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也落在山道上的血迹与断刃上。虽然伤痕仍在,但此刻的山林里,已弥漫着重生的气息。村民们跟在后面,看着相拥的三人,又望了望远处渐渐平息的山岗,知道这场噩梦,终于过去了。
山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散了硝烟,也吹散了恐惧。
周泰、秦忠与铁艳并肩往村里走,村民们跟在后面,看着自家烧成焦黑的屋舍,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有人蹲在断墙下,捧着被烧得变形的农具失声痛哭;有人望着坍塌的屋顶,喃喃喊着“家没了”,哭声在空荡的村子里此起彼伏,听得人心头发堵。
铁艳正往前走,忽然瞥见人群后的雷震,脚步猛地一顿,随即快步冲了过去,紧紧拉住他的手,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滚落:“雷堂主……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雷震身上还裹着绷带,脸色尚有些苍白,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和而有力:“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都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幸亏周泰他们及时赶到,。”
铁艳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那是劫后余生的激动,也是悬心落地的释然。
周泰与秦忠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眼底都带着暖意。
片刻后,铁艳擦干眼泪,走到村长面前,郑重地鞠了一躬,随后转身面对所有村民,声音清晰而坚定:“乡亲们,是我们连累了大家,让你们的家变成了这样……我们对不起大家。”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张泪痕未干的脸,“但请大家相信,我们绝不会就这么离开。房屋烧了,我们帮大家重建;粮食没了,我们会想办法运来。只要大家愿意,不出两月,小王村一定能恢复原样,甚至比以前更好!”
村长拄着木杖走上前,看着铁艳通红的眼眶,摆了摆手:“铁姑娘,别说这话。你们是穆首领的人,穆首领对咱们有恩,护着你们是应该的。房子烧了可以再盖,只要人没事,就有指望。”
“是啊,只要人在就好!”有村民附和道,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些许光亮。
周泰上前一步,沉声道:“村长说得对,人在就有希望。我会让人调运粮食过来,所有损失,我们一力承担。大家先找些还能住的屋子落脚,或者暂时去山洞再住几日,重建的事,我们马上就安排。”
秦忠也点头:“我带的弟兄里有会木工、瓦匠的,让他们先帮着修补能住的房子,其他的慢慢来。”
铁艳望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灾难虽留下了伤痕,却也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她抹了把脸,对村民们道:“大家先清点一下能用的东西,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能把家重新建起来!”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村中的烟味,也照亮了断壁残垣间的人影。虽然家园残破,但重建的希望,已在每个人心中悄然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