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向暗门的方向，那处的震颤似乎弱了些，仿佛地底的人已往更深处去了。或许，这暗门既是密室入口，也是密道起点——黑衣人先入密室闭关，而密道则连通着别处，供他的同党往来。
穆霄缓缓吁出一口气，眼底的犹豫渐渐被决断取代。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退后数步，在附近的藤蔓上做了个极隐蔽的标记，又仔细记下周围的地形——老松的方位、崖壁的走向、几处可藏身的巨石。
“先回镇上。”他在心中暗道，“调兵遣将，布下天罗地网，再寻时机探这暗门不迟。”
夜色更深了，山林里的虫鸣渐渐歇了，唯有那棵老松沉默地立在原地，像一个守着秘密的巨人，等待着被揭开面纱的时刻。
穆霄潜回云往居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推开客房门，老刀鱼、沧月与赵寒正围坐在桌旁，桌上的油灯燃得只剩小半盏，显然是彻夜未眠。见他进来，三人同时起身，目光里带着询问。
“出事了。”穆霄解下夜行衣的兜帽，露出沾着夜露的额发，声音因彻夜屏息而有些沙哑，“万通商行的掌柜与那黑衣人勾连，背后还有个神秘人，武功路数阴邪，与打伤红衣守护使的是同一伙。”
他将黑衣人在阁楼的对话、山腰的暗门、地底的震颤一一细说，末了沉声道：“那人说要闭关半月，还提了密道——这密道恐怕不简单。”
老刀鱼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星噼啪炸开：“万通商行在昆仑经营多年，若真有密道，怕是早与茶灵教地界的旧路连起来了。”沧月则摸着腰间的符纸，眉头紧锁：“那阴寒气息……倒像是炼过邪功的路数，闭关多半是为了突破，届时怕是更难对付。”赵寒按了按腰间的长刀，沉声道：“需立刻查清密道走向，否则赤云隘腹背受敌。”
穆霄点头，目光扫过立在一旁的十名血龙卫：“张五，你即刻回万茶殿。”被点到名的血龙卫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属下在！”
“告诉叶伯父与叶蓁，”穆霄语气凝重，“立刻彻查茶灵教所有密道，不论废弃与否，哪怕是只容一人爬行的旧路，也要一寸寸摸清。茶灵教几百年的根基，密道绝非一两处，说不定能通向教内任何角落。”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尤其要查通往赤云隘、断崖、橙光坞的路径。我先前总觉得，进攻茶灵教时太过顺利，仿佛有人在暗处引路，现在想来，怕是早就有人借密道摸清了教内布防。”
张五领命：“属下这就动身，天亮前必到万茶殿！”说罢转身离去，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穆霄望向窗外，天边的鱼肚白已染上绯红：“剩下的人，随我守在云上小镇。老刀鱼盯紧万通商行，看谁与掌柜往来；沧月去查镇上的药铺，闭关需丹药辅助，定会露出踪迹；赵寒带血龙卫守住山腰暗门附近，只监视，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