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穆霄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沉重,“属下离开皇宫前发生了很多事,玄真子是茶灵教的人,进宫就是为了血龙玉——玄真子又假意被魏忠贤收买,借着为陛下炼丹的名义,在丹药中暗加了慢性毒药。那药性隐蔽,起初只是让陛下精神倦怠,后来渐渐侵蚀筋骨,才导致双腿瘫痪,最终盗取血龙玉逃离皇宫,还好皇上深谋远虑,他盗走的只是可以以假乱真的血龙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枚血龙玉,您想必也有印象,那原是皇家圣物,先皇曾说‘皇家至宝血龙玉,也是皇家龙脉’,是代代相传的信物,后来竟被魏忠贤想设计夺走,皇上知道魏忠贤不达目的不罢休,才命属下父子两人携玉离开京城,魏忠贤得知我父子两人携带的是真的血龙玉,对我穆家动了杀心”
“血龙玉……”福王喃喃道,指尖微微颤抖,眼中闪过追忆与痛惜,“那玉确实是太祖亲传的,是我皇家龙脉的象征,没想到,竟成了他们祸乱朝纲的工具。”
穆霄看着福王颤抖的双手,沉声道:“王爷,如今魏忠贤虽在京城,但其势力遍布各地,您留在此处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晚辈此次前来,正是想助您脱身,一来为保您性命,二来,皇帝有意让你回京重掌朝纲,扫清逆党,还天一个太平盛世”
晨光透过窗棂,照亮了福王眼中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悲愤,更有一丝重新燃起的决绝。
福王望着穆霄,眼中带着几分急切,又藏着一丝审慎:“穆爱卿既有心带我脱身,可有什么周全计划?这府邸四周皆是魏忠贤的眼线,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到那时,我们再想离开,怕是难上加难了。”
穆霄眉头微蹙,心中快速盘算着。硬闯显然行不通,府内守卫层层布防,外围还有暗哨巡逻,一旦惊动他们,只会陷入重围;若想悄无声息地转移,又需找到万无一失的路径,还要避开所有耳目,一时竟想不出稳妥的法子。
他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几分歉疚:“福王,此事关乎重大,容属下再细细筹谋,眼下仓促行事,恐生变数。”
福王轻叹一声,也知此事急不得,点了点头:“也罢,谨慎些总是好的。只是……”他看向桌上的食盒,“你下次如何再来?”
穆霄目光落在食盒上,心中已有计较:“晚辈仍扮作送糕的伙计,明日此时,还来送桂花糕。届时再与王爷商议具体对策,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福王颔首应允:“好,便依你所言。切记小心行事,莫要露出破绽。”
穆霄重新佝偻起身子,换上那副“老伙计”的模样,拎起空食盒,一瘸一拐地走出暖阁。经过门岗时,守卫依旧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浑然不知这不起眼的“老伙计”,已在府中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走出福王府,晨光已铺满街巷,穆霄望着远处的城墙,心中暗忖:明日再见,定要寻出那破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