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刚钻进青云宗的护山大阵,林默就被股带着野菊香的风扑了满脸——不是阵法的灵力波动,是后山的菊花开了,混着团圆树的叶香、万味广场的烤串味,像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灵猫从舷窗跳下去,踩着熟悉的石板路往初心烤炉跑,尾巴扫过路边的星麦丛,惊起几只偷食的灵雀,叽叽喳喳的声比万星宴的欢呼还亲切。
“林默师父回来啦!”山脚下的李婶举着锅铲就往广场跑,围裙上还沾着星麦粉,身后跟着群扎羊角辫的小不点,手里都攥着磨得发亮的灵木签,“俺们把您的初心烤炉擦了八遍,炭火都备好了,就等您露一手!”
团圆树比离开时又粗了圈,枝桠上挂着新的祈福串:有拓荒星系的火岩兽毛串,有遗忘星核的金色灵味珠,还有串用轮回星系记忆沙做的星麦串,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像在唱首归乡的歌。阿丫踮脚摸着自己当年扎的歪扭星麦串,突然红了眼眶:“没想到……真的有人一直替咱守着这树。”
“守着的哪是树啊。”老阳往初心烤炉里添了块起源星带的“初火炭”,火苗“腾”地窜起,映得炉壁上的旧烤痕都亮了,“是盼着你们回来的念想。”
执法长老带着新学徒们来了,队伍里有拓荒星系的小崽,有轮回星系记起前世的姑娘,还有个火语者虚影附身的少年,手里攥着根光串,见了林默就鞠躬:“晚辈阿火,奉火语者遗命,来学‘不打仗的烤串术’。”
“想学啊?”林默拿起永恒烤签,串上块本源肉,往炉上一放,混沌焰顺着签子游走,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先学转签子——记住,手腕要活,心要稳,就像咱青云宗的山,看着静,底下的泉眼从来没停过。”
新学徒们围在炉边,眼睛瞪得溜圆。阿火学着转签,光串在他手里像条活蛇,引得撒料兽们都围着他转;拓荒星系的小崽往串上撒硫磺蜜,手劲没控制好,撒了半罐,却意外烤出股“野甜”,连灵猫都凑过去舔了舔他的手;轮回星系的姑娘最用心,她烤的串带着股岁月的沉,像把上辈子的香都续上了。
林默蹲在老串当年教他烤串的石头上,看着这群小不点,突然觉得时光像串循环的烤串——当年老串怎么教他,他现在就怎么教新学徒,那些焦糊的教训、成功的喜悦、传承的重量,都在烟火里一代代传下去。
“师父!您尝尝我的‘归宗串’!”丫蛋举着串刚烤好的星麦肉串跑过来,上面裹着青云宗的野菊粉、起源星的初火炭灰、还有点万星宴的彩虹糖霜,“我把咱走过的地方,都烤进串里了!”
林默咬了一口,野菊的清、炭火的暖、糖霜的甜在嘴里炸开,像把所有旅程都嚼成了回甘。他望着团圆树上新旧交织的祈福串,望着初心烤炉边欢笑的新老学徒,望着远处山脚下李婶杂货铺飘出的炊烟,突然明白所谓的“归宗”,不是回到过去的样子,是让旧巢里长出新枝,让老烟火里开出新花。
老阳端着坛“传承酒”过来,往他碗里倒了满满一碗:“你看这炉火,比你刚来时旺多了。老串要是看见现在的青云宗,怕是得把烤签舞得像流星。”
林默举起碗,对着初心烤炉、对着团圆树、对着远处老串坟头的方向,轻轻洒了半碗酒:“师父,我回来了。带了群能接着烤串的娃,还带了全宇宙的香。”
酒液渗入土地,炉里的初火炭突然“噼啪”响了两声,窜起的火苗组成个模糊的笑脸,像在说“好小子”。
夜幕降临时,万味广场又开起了烤串宴。新学徒们围着林默听他讲宇宙边缘的故事,老学徒们教小不点们调万星酱,灵猫蹲在烤炉顶,尾巴扫过火焰,溅起的火星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星子。
林默坐在烤炉边,手里捏着根新学徒递来的灵木签,上面还带着点没磨平的毛刺,像极了自己当年用的第一根。他往炉里添了块新炭,火焰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远处星图上的新光点——那是更遥远的星系,正等着烟火去拜访。
“明天教你们烤‘拓荒串’。”林默对着围过来的小不点们笑,“让咱青云宗的烟火,再往宇宙深处窜窜。”
小不点们欢呼起来,灵木签敲得石板“笃笃”响,像在为新的旅程打拍子。
第二卷的归程,成了新的起点。
(未完待续,因为最好的归巢,从来都是为了带着更多人,烤向更远的星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