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晨露还挂在团圆树的叶尖上,万味广场就飘起了股“奶气混着炭香”的味——不是谁家的娃打翻了奶罐,是群刚到膝盖高的小不点在学烤串。领头的是李婶家的小孙女“丫蛋”,扎着和阿丫同款的羊角辫,举着根比自己还长的灵木签,踮着脚往烤炉里塞星麦秆,火星子溅到她的花布裙上,吓得旁边的“小矿工”铁蛋儿(铁蛋的侄子)直拽她的衣角:“丫蛋姐!师父说火要慢慢添,像给矿灯加油似的!”
“这哪是烤串,是给烤炉办幼儿园啊!”老阳蹲在旁边的酱缸上,手里捏着根迷你烤签,正给小不点们演示“如何让肉串转圈圈”。他的动作故意放慢了十倍,像在跳慢动作舞,引得小不点们跟着扭动,灵木签在手里转得东倒西歪,有的戳到了自己的脸,有的捅进了炭堆里,逗得撒料兽们在旁边打滚,喷出的彩虹粉落了孩子们一头一脸,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糖。
林默坐在初心烤炉旁,看着阿丫给小不点们系“迷你烤徒围裙”。围裙是用各族的边角料拼的,透明灵根星系的光布、炽阳星的防火纱、凛月星的冰丝,穿在孩子们身上,像移动的小彩虹。阿丫系得认真,指尖划过围裙上的小口袋——每个口袋里都装着一小撮“勇气盐”,是用矿洞岩盐和边缘星尘磨的,据说能让手抖的小不点找回准头。
“今天烤‘童味串’!”林默往炉里添了块“软火炭”——这炭烧起来温吞吞的,不会烫到孩子,“规则就一条:烤出你们觉得最好吃的味,不用管大人说啥。记住,你们的小舌头最诚实,喜欢甜就多放糖,爱吃咸就撒点盐,烤糊了也没关系,咱叫它‘星星吻过的串’!”
小不点们立刻炸开了锅。丫蛋往星麦粉里拌了三大勺蜜糖,说“要像娘做的麦饼一样甜”;铁蛋儿偷偷往矿盐串上抹了点辣椒酱,理由是“叔叔说男人要吃辣”;最绝的是个来自声纹星的小崽“哨哨”,他不撒料,只是对着肉串唱歌,歌声里混着星尘的颤音,烤出来的串竟带着股“会跳舞的鲜”,连灵猫都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
林默没插手,只是在旁边当“灭火员”——谁的烤签要烧着了,他就用指尖的混沌焰轻轻一点;谁的肉串掉地上了,他就笑着递根新的。他想起阿丫刚来时,也是这么笨手笨脚,把星麦饼磨成粉时满脸都是,如今却能有条不紊地教新徒,突然觉得时间像串烤得恰到好处的串,老的味没散,新的香又添了层。
“师父!您尝尝我的‘彩虹串’!”丫蛋举着串浑身裹满酱料的“作品”跑过来,上面沾着孜然、蜜糖、辣椒酱,甚至还有点撒料兽的彩虹粉。林默咬了一大口,各种味在嘴里打架,却奇异地和谐,像把孩子们的欢腾都嚼进了嘴里。
“好吃!”林默竖起大拇指,“比师父小时候烤的强多了,我当年把签子都烤黑了。”
丫蛋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转身就冲小伙伴们喊:“师父说我烤得比他好!”引得小不点们都举着自己的串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要“比师父”,烤炉边顿时成了欢乐的小漩涡。
阿丫看着这一幕,悄悄抹了把眼角:“师父,当年您也是这么夸我的吧?”
“可不是嘛。”林默递给她一串刚烤的“回味串”,上面裹着星麦粉、矿盐花、还有点声纹星的歌谱尘,“你当时举着焦糊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说‘这串有股子倔劲,像我’,你还记得不?”
阿丫笑着点头,咬了口串,眼泪却掉了下来:“记得。那时候我就想,一定要烤出能让师父说‘真好’的串。”
傍晚收课时,小不点们举着自己的“童味串”,在万味广场排了长队,要给林默“评分”。丫蛋的彩虹串得了“最甜奖”,铁蛋儿的辣酱串获“最勇敢奖”,哨哨的歌声串被评为“最神奇奖”,奖品是撒料兽们用彩虹粉画的小红花,贴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像顶着颗会发光的星星。
“知道为啥教你们烤串不?”林默蹲下来,和孩子们平视,“不是要你们当大师,是想让你们知道,日子就像这烤串,哪怕烤糊了,也能撒点糖,变成另一种好吃。”
丫蛋似懂非懂地拽着他的衣角:“师父,明天还能烤吗?我想给月亮烤一串,让它尝尝甜的。”
林默往炉里添了块新炭,火焰在暮色里跳得格外欢:“烤!不仅给月亮烤,还要给星星烤,给路过的星舰烤,让全宇宙都知道,青云宗的烤串,连小不点都能烤出花!”
夜色渐浓,小不点们被爹娘接走时,都把自己的烤串往林默手里塞,说“师父留着当种子,明天长出新串”。林默捧着怀里的一堆“童味串”,有的焦,有的生,却比任何珍馐都珍贵。他望着团圆树的影子,突然觉得这烟火传承,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壮举,是藏在这些笨拙的转签里,在这些甜甜的笑容里,在每个孩子说“我也想烤”的瞬间里。
老阳端着坛“童欢酒”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碗:“你看这群娃,眼睛亮得像初源滩的星尘,他们烤的串,才是最本真的‘显眼包’——不管好不好看,先亮瞎你的眼。”
林默望着炉里跳动的火苗,又望向星空,传承链的金光里,多了许多小小的光点,像刚点亮的灯笼。他举起碗,对着那些光点遥遥一敬:
“下一串,就看你们的了。”
(未完待续,因为最嫩的芽,总能烤出最鲜的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