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扮演上帝的诱惑。
他花了足足五千功德点，在【光能AI生物治疗仪】的操作界面上，对着自己的人体三维模型进行了一番“微调”。
不敢大动，怕把自己p成外星人。
他只是把“腰部肌肉强度”和“精力恢复速度”这两个关键数据，各自往上拉了两个档次。
毕竟是快要交公粮的人了，得为未来家庭的和谐稳定未雨绸缪。
当韩冬从系统空间退出来时，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从腰腹部升腾而起，贯穿全身。他试着原地蹦了蹦，身体轻盈得像没了重量，感觉一使劲就能碰到天花板。
“腰好，才是真的好啊……”
韩冬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韩冬拉开窗帘，准备迎接崭新的一天。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楼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原本还算宽敞的小区里，此刻被堵得水泄不通，简直比早市最热闹的时候还要夸张。
人群里，红色的横幅格外醒目。
“热烈庆祝韩神医为民除害，抓捕敌特！”
“韩神医是富州人民的骄傲！”
“我为韩神医扛过枪，我为韩神医流过血，韩神医给我治牙，我给韩神医点个赞！”
除了这些拉着横幅的热心市民，更远处还停着十几辆印着各大媒体LoGo的采访车，一个个长枪短炮的镜头，跟防空炮似的对准了他家的窗户。
韩冬手一抖，赶紧把窗帘拉了回去。
“我靠，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昨天抓的是外星人。”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全是微信和未接来电，有宋忆伶发来的关心，有李振国打来的电话，更多的是一堆不认识的号码。
韩冬头皮发麻，这神医出名后的生活，跟他想象中收钱收到手抽筋，闲了就去调戏女市长的咸鱼日子，好像不太一样啊。
磨蹭了半天，眼看诊所开门的时间快到了，韩冬硬着头皮出了门，外面人那么多，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坐电梯到地下。
结果刚一出现在楼道口，外面的人群瞬间沸腾了。
“韩神医出来了！”
“韩神医看我一眼！我昨天直播给你刷了十个嘉年华！”
“韩神医，给我签个名吧！”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扛着设备就往前冲。无数只手伸了过来，要不是他现在身体素质被强化过，估计当场就得被这帮热情的粉丝给撕了。
“都他妈让让！让让！”
关键时刻，王大爷雄浑的嗓音响起。他带着十几个早市的老街坊，膀大腰圆地冲了过来，组成一道人墙，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通路。
“再挤把韩神医挤坏了，你们以后牙疼找谁去！”王大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护着韩冬往前走，“他娘的，这帮小年轻，追星都没这么疯。”
韩冬被夹在中间，感觉自己像个被押送的犯人。
好不容易从楼道外走到地下车库，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韩冬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他拿出车钥匙，手都在抖。
开车来到诊所，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陷入沉默。
原本宽敞明亮的诊所大厅，此刻堆满了各种锦旗、牌匾和果篮，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在世华佗”、“妙手回春”都算是常规操作了，还有送“人形自走ct机”的，甚至还有一个硕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国之重器”。
苏莹雪和夏小婕两个小姑娘，正被一群人围在小小的护士台后面，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和生无可恋。
看到韩冬进来，两人像是看到了救星。
“韩医生，你可算来了！”夏小婕都快哭了。
韩冬挤过锦旗堆，来到柜台前，看着外面依旧汹涌的人潮，头都大了。
“这什么情况？”
“从早上六点开始，就一直这样了。”苏莹雪一脸无奈，“来的不全是看病的，好多人就是想来跟您合个影。”
话音刚落，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就挤到了最前面，举着手机开着美颜。
“韩神医，我是你的铁粉！能跟你合张影吗？我给你刷火箭！”
韩冬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大妈就把她挤开了，一脸神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韩神医，你会看相吧？你帮我看看，我老公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我感觉他最近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韩冬：……
大妈，我是牙医，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身名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挤了过来，递上一张名片。
“韩先生，你好，我是星辉娱乐的经纪总监，我们公司觉得您形象好、气质佳，还有国民度，非常有潜力。有没有兴趣出道当明星？我们保证把您打造成新一代的国民男神！”
韩冬看着那张名片，又看了看外面几乎要失控的人群，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再这么下去，他这诊所就不是诊所了，是德云社富州分社，专门搞行为艺术的。
“够了！”
韩冬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
“今天不营业了！都回去吧！”
他冲着苏莹雪和夏小婕使了个眼色。
两个姑娘立刻会意，跑到门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一片哀嚎和抱怨声中，将诊所的卷帘门“哗啦”一下拉了下来。
世界总算清静了。
诊所里，韩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长长地叹了口气。
“韩医生，现在怎么办？”夏小婕担忧地问。
“开会。”韩冬揉着眉心，“必须得立个规矩了，不然这诊所以后别想开门了。”
他把王大爷、徐新、丁春红等所有核心员工都叫了过来，开紧急会议。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韩冬环视众人，“名气是打出去了，但问题也来了。咱们这个小诊所，根本承载不了这么大的热度。再不控制，迟早要出事。”
王大爷嘬着牙花子：“那咋办？总不能不开门吧？”
“开，但不能像以前那么开了。”韩冬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从明天开始，立新规矩。”
“第一，每天只放十个号，多了不看。”
“第二，只接诊疑难杂症。什么感冒发烧、拔个智齿这种小毛病，让他们去体检中心急诊科那边，或者等我们未来的韩氏国际医院开业。咱们要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最需要的人身上。”
“第三，”韩冬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条，“涨价！挂号费，一万起步！上不封顶！具体看病的难度和消耗的药材另算！”
“一万？！”徐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冬子，这也太贵了吧？这不是抢钱吗？”
“我不是为了钱。”韩冬解释道。
“我是为了筛选。一万块的门槛，足以把那些凑热闹的全都挡在门外。能花一万块挂号来看病的，那基本都是真正走投无路，被病痛折磨得不行的人。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帮助的客户。”
众人听完，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好像……确实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道。
就在韩冬准备敲定这个新规矩，让夏小婕打印出来贴在门口时。
“砰！砰！砰！”
紧闭的卷帘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不像是在敲门，更像是在用额头撞击铁门。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谁啊？”王大爷吼了一嗓子。
外面没有回应，只有那磕头般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执着而绝望，震得整个卷帘门都在嗡嗡作响。
韩冬皱了皱眉，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的中年女人，正跪在诊所门前的台阶上。
她头发凌乱，满脸风霜，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印。
她没有哭喊，也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铁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