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月隐星稀。城市边缘的河堤荒草丛生,废弃泄洪通道的入口如同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巨兽之口,被厚重的锈蚀铁栅栏封死,上面缠绕着早已失去效力的、象征性的警戒带。
凌异、玲灵和阿teck三人穿着深色的作战服,潜伏在灌木丛后。阿teck正操作着一个巴掌大的控制器,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微型传感器传回的、断断续续的通道内部画面。
“靠,里面比我想的还糟糕。”阿teck低声咒骂,“积水,淤泥,还有不少塌陷的碎石。空气成分倒还行,就是能量干扰越来越强,画面开始卡顿了。”
“能通行吗?”凌异问。
“勉强可以,但速度快不了。而且我放进去的‘侦察鼠’在深入三百米后失去信号了,估计是撞上强干扰区或者被干掉了。”阿teck收起控制器,从背后那个巨大的金属箱里取出几样装备——带有强光照明和能量探测功能的头灯,特制的防滑靴,以及几个香烟盒大小的、被她称为“便携式能量扰断器”的小玩意儿。
“戴上这个,能一定程度上削弱能量干扰对你们自身的影响。不过效果有限,遇到大家伙估计就得歇菜。”她将扰断器分给凌异和玲灵。
凌异检查了一下符文短棍和备用的符箓,玲灵则默默调整呼吸,将微弱的琉璃灵光收敛在体内,以备不时之需。
“我打头,玲灵居中,阿teck断后,注意保持距离,随时沟通。”凌异下达指令,然后走到铁栅栏前。栅栏的锁早已锈死,他拿出液压钳,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铰链应声而断。
推开沉重的栅栏,一股混合着霉味、淤泥腥气和某种淡淡阴冷能量的气息扑面而来。通道内部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只有头灯的光柱在黑暗中划出有限的范围。
三人依次潜入,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被无限放大,更添几分阴森。
通道内部果然如阿teck所说,异常难行。脚下是没过脚踝的冰冷积水和的淤泥,两侧墙壁布满青苔和裂纹,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下。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沉闷,那股阴冷的能量干扰也越发强烈,头灯的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能量读数在飙升……”阿teck看着手腕上的便携探测器,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正在接近干扰源……妈的,这感觉真不舒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凌异提升灵视,但在这浓稠的能量干扰下,感知范围被压缩到了极致,只能勉强探测到前方几十米的情况。他示意大家加快速度,同时更加警惕。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凌异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停止。
“前面有东西。”他低声道。
头灯光柱尽头,通道似乎到了尽头,被一堆坍塌的碎石堵死。但在碎石堆的下方,隐约可见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狭窄缝隙,缝隙后面,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和……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是巡逻的?还是……别的什么?”玲灵握紧了拳头,琉璃灵光在掌心隐现。
阿teck调整探测器对准缝隙:“生命信号很微弱……但不止一个……能量反应……靠!是那些被污染的玩意儿!跟实验室里的有点像!”
话音未落,只见从那狭窄的缝隙中,猛地探出几个惨白浮肿、如同被水泡烂的人手!紧接着,几个穿着破烂衣物、身体扭曲、皮肤呈现溺毙般灰白色、眼眶中只有两点幽蓝鬼火的畸变体,如同蜘蛛般从缝隙中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发出“嗬嗬”的嘶鸣,扑向三人!
这些是当年可能死于泄洪通道事故,或者被“蚀点”能量吸引而来的溺死怨灵,如今被侵蚀成了守护此地的怪物!
“小心!”凌异低喝一声,符文短棍瞬间亮起金光,迎了上去!
战斗,在这阴暗潮湿的废弃通道中,猝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