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军械库前,新到的弹药箱堆成了小山。
木箱上的铜锁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撬开时发出“咔哒”轻响,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步枪子弹,黄铜弹壳泛着温润的光泽,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硝烟味。
吴邪站在弹药堆前,看着军需官拿着账本清点数量。
“步枪弹一百万发,捷克式轻机枪弹三十万发,手榴弹一万枚……”军需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笔尖在账本上飞跑,“师长,哦不,军长,这些弹药够咱们练三个月了!”
“不止是练,”吴邪拿起一枚步枪弹,指尖摩挲着弹头的弧度,通知各营,从明天起,所有新兵,不论男女,每天必须打够三十发子弹。
旁边的春燕正帮着女兵领子弹,听到这话差点把手里的弹夹掉在地上:“军长,三十发?咱们以前一个月都未必能分到这么多……”
“以前是以前,”吴邪把子弹放回箱里,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现在不一样了,子弹管够。
但有一条,不许浪费——每一发都要瞄准了打,打歪了的,自己去捡弹壳,擦干净了交上来。
他这话不是玩笑,军械库角落里,已经堆起了半人高的空弹壳,都是之前训练时收集的,沈玉衡正带着铁匠师傅用这些弹壳熔铸新的零件,炉膛里的火苗“呼呼”地舔着铁块,把师傅们的脸映得通红。
离开军械库,吴邪往城西的装甲兵营地走去。
这片营地是半个月前才修好的,用夯土筑起的围墙有两人高,门口架着两挺重机枪,哨兵穿着崭新的黑色装甲兵制服,见了吴邪立刻立正敬礼,军靴跟磕在地上,声音响亮得像敲钟。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一百名装甲兵正列队待命。
他们穿着统一的卡其色作战服,胸前的口袋里别着坦克结构图,每个人的肩章上都绣着银色的履带图案——这些是系统奖励的装甲兵,从苏德战场抽调的老兵,眼神里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军长!”装甲兵指挥官跑步上前,敬礼的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全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吴邪点点头,在脑海中调出系统空间。
随着他的意念,营地空地上突然泛起淡蓝色的光晕,一百辆虎式坦克凭空出现,黑色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炮管直指天空,履带碾过地面的声响沉闷而有力,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发颤。
“我的娘哎……”负责看守营地的哨兵忍不住低呼,手里的步枪差点没握紧。
他活了二十多年,只在画报上见过坦克,还是日军那种小个头的九五式,哪见过这么威风的大家伙,光是炮管就比他的人还高。
装甲兵们却镇定得多,迅速分成一百个小组,钻进各自的坦克。
发动机启动的轰鸣瞬间响彻营地,像一百头钢铁巨兽同时苏醒。
第一辆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炮口瞄准远处的靶场,“轰”的一声,炮弹精准地命中百米外的靶心,炸起的尘土里,能看到靶牌的碎片在空中飞舞。
“好!”吴邪忍不住叫好,他知道虎式坦克的威名,却没想到实战效果这么惊人。
旁边的指挥官解释道:“军长,这些坦克都经过系统调试,主炮射程两公里,装甲厚度能抵御大部分反坦克炮,最适合平原冲锋。”
吴邪爬上一辆坦克,舱盖打开时,一股机油味扑面而来。
驾驶员是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兵,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军长,试试?这玩意儿比骑马过瘾多了!”
他刚要拒绝,就见赵龙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举着望远镜:“军长!快去机场看看!雷战说……说天上掉下来个大宝贝!”
来到扩建后的笕桥机场,吴邪才明白赵龙说的“大宝贝”是什么。
二十架p47雷电战斗机整齐地停在跑道上,银灰色的机翼在阳光下闪着光,螺旋桨转动时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的野草贴伏在地。
二十名飞行员穿着棕色飞行服,正围着战机检查仪表,其中几个金发碧眼的,显然是系统奖励的美军飞行员。
“军长!”雷战跑过来,脸上难得带着兴奋,“您看这机翼下的机枪,八挺12.7毫米的,打鬼子的零式跟切菜似的!”
她指着一个高鼻梁的飞行员,这位是美军王牌飞行员,击落过十五架敌机,说要教咱们的人玩俯冲轰炸。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雷战和雷霆小队的队员说:“现在有正式飞行员了,你们的任务变一变。”
他指着正在跑道上滑行的战机,继续当你们的特种大队教官,但多带一项——帮飞行员们熟悉战场。
他们懂飞行,但未必懂杭州的地形,你们要把日军的防空火力点、常用航线都标出来,做成地图给他们。
雷战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吴邪看向在场的所有军官,“飞行大队要扩编,需要一个大队长。装甲团也要立起来,得有个团长。
这两个位置,不从系统里挑,从全军选——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不管是男兵还是女兵,谁有本事谁上。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春燕眼睛一亮,拉了拉旁边刘梅的袖子——刘梅正盯着战机的发动机,手指在悄悄比划着什么,听到这话,耳根微微发红。
赵龙忍不住问:“军长,这俩位置可是要害,万一……”
“没有万一。”吴邪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能者上,庸者下。
飞行大队明天开始考核,敢上天、能击落靶机的,才有资格竞选大队长。
装甲团后天考核,能把坦克开得又快又稳,还能准确命中目标的,才有资格当团长。
他走到机场塔台,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靶场。
那里,新兵们正在练习射击,枪声此起彼伏,子弹打在靶纸上的“噗噗”声像密集的鼓点。
沈玉衡带着账房先生正在统计弹药消耗,阳光落在他的算盘上,算珠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告诉弟兄们,”吴邪放下望远镜,声音传遍机场,咱们新一军,不靠天,不靠地,就靠自己手里的枪、天上的飞机、地上的坦克。
但这些都只是死物,真正厉害的,是握着枪、开着飞机坦克的人。
夕阳西下时,装甲兵营地的坦克还在进行夜间射击训练,炮口的火光在暮色里格外醒目;机场的探照灯已经亮起,光柱刺破夜空,照得战机像银色的鱼,在光海里穿梭。
吴邪站在塔台上,看着这一切,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日军不会善罢甘休,重庆的拉拢背后藏着算计,那些混进来的奸细还在暗处窥伺。
但此刻,听着坦克的轰鸣、战机的呼啸、靶场的枪声,他突然觉得底气十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正在谱写的战歌,粗糙,却充满力量。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首歌,唱得更响,传得更远,直到把所有侵略者都赶出这片土地。
夜色渐深,机场的灯还亮着。
雷战正带着队员给飞行员们画地图,刘梅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高地说:“这里有日军的暗堡,上次我……我听老乡说的,飞机从这儿过要当心。”
雷战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知道的还不少。”
刘梅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头顶的忠诚度数值,不知何时悄悄涨到了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