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上前一步,眼中带着决然:“我与你同去。”
穆霄刚想拒绝,却见她眼神坚定:“我熟悉教中关于昆仑地形的记载,或许能帮上忙。而且……”她看向父母,“这里有爹娘与赵寒坐镇,我放心。”
叶父点头:“让蓁儿跟你去也好,她从小在教中长大,对昆仑地形比你熟。”
穆霄不再多言,对赵寒道:“一定要保护好叶教主”又转向叶父,“万茶殿就拜托伯父了,八大护法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先控制住。”
叶父沉声道:“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晨光透过窗棂,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场关乎生死的采撷,即将在昆仑最险的崖壁上展开,而万茶殿的平静之下,暗流也已汹涌。
出发前,穆霄对叶蓁低声嘱咐:“让你的仙子侍女守在院门前,照常洒扫,莫要让人看出你不在殿中。”叶蓁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这是为了稳住八大护法,让他们以为万茶殿依旧平静无波。
随后,穆霄一行人换上粗布猎装,腰间别着砍刀与弓箭,从后山密道悄然而出。赵寒早已在此备好十二匹骏马,马鞍上捆着御寒的毡毯与干粮。众人翻身上马,马蹄裹着麻布,踏在雪地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一路向着昆仑山脉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两日,他们几乎未曾停歇。白日里顶着刺面的寒风赶路,夜晚便在山洞里生火取暖,啃几口冻硬的干粮。叶蓁虽为女子,却丝毫不输男子,纵马时身姿稳如磐石,偶尔还能凭着记忆指出近路,省去不少功夫。
直到第二日傍晚,风雪骤然加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前路遮得一片模糊。他们已深入昆仑腹地,四周皆是连绵的雪山,寒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如鬼哭般刺耳。一名探路的夜枭策马奔回,在风雪中高声道:“首领,前方三里处有间茅草屋,似是猎户所居,可暂歇一夜!”
穆霄勒住马缰,抬头望去,果然见风雪尽头隐约有一抹昏黄的灯火。他点头道:“好,去那里借宿。”
一行人踏着深雪来到茅草屋前,院墙是用黄泥与石头砌成的,低矮斑驳,院里堆着几捆干枯的柴禾。穆霄翻身下马,走上前叩了叩木门,“吱呀”一声,门内传来迟缓的脚步声。
木门打开,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开门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样貌却像六十岁的老人,满脸皱纹里积着雪沫,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眼神浑浊却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质朴。见门口站着十多个“猎户”,他显然吃了一惊,往后缩了缩脖子,握着门闩的手紧了紧。
穆霄上前一步,尽量让语气温和:“老人家,我们是山下上来的猎人,想进山碰碰运气,谁知遇上这场大雪。天色晚了,可否在您家借宿一宿?”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这点心意,还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