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超闻言,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像是冰雪初融:“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劈几只豺狼。”
叶蓁在一旁默默收拾着弩箭,闻言抬头看向陈超,眼中带着几分了然——能让一个独居深山三十年的老人重涉纷争,这份仇恨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穆霄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推辞,对众人道:“休整半个时辰,我们即刻返程。陈前辈与我们同行,大家多加照拂。”
夜枭成员齐声应下,目光落在陈超身上时,多了几分敬意——方才断云崖上的凶险,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位看似普通的猎户,身手与胆识,远超寻常人。
雪地里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穆霄握紧了腰间的破障刀,感受着怀中镇魂木传来的微凉触感,心中清楚,带着陈超同行,或许不仅是多了一份战力,更是离茶灵教那些尘封的秘密,又近了一步。而这场横跨昆仑的纷争,也因这位神秘猎户的加入,添了更多未知的变数。
众人踏着残雪回到茅草屋时,夕阳正将远山染成金红,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漫进院子。陈超放下行囊便径直走向灶台,添柴、引火,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很快便将一口黢黑的大锅架了起来。
穆霄见状有些疑惑,走上前道:“前辈,我们带了干粮,不必劳烦生火做饭。”
陈超正往锅里添雪——那是他从屋后背回来的干净积雪,闻言头也没抬:“这不是做饭。”他用木勺将雪压实,火光映在他脸上,“镇魂木虽已取来,却不能直接用。”
穆霄一愣:“前辈的意思是?”
“这木头性烈,需用昆仑雪水慢火煮沸三个时辰,让其髓汁溶入水中。”陈超从行囊里取出那截镇魂木,木身带着崖壁的寒气,在火光下泛着暗褐色的光,“到时候取这汁液涂抹在武器上,才能真正破黑魅的邪甲。若是直接用木身,反倒会被它的寒气所伤。”
穆霄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陈超为何如此急切升火:“原来还有这般讲究,多谢前辈提醒。”
“我曾听人提过百年前就是用这个法子破的西域黑魅,错不了。”陈超将镇魂木小心放入锅中,又添了些雪,“雪水要纯,不能沾半点尘土,火也得用松木,火势不能太猛,得像熬药般慢慢煨。”
叶蓁闻言,立刻道:“我去屋后取雪,保证干净。”
夜枭成员也纷纷行动起来:两人去劈松木,确保柴火充足;两人守在灶台边,轮流看顾火势;剩下的人则检查武器,将弯刀、弩箭一一擦拭干净,等着汁液熬成。
穆霄站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的雪渐渐融化,镇魂木在水中轻轻晃动,木身表面似有细碎的泡沫冒出。他忽然想起陈超方才说“曾听人提过”,心中微动,这些秘密除了茶灵教的核心人员,外有无从知晓——这位猎户对茶灵教的旧事,果然知晓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