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辽北平原,暑气尚未散尽,早晚却已透着秋凉。
沈阳城外的训练场上,新一军的士兵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合练,一眼望不到头的战士正在列队。
新一军重新改编后分成十个方阵,迷彩军装在阳光下格外耀眼,m1加兰德步枪的枪刺反射着寒光,队列移动时,军靴踏地的“踏踏”声汇成惊雷,在原野上久久回荡。
吴邪站在检阅台上,看着下方整齐划一的队伍,心里感慨万千。
从三个月前的仓促整训,到如今的兵强马壮,这支由农民、学生、工人和旧军官兵组成的队伍,终于磨砺成了一把锋利的剑。
他手里捏着一份新拟的编制表,纸张边缘已被汗水浸得发皱。
“传我命令,新一军正式改编,改编后将前往各地防守
”吴邪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传遍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通信兵们骑着摩托车,举着信号旗在各方阵间穿梭,红色的旗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很快,十个方阵代表团依次向前迈出一步,方阵前的将旗缓缓升起,绣着“一师”到“十师”的字样,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一师的方阵率先立定,师长赵龙骑着白马出列,军靴在马镫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肩上已换上少将军衔,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第一师,三万五千人,应到全到!”赵龙的声音洪亮如钟,从检阅台前一路传到方阵末尾。
这支由老兵组成的部队,经历过收复辽宁的恶战,队列里的士兵大多带着伤疤,眼神沉稳如磐石。
一个曾在战壕里用身体挡过炮弹的老兵,右手缺了两根手指,却依旧将步枪握得笔直,枪托在地上砸出坚实的印记。
第二师师长张浩紧随其后,他的队伍稍显年轻,却透着一股悍勇。
三万士兵里,有一半是补充的新兵,经过三个月的打磨,脸上的稚气已被风霜取代。
“第二师保证,遇敌敢战,战则必胜!”张浩拔出指挥刀,刀尖直指天空,队列里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呐喊。
第三师师长刘兵、第四师师长刘毅、第五师师长姚青山依次出列,他们的部队编制与原建制基本相同,兵力在三万到三万五千人之间。
这些从战火中拼杀出来的部队,像一块块经过淬炼的精钢,透着久经沙场的锐利。
姚青山的第五师里,还保留着不少抗联的老战士,他们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军装,却习惯性地将步枪斜挎在肩上,那是在山林里游击时留下的习惯。
当第六师的将旗升起时,队列里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师长杨森骑着一头老马,慢悠悠地从队列前走过,他的头发已有些花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却腰杆笔挺,不输年轻人。
这位曾在淞沪会战中率部死战的国军老将,自跟随吴邪来到东北后,就一直念叨着要“再带一支队伍”,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第六师,三万五千人,都是能打硬仗的汉子!”杨森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川音,手里的马鞭在空中甩得“啪啪”响,“别瞧俺老,真打起来,俺这把老骨头还能劈几个鬼子!”
士兵们笑得更欢了,却没人敢轻视这支部队。
第六师里多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不少是杨森从关内带过来的旧部,彼此配合默契,打起仗来悍不畏死。
一个曾跟着杨森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老兵,摸着胸前的伤疤说:“跟着杨师长,就算死了也值!”
第七师师长周卫国的出场,则引来一阵惊叹。
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少壮派军官,三个月前带着一个团从关内投奔而来,因其出色的战术指挥能力,被吴邪破格提拔为师长。
他骑着一匹黑马,军装笔挺,眉宇间透着一股锐气,三万士兵在他身后列成方阵,动作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第七师,三万整装,随时待命!”周卫国的声音清晰有力,他曾在德国军校深造,训练方法带着西式的严谨,队列里的士兵连呼吸都保持着一致的节奏。
吴邪看着他,想起这三个月来周卫国提出的十几条战术建议,每一条都切中要害,心里暗自庆幸没有看错人。
第八师师长张作文是原东北军的老将,手里的部队多是东北军旧部,不少人曾在讲武堂受过训。
“第八师,都是东北的汉子,保家卫国,义不容辞!”张作文的声音里带着东北人的豪爽,队列里立刻有人喊:“打回老家去,夺回咱的白山黑水!”
