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师二师的重炮就率先怒吼,炮弹拖着橘红色尾焰,砸向日军在昌图的据点。
据点的木质了望塔像被顽童推倒的积木,轰然坍塌,木屑混着日军的惨叫飞上天空。
李虎握着望远镜,看见据点的围墙被炸开一道缺口,积雪混着砖石簌簌滚落。
“一营从缺口突进去,二营绕后堵退路!”李虎对着电台嘶吼,军靴在雪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
他的胳膊还缠着绷带,是上次战斗留下的伤,此刻却用不上力,只能用牙齿咬开手榴弹的保险栓,狠狠扔向围墙缺口。
日军在缺口处架起机枪,子弹织成火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倒下了,鲜血在雪地上洇开。
一个新兵刚要探头,就被老兵按住:“用炸药包!”两名工兵匍匐着靠近,将捆在一起的炸药包塞进缺口,导火索“滋滋”燃烧的声音在枪炮声中格外清晰。
“轰隆!”
缺口被彻底炸开,砖石飞溅中,一营士兵们像潮水般涌进去。
m1加兰德的枪声密集如炒豆,日军的三八式根本跟不上节奏,很快被压制在营房里。
一个日军军曹举着指挥刀冲出来,刚劈倒一个新兵,就被身后的老兵用枪托砸中后脑,闷哼着倒在地上。
据点深处突然传来伪军的呼喊:“别打了!我们投降!”十几个穿着灰布军装的伪军举着枪跑出来,帽子歪在一边,脸上满是惊恐。
李虎看都没看,对着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缴了他们的枪,看押起来,别耽误正事。”
这些伪军大多是被抓壮丁的农民,手里的枪比烧火棍还陌生,有的甚至没开过一枪。
此刻被缴了械,反而如释重负,蹲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看着新一军士兵们继续清剿日军,连头都不敢抬。
同一时间,安东的山林里,雷战的特种大队正带着二师主力穿插。
抗联的向导在前面开路,砍刀劈开挂满冰棱的树枝,雪沫子从枝头簌簌落下。
日军在山道旁设了暗哨,却被队员们用消音弩解决,尸体被拖进密林,雪地上只留下一小片暗红。
“前面就是宽甸县城,鬼子的主力在城西的炮楼里。”雷战指着远处的炊烟,对二师师长说,“让炮兵打掉炮楼,我们摸进城端他们的指挥部。”
十二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精准地落在炮楼上,木石结构的炮楼像被捏碎的饼干,轰然倒塌。
城内的日军顿时乱了套,军官们举着指挥刀在街上嘶吼,却没人敢往前冲——他们知道,炮楼一倒,城防就成了摆设。
雷战带着队员们从城墙的排水口钻进去,匕首解决了哨兵,然后摸向日军指挥部。
一个参谋正对着电话大喊,雷战从背后捂住他的嘴,匕首干脆利落地抹过喉咙,鲜血喷在地图上,将“安东防御图”几个字染得通红。
城外的二师士兵们已经架起云梯,爬上城墙。
日军的抵抗稀稀拉拉,有的士兵甚至扔掉枪就往家里跑——他们大多是本地征召的侨民,根本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伪军们更是干脆,直接打开城门,举着枪站在路边,嘴里喊着“皇军饶命”,直到看见是新一军的军装,才慌忙改口“自己人”。
吉林前线的战斗最为激烈。
第三、四师七万多人的主力,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向日军在磐石的防线。
二十辆虎式坦克在平原上推进,履带碾过日军的战壕,主炮对着碉堡逐个点名。
一个日军的九七式坦克想偷袭,刚露出炮管,就被虎式一炮掀飞炮塔,里面的乘员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张猛站在指挥车顶上,看着日军的防线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点点崩溃。
“告诉炮兵,往纵深延伸射击!”他对着电台喊,“别给小鬼子喘息的机会!”
日军的指挥官是个少将军衔的老鬼子,举着军刀站在山头督战,却挡不住士兵们的溃退。
有的日军扔掉钢盔,往山林里钻;有的则跪在雪地里,举着枪投降,却被后面冲上来的军官用军刀劈倒——在关东军的字典里,投降比战死更耻辱。
但更多的人选择了逃跑,新一军的火力太猛了,m1加兰德的射速让他们连装弹的机会都没有,重炮的覆盖射击更是让他们的阵地变成了屠宰场。
一个刚从本土调来的补充兵,手里的步枪还没开过火,就被炮弹掀起的气浪掀飞,落在雪地里时,已经没了声息。
伪满洲国的军队更是不堪一击。
他们分布在吉林各地的据点里,听说新一军来了,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卷着细软逃跑。
在桦甸,一个伪军连长甚至带着全连士兵,扛着机枪投奔过来,见面就喊:“长官,俺们早就想反正了,就等你们来!”
