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骨笛声,如同春天杨柳舞弄细嫩枝条的声音,轻柔、丝滑,如小溪里的细流划过鹅卵石的声音,如轻风拂过窗棂的声音,如幼儿吖吖学语的声音,如姑娘轻轻诉说爱情的声音……
那是一腔浸泡着爱情的双管骨笛,并排的双管是父亲、母亲的股骨,捆绑的是父亲母亲的长发,轻柔的声音是母亲骨管发出的,阿美喜欢母亲骨管发出地声音,悲壮的声音是父亲骨管发出的,那是战斗的号角,只有在阿美率领他的族群冲锋时才吹响那愤怒的悲鸣,借以鼓舞他的族人。
确切地说,阿美原来所在的那个叫美的国度,已经不复存在了,父亲在和一个叫龙的族群的战斗中,重伤而死,母亲也为父亲殉情,离开族人去了。年轻的阿美按照美人的规矩,烧化了他们,制作出这根双管骨笛来,迫于龙族群的追杀,年轻的阿美只好担负起了父亲的角色,率领着他的族人一路落荒而逃,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更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但这里的情景,早已和美国大相径庭了。这里没有了广阔的水域,没有了平坦的草原,没有了桀骜不驯的河流,这里的土地突兀而起,这里的河流温驯如小羊,这里的空气里飘浮着另类的草木气息。更可笑的是,这里的人们没有文明,他们似乎没有语言,没有歌声,没有善恶,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争竞冲突,一个个的,如同没有头脑的傻子一样,为了生存而生存着。
阿美部族负责侦探的部下阿丽很快便告诉阿美一件可笑又可怕的事,这里的狮子和温驯的绵羊一样,居然吃起草来,偶尔还会和小山羊们玩耍、嬉戏一番,无论是高贵的人类,还是凶猛的猛兽,全部以青草、果实、菜疏为实,即便是一个小山包上的虫子,都老老实实地遵守着自己的规矩,不走出他们的领地半步,规规矩矩地喝着天上下来的露水,饮着轻轻吹来的凉风,快乐而无所事事地生活着。
阿丽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也是阿美的胞妹,是一个拥有父亲灵魂的武士,她负责着族人迁涉的侦探任务,而对于这个叫田国国度的侦探,让年轻的阿丽很震惊:“哥哥,我们是不是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就是父亲所说的地之外。”
阿美点了点头,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父亲曾经说过,过了那道大河,便是地之外了,过了那道高墙,便是天之外了。我觉得,我们前天漂流而过的吞噬了我们数条族人性命的大河,就是父亲说的那条地界大河,而我们前面那堵厚重的高墙,就应当是天界的高墙了。”
阿丽点了点头,认可了哥哥的分析,又笑了笑,说:“哥,这里肯定是地外的世界,这里的人类、兽类、虫类,根本没有开化,各归其类,秋毫无犯,如同母亲说的,女娲娘娘刚刚造成我们人类时一样,一个个赤身裸体,毫无羞耻可言。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在野地里种植采摘他们生活所需的果疏,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在城池里享受他们的劳动所得,然后是肆无忌惮地交合繁衍着他们的族群。”
年轻的姑娘说起此事的时候,一脸的红润,阿美笑了起来,说:“我可爱的弟弟,看来,看来这地界之外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是我们数千年前的形态罢了,我听美巫弹唱过,数千所前的美人,和他们现在的情境是一个样子的。呵呵,我们来这个地方,来对了,我们要帮助他们学习我们的先进文明,引领他们走进新的时代。”
阿丽却摇了摇头,说:“哥哥,据我观察,他们这个田国,是有王的,而且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女王,我伏在草丛之中,把她看了个确切,她的美貌,能勾人魂魄的,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美上十倍。”
阿美已经怀抱起阿丽的娇躯,轻轻抚摸着她光洁后背上的如同七星排列般的红豆大小的红色小痣,每一粒红痣上,长着一根柔软的红色绒毛,阿丽享受着哥哥的爱抚,温柔地闭上了眼睛。阿美微笑着说道:“我的弟弟,我的最爱,难道那女王比你还美丽,在我心中,我的弟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儿,如同我们的人祖伏羲,爱着女娲娘娘一样,我的弟弟,你还记得父亲临终时的遗言吗?他让我们远离那个叫龙的邪恶族群,因为他们有隔空杀人的邪恶武器,只有远离邪恶,才可能保守我们最先进的文明。我们美人,我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文明,为了我们最先进的文明,我们的父亲与邪恶的龙族群作战,最后光荣地被天神接走了,是何等的美好。我们也受父亲、母亲魂灵的引导,来到了地外之界,要将这世界最先进文明的种子,播撒在这片原始之地,是何等的神圣。”
双排骨笛再次响起动听音符的时候,阿美阿丽兄妹也紧紧缠绕在一起,演绎着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文明,如同太昊陵寝墙体上的壁画,像极了人首蛇身神灵交媾的形象。
怪异的梦境让王水德感觉到一阵窒息,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更加窒息的景象,让他的鼻血流了出来,薛慧正如一头发情的母兽,在自己身上驰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