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苏掌柜的说法,他们是假意投诚。”穆霄的声音在幽暗的密道里格外清晰,“我虽有疑虑——若真是内应,为何迟迟不动手?但宁可错抓,不能放过。到了总坛,先派人看住他们的院落,不许与外界接触,待查清底细再做处置。”
密道深处传来水滴的轻响,回音荡开,像是在应和他的决断。十名夜枭成员脚步轻如狸猫,弯刀半出鞘,随时准备应对突袭。穆霄走在最前,指尖拂过石壁上的苔藓——这条路他不久前才走过,此刻却要重新进入,只为寻找克制黑魅的一线生机。
“记住,动作要快,动静要小。”他回头叮嘱,目光扫过众人,“万茶殿里或许还有他们的眼线,切忌暴露行踪。”
众人齐齐点头,晨光从密道尽头的缝隙透进来,映得前方的石门轮廓愈发清晰。那扇通往万茶殿的暗门后,藏着叶蓁一家的安危,藏着八大护法的真伪,更藏着镇魂木的线索——而这一切,都关乎能否在黑魅进化前,扼住这场浩劫的咽喉。
抵达万茶殿已是未时,将琉璃瓦照得透亮。穆霄带着众人从叶蓁房间的暗门悄然走出,门轴转动的轻响刚落,叶蓁已迎了上来,眼底带着彻夜未眠的红丝。见穆霄现身,她快步上前,指尖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袖,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急切:“霄儿,你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穆霄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沉声道:“蓁儿,苏掌柜招供了——前教主只是替身,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活着,八大护法也是假意投诚,实为内应。”
叶蓁脸色骤变,指尖微微发颤:“怎么会……上次你让我暗中留意他们的动向,赵寒也派了人盯着,这几日他们除了处理教中杂事,并无异常举动,连私下会面都没有……”她顿了顿,眉头紧锁,“难道是我们看漏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穆霄摇头,“我已让人先控制住他们的院落,暂不许走动。此次来,还有一事相问——你可知‘镇魂木’?”
叶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陷入沉思,指尖轻点着掌心:“镇魂木……我好像在哪听过。”片刻后,她忽然抬头,“对了!我曾听师傅提起过,百年前教中遇过一场大劫,有妖物作祟,当时的长老便是用镇魂木制成的法器击退了妖物。只是那时我年幼,只当是传说,没细问这木头的来历与用处。”
她看向穆霄,眼中满是疑惑:“你找镇魂木做什么?”
穆霄将从《黑魅炼制纪要》中看到的内容简略道出:“黑魅虽是凶邪,却畏镇魂木。此木生于昆仑之巅,吸日月精华,以其削刃,可破黑魅邪甲,伤其本源——这是目前唯一能克制高阶黑魅的法子,而它的进化,就在这两日了。”
叶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愈发凝重:“昆仑之巅……那里终年积雪,悬崖峭壁,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更何况……”她忽然想起一事,“我听父亲说过,镇魂木生长之地,常有异兽守护,百年前那位长老为采木,折损了不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