喊声像野火般蔓延,第九师师长刘耀文、第十师师长李大力的部队也跟着呼应。
这两支部队多是新补充的农民和学生,却在三个月里脱胎换骨,队列移动时,步枪碰撞的“咔咔”声整齐划一,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猛劲。
李大力是从班长一路拼上来的猛将,打仗时总冲在最前面,他的部队也带着这股不要命的狠劲。
地面部队列阵完毕,天空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
六十架p47战机组成箭形编队,从检阅台上空呼啸而过,机翼下的航弹模型闪着银光。
飞行大队大队长沈玉薇驾驶着长机,座舱盖打开,她冲着检阅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风将她的短发吹得猎猎作响。
“飞行大队,六十架战机,随时准备升空!”沈玉薇的声音通过电台传到地面,清晰地回荡在训练场上。
她的队伍里,除了原来的飞行员,还多了周大勇等东北军旧部,这些曾在讲武堂学过飞行的老兵,很快就掌握了p47的操作,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空战好手。
装甲团团长李大胆驾驶着最新式的虎式坦克,带着一百辆坦克组成钢铁洪流,从操场侧翼驶过。
履带碾过地面的“咯吱”声震得大地发颤,坦克炮口齐刷刷地指向天空,像一群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
“装甲团保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直捣黄龙!”李大胆的吼声从坦克电台里传出,带着金属的震颤。
特种大队大队长雷战则带着队员们进行了一场实战演练。
他们从伪装网下突然钻出,匕首解决“哨兵”,炸药包精准爆破“碉堡”,动作快如闪电,看得台下士兵们阵阵喝彩。
“特种大队,随时准备执行任何任务!”雷战单膝跪地,向吴邪报告,队员们则呈战术队形散开,枪口警惕地指向四周。
后勤部长李发财推着一辆弹药车出列,车上堆满了崭新的m1加兰德和弹药箱。“报告军长,库存武器足够装备六十万大军,粮食弹药可支撑半年!”李发财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却将后勤打理得井井有条,连一颗子弹的去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战地医院的院长李梅和副院长春丫,带着护士们抬着担架跑过,演示战场救护。
她们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动作麻利地给“伤员”包扎、止血、抬担架,春丫的额头上渗着汗珠,却眼神专注——这个最早就跟着铁拳团一起从农村走出来的姑娘,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副院长。
改编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当最后一个方阵归位时,日头已过正午。
五十万大军依旧站得笔直,没有一人乱动,军容严整得让检阅台上的参谋们都暗自点头。
吴邪走下检阅台,沿着方阵边缘缓缓走过。
他拍拍一个年轻士兵的肩膀,那士兵紧张得脸都红了,却依旧保持着立正姿势;他给杨森递了瓶水,老将军接过,仰头灌了大半瓶,抹着嘴说:“痛快!”;他走到沈玉薇的战机旁,看着座舱里的仪表盘,笑着说:“下次演练,试试夜间编队?”
一圈走下来,吴邪的军靴上沾满了尘土,却心里踏实。
这支十师并立、兵种齐全的大军,既有久经沙场的老将压阵,也有锐气逼人的后起之秀,更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足以应对任何挑战。
“弟兄们,”吴邪再次站上高台,声音里带着激动,“三个月的训练,你们已经是合格的战士!日军在黑龙江集结了近八十万兵力,他们以为人多就能吓住我们,但我告诉你们——”
他猛地举起右手,指向北方:“东北是我们的家,谁也抢不走!八十万又如何?一百万又如何?有你们在,有这五十万钢铁战士在,我们就能把他们赶出去,还东北一片清净!”
“赶出去!赶出去!”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天空都在颤,五十万支步枪同时举起,枪刺组成的光墙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仪式结束后,各部队有序撤离,训练场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
吴邪站在高台上,望着日军盘踞的北方,眼神锐利如鹰。
他知道,八十万日军的威胁如芒在背,但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五十万大军,已是足以刺破一切的利剑。
“对了,”吴邪突然想起什么,对身边的参谋说,“传令下去,准备成立女子亲卫团,由雷霆小队选拔训练,具体编制……”
参谋立正敬礼,转身去传达命令。
夕阳的余晖洒在检阅台上,将吴邪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的机场上,战机的轮廓渐渐模糊;装甲团的车库里,坦克的炮口依旧指向北方。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新一军,已经列好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