吴邪在沈阳指挥部里,看着三地传来的战报,眉头渐渐舒展。
辽北的昌图已攻克,安东的宽甸正在清剿残敌,吉林的磐石防线被撕开,主力正向吉林市推进。
电报上的伤亡数字在可控范围内,日军的抵抗强度越来越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统计日军剩余兵力。”吴邪对赵龙说,手指在地图上的吉林市圈了个圈。
赵龙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着:“关东军原本在东北有七个师团,加上补充兵约十五万,这几次被咱们歼灭了近十万,现在能战的不到10万;伪满洲国的军队号称二十万,其实能打仗的也就十万出头,这几天投降的就有三万多,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
“本土援军还有多久到?”
“侦察机说他们的运兵船刚过朝鲜海峡,最快也要二十五天才能在大连登陆。”
吴邪点点头,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三道箭头:“让辽北的一师二师继续北上,肃清四平、通辽的残敌;安东的二师东进,拿下丹东,封锁鸭绿江;吉林的主力加快速度,务必在二十天内拿下吉林市,不给日军援军留下任何立足之地。”
此时的长春关东军司令部,已是一片愁云惨淡。
梅津美治郎看着墙上的地图,上面代表日军的蓝色标记被红色箭头分割得支离破碎,吉林的防线像块破布,到处是缺口。
参谋们低着头,没人敢说话,只有窗外的寒风卷着雪粒,“呜呜”地像在哭。
“给所有据点发电,”梅津美治郎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死守!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给本土援军争取时间!”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些据点里的士兵,要么是新兵,要么是被打怕了的老兵,根本没多少战斗力。
伪满洲国的军队更是指望不上,他们的电报里,除了哭穷就是求援,有的甚至直接说“请皇军速来解围,否则只能弃城”。
消息传到日本本土,朝野震动。
议会里吵成一团,反对党议员拿着战报,指责东条英机的扩张政策“将帝国拖入深渊”;街头的民众开始集会,举着“反对战争”的标语,要求政府撤回在华军队;皇宫里,裕仁天皇看着窗外的樱花树,第一次对“大东亚共荣”产生了怀疑。
而在东北的战场上,新一军的推进势如破竹。
辽北的一师二师拿下四平后,继续向北,日军的据点像熟透的果子,一个个被摘下来。
士兵们踩着积雪行军,歌声在雪原上回荡:“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安东的二师攻克丹东,将鸭绿江上的桥梁全部炸毁,日军想从朝鲜增援的路被彻底堵死。
沈玉薇的飞行大队在江面上巡逻,战机掠过冰封的江面,机翼下的航弹随时准备给来犯者“接风”。
吉林的主力已经兵临吉林市城下,三十万市民涌到街头,举着“欢迎王师”的标语,有的甚至拿出家里的好酒好菜,往士兵们手里塞。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拉着吴邪的手,眼泪直流:“盼了十四年,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吴邪看着眼前的人群,心里百感交集。
他让士兵们将系统兑换的粮食分发给百姓,然后对着身边的军官们说:“告诉弟兄们,加把劲,拿下吉林市,咱们就离胜利不远了。”
夕阳西下时,吉林市的城楼上,日军的太阳旗被扯了下来,新一军的军旗在寒风中冉冉升起。
旗手是个刚满十八岁的新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把旗杆握得笔直。
城下的士兵们举起步枪,齐声欢呼,声音震得城砖都在抖。
夜色渐深,三地的战斗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枪声在清理残敌。
士兵们围着篝火休息,有的在擦拭枪支,有的在给家里写信,有的则望着星空,想着胜利后的日子。
吴邪站在吉林市的城楼上,望着远处日军撤退的方向。他知道,二十五天后,日军的援军就会到来,那将是一场更大的恶战。
但此刻,看着这片重获自由的土地,看着身边这些眼神坚定的士兵和百姓,他突然觉得,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能踏过去——因为正义和民心,永远站在他们这边。
篝火在城下跳动,映着一张张年轻的脸。明天,他们将继续前进,向着哈尔滨,向着黑龙江,向着所有被侵占的土地,发起最后的冲锋。
而那些负隅顽抗的敌人,终将在这场冲锋中,彻底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