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忠贤那座戒备森严的营帐深处,密室宛如被黑暗吞噬的渊薮。四周的墙壁仿佛被岁月与阴谋侵蚀,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厚重的帷幕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唯有桌上那盏烛火,在死寂的空气中无力地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扭曲舞动,似是在演绎着一场场未知的诡秘剧幕。
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一名番子匆匆而入,单膝跪地,语气带着敬畏与紧张:“督主,玄真子携一名黑衣人求见,未经通传便直闯而来,此刻已在帐外等候。”魏忠贤斜倚在虎皮大椅上,原本微阖的双眼陡然睁开,眼中寒芒一闪,冷哼道:“好大的胆子!”旋即,他微微抬手,示意将二人带进来。
不多时,玄真子与那神秘黑衣人踏入密室。玄真子身着一袭纯黑的长袍,布料宛如夜色般深沉,在烛光下隐隐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吸纳殆尽。他头戴兜帽,阴影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双眼眸,如深不见底的幽潭,透着彻骨的寒意与难以捉摸的神秘,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静静地注视着魏忠贤。
那黑衣人同样一身墨色装扮,身形挺拔而矫健,周身散发着一股内敛却又凌厉的肃杀之气。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出轮廓,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二人进入密室后,并未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魏忠贤面前,宛如两座沉默的冰山,使得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空气都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凝结。
魏忠贤端坐在主位上,微微前倾身体,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举止神态中洞悉其来意。良久,魏忠贤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寒风:“玄真子,你背叛咱家,今日还敢闯我营帐,真当我东厂没人吗?玄真子“以前我也是被万历那病鬼诓骗,今日特来给督主赎罪”。魏忠贤玩味道“是吗?今日还带着个不明身份之人,究竟想干什么?”话语中暗藏的威胁如同实质,在寂静的密室中弥漫开来。
玄真子不慌不忙,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平稳:“魏督主,实不相瞒,此次冒昧前来,确因有万分紧急之事相商。此人是我教护法,事态紧迫,不及通传,还望督主海涵。”言罢,他缓缓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这卷地图边缘磨损,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无数不为人知的隐秘。
在摇曳的烛火下,玄真子小心翼翼地展开地图。地图上墨线纵横交错,细致地勾勒出山川河流、城镇关隘的轮廓。他的手指沿着蜿蜒的线条缓缓滑动,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意味。最终,手指停留在长江与鄱阳湖交汇处的一片阴影区域,那里赫然标注着“寒江渡”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