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圃的夜空第一次没有了能量旋涡的轰鸣,被驯化的虚空吞噬者在双木能量网中缓缓游动,像一群黑色的鱼,尾迹拖曳着蓝金色的共生光。凌霜的 “追光者号” 虚影与光网融为一体,星轨纹在船体上流转,偶尔有被驯化的吞噬者撞上来,便会激起一片细碎的银辉,像给飞船镀上了层流动的铠甲。
“它们在清理残留的煞力。” 凌霜的双瞳映着光网,长剑上的晶簇链突然发出轻响,指向能量网的边缘 —— 那里有几缕灰色的雾气正在挣扎,被吞噬者的蓝辉一点点同化,“共生频率稳定在 89%,比先民实验的最高值还高。” 她将水晶数据板递给林越,上面的星图正缓慢刷新,标注出吞噬者先锋的活动范围,“它们没有离开昆仑墟,像是在…… 等待指令。”
洛川的幻水长袍已恢复了大半,记忆碎片在他周身缓缓旋转,不再是单一的过去画面,而是开始夹杂未来的虚影:被驯化的吞噬者在洪荒各地的地脉上游走,清理过度聚集的能量;星骸卫的飞船与矿灵族的晶簇船在悬圃的能量流中并排停泊;双木的种子被送往其他共生试验场,在陌生的土壤里发芽。“幻水诅咒…… 好像解除了。” 水精族少年的指尖穿过一片未来虚影,那里的他正与玄空子的母亲对话,“她说,‘记忆的意义不在于困住过去,而在于照亮前路’。”
苏清瑶的鲛珠水镜悬在双木之心上方,镜面里,玄空子母亲的影像正对着她微笑。白衣女子将母亲留下的冰珠嵌进祭坛的凹槽,双木的根系突然向上凸起,在地面织成一张巨大的星图,图上标注着 “先民母星” 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双木源于此,归于此。”“原来母亲的遗愿,是让双木回归本源。” 她的玄冰符在掌心凝成一颗种子,“黑匣子里的日志说,先民母星也有一棵双木古树,后来因能量失衡枯萎了,昆仑墟的双木,是他们用母星的种子培育的‘备份’。”
石勇正在检修归航者号的残骸,守秘杖的晶簇光流顺着他的指尖,修复着飞船外壳的裂缝。刚柔珠突然从他怀中弹出,飞向残骸深处的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着一个布满矿灵族共生纹的盒子。“是守秘人提到的‘地脉种子库’。” 矿灵族少年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颗晶莹的种子,每颗都散发着不同地脉的能量波动,“阿勇哥说,当洪荒的地脉能量失衡时,这些种子能重新校准共生频率。”
赤牙的九尾在晨光中舒展,金蓝相间的新纹与双木的光网产生共鸣。他突然纵身跃上双木的树冠,站在归航者号的残骸顶端,眺望昆仑墟的方向 —— 那里的地脉正泛着与悬圃相同的蓝辉,像无数条能量河流,最终汇入悬圃这片 “大海”。“三百年前的契约,该重写了。” 九尾狐少年的爪尖在残骸上刻下新的图腾,一半是九尾金纹,一半是星砂银辉,“不是星骸卫保护洪荒,也不是洪荒排斥星骸卫,是我们一起守护这片共生之地。”
紫萤的星砂顺着新图腾蔓延,银辉中浮现出星骸卫温和派与矿灵族守秘人的签名。少女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签名下方,星砂突然与赤牙的爪痕产生能量共鸣,在残骸表面织成一片细密的光网,将归航者号的碎片牢牢固定。“凌霜说,追光者号需要新的能量核心。” 她抬头望向双木之心,“黑匣子里的设计图显示,用双木的枝桠与星骸卫的归源银辉融合,能造出最稳定的共生引擎。”
林越的红晶突然与双木之心完全融合,绿黑光芒顺着根系蔓延,将整个悬圃的能量流纳入感知。他看见被驯化的吞噬者体内,双木的生机与虚空的黑暗正在形成完美的循环,就像洪荒的日夜交替;看见归航者号的残骸里,先民的技术与洪荒的能量正在缓慢融合,诞生出一种全新的共生科技;看见凌霜的追光者号虚影里,星骸卫的星轨纹正在被双木的纹路一点点改造,变成更适合洪荒能量的形态。
“宇宙共生计划,不是让洪荒融入星骸卫的秩序,也不是让星骸卫臣服于洪荒的规则。” 林越的声音顺着能量流传遍悬圃,“是创造一种新的平衡,让每个文明都能在共生中保持自我,又能在需要时彼此支撑。” 红晶从双木之心弹出,绿黑光芒中裹着一颗小小的黑色晶体 —— 那是被彻底驯化的虚空吞噬者核心,“这颗核心,就是我们的第一份‘共生证明’。”
凌霜突然单膝跪地,长剑拄地,星骸卫的礼节中带着矿灵族的敬意:“追光者号请求加入昆仑墟的共生体系,愿以星骸卫的星际导航技术,交换洪荒的地脉共生术。” 她的双瞳同时亮起,“宇宙中还有无数文明在遭受吞噬者的威胁,我们可以将这里的经验带出去,让共生之光照亮更多星系。”
洛川的记忆碎片突然全部飞向双木的树冠,在那里凝成一张完整的星图 —— 比黑匣子里的更广阔,标注着无数个 “待探索的共生点”。水精族少年的声音带着激动:“迷雾泽的水镜感应到了,有三个共生试验场正在向我们发出信号,它们也遇到了吞噬者的困扰!”
当第一缕真正的晨光穿透悬圃的能量层,照在双木的叶片上时,五人一兽(被驯化的吞噬者核心)站在祭坛前,看着悬圃的新景象:归航者号的残骸上长出了嫩绿的枝桠,追光者号的虚影里开出了双色花,被驯化的吞噬者在光网中形成了新的星轨,像在为未来的星际旅程指引方向。
林越将红晶贴在眉心,破妄诀突然穿透星空,看见先民母星的双木古树正在重新发芽,那里的地脉能量波动,与昆仑墟的双木完全一致。“先民的遗憾,由我们来完成。” 他握紧手中的黑色核心,“下一步,是找到其他共生试验场,然后…… 去先民的母星,看看双木最初的样子。”
赤牙的九尾缠上紫萤的手腕,将她拉向双木的枝桠:“先说好,到了母星,不许抢我的烤肉。” 少女的星砂轻轻敲了敲他的爪尖,银辉中带着笑意:“谁抢谁还不一定。”
苏清瑶的鲛珠水镜映出母亲的影像,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玄冰符与冰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相同的光芒。石勇将地脉种子库背在身后,守秘杖拄在一旁,刚柔珠在他掌心欢快地跳动。凌霜的长剑指向星空,追光者号的虚影发出了起航的鸣响。
悬圃的晨光中,双木的叶片沙沙作响,像在吟唱一首古老的共生歌谣。而在遥远的星空中,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星辰的缝隙,注视着这片刚刚完成蜕变的土地,等待着与洪荒文明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宇宙共生计划的第一缕晨光,终于照亮了昆仑墟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