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武菱和周彤带着孩子们守岁，过了十二点看着他们睡下，楚牧和苏松柏居然还没回来。
周彤满脸严肃，“要是萧晚晴说得那些是真的，这事儿啊我看相当严重。”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定罪，毕竟那什么汽油火柴的，并没有没真用上。
武菱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是来接周彤的。
把人送走后没一会儿，楚牧也回来了。
“还有饺子不？我去热两个垫垫……”
“热着呢。”
武菱拿了饺子过来，看楚牧狼吞虎咽，又给他倒了杯水，“慢慢吃别噎着，处理什么事去了那么久？萧晚晴之前来了一趟，是不是严振江的事？”
几个饺子下肚，楚牧恢复了点元气，点点头，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
武菱于是帮他起个头，“萧晚晴吓坏了，说严振江身上带了汽油和火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怕会连累到她，她还要养三个孩子，大过年的来我这儿哭哭啼啼，真是她说的那样？”
楚牧又点了点头，“不过暂时不好下定论，严振江现在情况不好，我去的时候一直昏迷着，说是可能还有生命危险，得有人在旁边看护……”
“这么严重？怎么回事？摔着了？还是冻着了？”
“医生也说不好，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抽搐着倒在那，大小便失禁，身体冻得铁青，呼吸微弱，带回去实施抢救，结果醒了后开始发疯胡言乱语，只能打镇静剂……”
对于严振江携带的那些东西，楚牧说还是得等他清醒过来，问过他之后再说。
“不少人都是从年夜饭桌上赶过去，大过年的真是……，瑶瑶已经睡了？”
“嗯，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拜年，实在困得撑不住。”
楚牧生气，他跟瑶瑶说好了零点的时候领她一块儿放鞭炮，结果被严振江的事儿给耽搁了，年都没过好！
好在第二天瑶瑶见了他也没提，甜甜地跟他们互道新年好，特别有仪式感。
武菱给她穿了一身的新衣服，兜里塞满了零嘴，看她拉着苏路平出门要给认识的人都拜个年去。
昨晚上出了事，楚牧也不好在家里歇着，穿了衣服准备出门，“我去看看情况，他要是恢复了神智能把事情解释清楚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麻烦了。”
武菱给他拿了个围巾：“你跟严振江是旧识，这事儿不用避嫌没关系吗？”
“目前还不用，等看看后面吧。”
他匆匆离开，武菱则稍作收拾，然后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家里，烤着火发着呆，过年嘛，就要无所事事才好。
煮一壶茶，烤两个桔子，听外面时不时的鞭炮声和拜年的动静，武菱靠在椅子上一摇一晃，自得其乐。
严振江死不了，她手里有数得很，末世里练出来的经验，想要把一个人折腾到什么程度那都是手拿把掐。
不过他该遭的罪是一点儿不会少。
想在过年这么个阖家团圆的时候搞事情，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过分。
“小武，你在家不？新年好呀。”
武菱起身招呼，吴秋银笑呵呵地进来，“我瞅见瑶瑶了，让小玉和大力陪着他们，正好来你这儿拜个年。”
她喜欢热闹，但也喜欢武菱这儿的清静。
“你听说了昨晚的事儿了没？老齐饭都没吃安生就给叫走了，老晚才回来，真是都不让人过个好年，楚指挥也去了吧？”
武菱给吴秋银拿了个杯子，她接过去：“我自己来，你别忙活了，究竟是啥事儿呀老齐也没细讲，只说是严干事的事，他又咋了？去闹萧晚晴了？”
“没有，就是……”
武菱简短地说了个大概，也没提供什么猜测，只把客观事实说了下。
吴秋银一拍大腿，“他这是想干啥呀他？！”
“您别激动，楚牧这不是去问了吗，也许只是个误会。”
“误会啥误会？有什么要带着汽油和火柴跑那儿去干的正事？天呐天呐，严干事怎么是这种人？他会遭报应的！”
吴秋银嫉恶如仇，恨不得把人揪到面前打一顿才好。
武菱则慢条斯理道：“谁说不是呢，听说发现他的时候情况很不好，他醒了还一个劲儿说什么有鬼，没准儿已经遭报应了。”
“对！我就觉得咱们苍岭是有那么点神秘在的，老齐还整天说我神神叨叨，这不就显灵了？”
吴秋银开始给武菱科普她在苍岭遇到的奇怪事儿，靠着炉火，武菱极有耐心地听故事，时不时附和一两句，说完后反倒是吴秋银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儿，肯定有什么庇护着咱苍岭，看不过严干事恶劣的行径出手教训了他！”
武菱相信过不了几天，这个说法就会深入人心。
也挺好，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信仰，有时候也真能约束住人。
……
楚瑶一路只要是认识的人家都会去拜个年。
她也不图什么，就图个开心喜庆，脆脆的“新年好”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高兴。
“萧婶婶新年好。”
萧晚晴见着了楚瑶，连连招呼她进屋坐，“婶婶给你拿糖吃。”
“不用不用，我有糖，志平呢？要不要跟我们去拜年玩？”
她的拜年小队又扩大了，除了齐玉和齐力，还有一起上课的同学。
以前被大人催促着去拜年一个个都不乐意，这会儿看楚瑶挨家挨户走反倒觉得有意思，干脆加入其中。
萧晚晴被好几个孩子簇拥着喊新年好，脸上乐开了花，“你们也新年好，志平，你要跟瑶瑶姐姐一块儿去吗？”
“要！”
严志平迈着小短腿就要过去，被萧晚晴拉住，给他戴了帽子和围巾。
见状严志华直往房间里钻，外头那么冷，他才不要去呢。
结果严志刚却从屋里走出来，“妈，我也一起去吧，能看着点志平。”
萧晚晴诧异，“你生病还没好，早上不是还在喊冷？”
“我觉得这会儿好多了……”
萧晚晴犹豫，又疑惑他是抽了什么风？以前带着他去拜个年费劲得要死，当人家面都能说出“又不熟有什么好拜年”这种混账话，这会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