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峰正把保险柜的密码轮拧回初始位置。他瞥了一眼弹出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响起:【舆论危机预警】。标题刺眼——“中缅标准数据伪造”,热搜第三,三小时爬升。
他没说话,转身拉开办公桌最下层抽屉,抽出一台独立供电的加密终端。键盘敲得不快,但每一击都落在关键路径上。五分钟后,全屏展开的热力图上,关键词簇集中在“系统篡改”“中方操控”“数据黑箱”几个词组,源头Ip经过七层跳转,最终指向缅甸仰光一个商用VpN集群。
“查注册账号的支付链路。”他头也不抬。
法务主管靠在门框上,手里捏着平板:“已经锁定了,两千多个水军号,注册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十三分,设备Id全伪造,但支付用的虚拟币钱包,关联到一个国内农资公司的海外账户。”
林峰手指一顿。
那家公司两个月前想卖给他一套过时的仓储管理系统,报价离谱。他当场拒绝,对方cEo在会议室门口撂下一句“你会为傲慢付出代价”。当时他没当回事,现在看,对方是真记上了。
“调深度溯源。”他敲下确认键。
系统开始逆向追踪数据包的完整路径。十分钟不到,一条完整的操作链浮现出来:境外中转服务器接收指令,指令源指向仰光某商务区的固定Ip,该Ip隶属于一家注册在开曼的壳公司,而这家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那家农资公司的技术总监。
“派人去仰光。”林峰抓起外套,“要监控,要行车记录,要现场证据。”
“缅甸警方不认我们的调查函,得走正式流程,至少四十八小时。”法务主管皱眉。
林峰坐回椅子,打开系统面板,调出【紧急司法协助】权限。两分钟后,一份带有中缅农业部联合电子签章的协助函同步发送至仰光警察局和昆明互联网法院。文件刚发出,系统提示:【已触发跨境协作通道,响应时限缩短至6小时】。
他端起桌上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皱眉,但脑子更清醒了。
六小时后,仰光警方传来第一段监控画面。一辆黑色奔驰S600在VpN集群区外围停留了二十三分钟,期间副驾驶位有人接入便携式设备。车牌号比对结果跳出来时,林峰正盯着国内服务器日志——就在舆论爆发前两小时,竞对公司防火墙记录到一次异常数据包外传,目标地址正是仰光那个Ip。
“把工位监控调出来。”他戴上AR眼镜。
三维投影在空中展开,左侧是服务器日志时间轴,右侧是竞对公司技术部的加班记录。凌晨三点零七分,技术总监陈某刷卡进入办公区,三点一十九分,他的工位摄像头拍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画面。与此同时,境外服务器接收到伪造指令包。
“时间对上了。”技术员声音发紧。
林峰摘下眼镜,抓起平板:“准备发布会。”
发布会定在二十四小时后,地点设在昆明总部会议厅,同步接入缅甸农业部、国际专家组和三十家主流媒体。没有彩排,没有通稿,只有一条加密传输通道正在搭建。
“他们要求实时核验数据真实性。”技术主管汇报,“缅甸那边担心技术泄露,不同意开放核心数据库。”
“不开放。”林峰摇头,“我们只展示他们动过的部分。”
他调出竞对公司技术总监的操作记录,与智能粮仓的真实数据流并列对比。每一项篡改指令,都对应着粮仓传感器在同一时间的真实读数。湿度、温度、土壤成分、排水压力,全部带时间戳和服务器签名。
“再加一层。”他启动【不可篡改公证】功能,“发布会每帧画面,全部上链存证。”
第二天下午三点,发布会准时开始。闪光灯亮成一片,提问环节刚开启,就有记者举手:“中方如何证明标准数据未被系统干预?”
林峰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展开两个界面。左侧是竞对公司服务器接收伪造指令的时间记录,右侧是陈某工位监控拍下的键盘操作画面。
“当这位陈先生在仰光输入指令时,”他举起平板,“我们A-7仓的湿度传感器正在以0.7%的误差记录真实环境数据。它不会撒谎,也不需要指令。”
画面切换,暴雨中的智能粮仓外景实时接入。排水系统根据18项检测指标自动调节,导流沟水流有序。镜头扫过对照区,泥土已被冲刷出沟壑。
台下一片静默。
德国专家组代表低头看表,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一团墨迹。缅甸农业部长的手停在半空,像是忘了要做什么。
系统提示音在林峰耳畔响起:【舆论逆转度92%,竞对公司股票单日跌幅17%】。
他扯松领带,目光扫过台下。某个角落,一个举着“数据造假”标语的人影正悄悄后退,帽子压得很低。
“下一个问题。”林峰说。
当夜,系统弹出新任务:【建立跨国舆论应急机制】。
林峰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不断跳出媒体采访请求。他没点开,而是打开备忘录,输入第一行字:“反诉材料清单:1. 水军操控证据链;2. 境外Ip关联证明;3. 跨境诽谤行为记录。”
窗外,城市灯火如常流动。
他按下发送键,将文件包传给法务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