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丽的手,慢慢地动着,眼睛却看着门口病床上的老头儿,王水德笑了笑,小声说:“不管他,他,泄不了什么秘密了。”张丽丽好像得到了某种鼓励一般,手上的速度也加快、加重了。王水德笑了起来,说:“妹子,我是说,从侯主任那儿,得到了什么秘密,可不是这个秘密。”
张丽丽用手重重地捏了一下某处,脸色写满了春意,说:“那个秘密,没这个秘密好玩儿。其实,田城县各单位干部的假学历,是司空见惯的事,我们法院,一抓一大把,就是各乡镇政府机关,那也得占三分之一左右,只是往常没有当真罢了。这一回好了,一个陈大庆,引出一窝假学历来,有意思,有意思。呵呵,幸亏妹子还有个小中专毕业证,要不然的话,这下子可就惨了。”
张丽丽所说的陈大庆,就是田城县林业技术中心的主任陈大庆,这个林业技术中心,是田城县林业中心的二级单位,享受副乡镇级待遇。而陈大庆又是陈小手的儿子,陈七怪出面为他三哥陈三怪说情之后,一下子引起了段三愚、侯三如等人的警觉,他们向田知县反映之后,田知县亲自交代,要扩大化、深入化、细致化,彻底把他们这个家族式的团伙给打趴在地,还老城百姓、还杏花村百姓一片蓝天。
听张丽丽兴奋地说完从侯三如那儿得来的信息,王水德笑了起来,说:“丽丽,这样一来,杨俊力就更保险了,因为他和侯三如的检讨,使得他们不仅完全脱离了危险,而且成了田知县心中的红人,你们也和侯三如搭上了钩,以后办事,就好办多了。”
“谢谢你,我的大仙哥哥,你说不花钱,那就不花钱,而且比花钱的效果好多了。哥哥,我们……出去……”张丽丽说着话,一脸红晕地看着王水德。
王水德摇了摇头,说:“丽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呵呵,不急,不急。丽丽啊,你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
张丽丽的动作,轻了一些,她有些失望地看了王水德一眼,说:“不结束,难道还能把陈三怪的案子办出花儿来?”
王水德看着张丽丽失望中夹杂些不满的样子,便笑了起来,说:“是的,田知县就是要把这案子办出花儿来。丽丽,你想过没有,常虹主任所谓的十大工程,大部分落地在何处啊?”
张丽丽轻轻地撤回了小手,她知道,王水德是要让自己心服口服,而不带半点不自愿地收了自己,他接下来要说的事,肯定和自己、和自己男人杨俊力的前程有关,于是便如一个小女孩一样,用双手支起了下巴,静静地听着。
王水德笑了,张丽丽这种有奶膘儿的小脸,还是挺可爱的,更何况,张丽丽这种女人,需要的是交易,而不是物超所值的贪婪。有人说,就性而言,婚姻是廉价的嫖娼;嫖娼是一打一叫唤(田城方言,一次一结算的意思)的交易;而养情人则是赔本的买卖,甚至有人算过,养小三比勾栏里的VIp还要贵得多,当然,是肯定要影响到婚姻的。
王水德心里想着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嘴里却说着冠冕堂皇的理论:“据我所知,常虹主任所规划的工程,除了工矿企业的技改项目之外,大部分要落地在新县城,具体说来,也就是田家大湾、千跌河、矿区三个办事处的接合部位,那里将成为项目开发的中心地带,极有可能会发展成寸土寸金。在这种形势之下,陆平,一个脱了毛的鸡子,还梦想着霸占田家大湾办事处主任的职位,可能吗?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已经是第二届妃子了,想入田知县后宫,当第三届妃子,恐怕连一点热气儿也没有了。而老城陈家,和陆平勾结,甚至是成奸,霸占了三街村的村长,田知县岂能让他们继续下去,如果那样的话,工程利益会大大地缩水的。而在这种情况下,陈三怪、陈大庆的出事,又使得田知县收拾他们,有了极其正确的理由。”
张丽丽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认可了王水德的分析,其实,她从田无知那儿,也隐隐约约地听说过,有人要争老城的村长干,可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于是,叹了口气,说:“哥,你看的是大局,又和妹妹有什么关系呢?”张丽丽说着,已经把脸趴到了王水德的腿上。
王水德笑了笑,说:“暂时和你没有关系,但和杨俊力关系却是极大的,你非让他在美镇那个烂泥坑里混下去啊,如果到老城当个办事处的副主任,再兼任个村长什么的。妹妹,到时候,保证你的房子,比你姐家还要多。呵呵……”王水德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说:“哥保证你有几个男人,就会有几套房。”
张丽丽一听,便装模作样地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头,故意问:“当小闺女的时候,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