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阳光驱散了夜的寒意，也照亮了特种团驻地内一片繁忙的景象。
团部指挥室几乎被堆满了。
长长的会议桌上、墙角的地面上，甚至窗台上，都摆放着昨夜行动的缴获品。
方天翼、周卫国等几位营长围在四周，顾婷也站在一旁，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团长，这回咱们可真是掏了鬼子老窝了！”方天翼拿起一支擦拭得锃亮的毛瑟c96手枪，也就是俗称的“盒子炮”，语气中满是兴奋：“光是这种全新的毛瑟c96手枪就清点出四十二支，子弹少说也有两千发！”
周卫国踢了踢脚边一个打开的木箱，里面是排列整齐、用油纸包裹的手雷：“手雷十五箱，tNt炸药八包，起爆装置齐全。这帮小鬼子，是准备在徐州城里搞大事啊。”
另一位营长指着另一张桌子上堆放的财物：“电台五部，密码本两册，还有这些……法币、美元、英镑，具体数目还在清点，但绝对是一笔巨款。另外还发现了十根大黄鱼。”
顾婷看着眼前这足以武装一个营还绰绰有余的军火和钱财，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虽然在复兴社见过世面，但一次行动起获如此多的物资，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毕竟之前复兴社每次都是一个小组一个小组的破获的~！
这些小鬼子间谍在徐州的活动能力和野心，同样让她心惊。
严明翊站在桌子尽头，面色沉静目光逐一扫过眼前的战利品。
他拿起一本密码本翻看了几页，又掂量了一下一根金条，眉头微蹙，显得心事重重。
他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敌人储备了如此多的武器和资金，其图谋绝非简单的情报搜集。他们很可能在策划破坏、煽动骚乱，甚至为后续的军事行动做准备。”
众人闻言，神色都凝重起来。
“团长说得对，咱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但也算是掐灭了一个大火药桶的引信。”周卫国道。
严明翊点了点头，示意部下继续清点登记。
他表面上忧心忡忡，内心却是一片火热。
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这些摆出来“示众”的，仅仅是他昨夜收获的一部分。
在他那神秘的灵泉空间里，还静静地躺着超过一百根同样制式的金条和货币。
那些才是这次行动真正的大头。
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依旧可观的法币和外钞，一个念头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清除敌人的间谍网络，不仅能消除安全隐患，还能获得如此巨大的“缴获”，用以补充自身、壮大实力。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良性循环。
严明翊在心里吹了个无声的口哨：‘哦吼~！貌似发现了致富密码~！’将反谍与“创收”紧密结合，这条路径似乎前途光明。
“报告！”一名士兵在门口立正：“俘虏已全部押送至后院临时看管区，共计八十七人，部分有轻伤，均已简单处理。”
严明翊收起心绪，眼神恢复锐利：“知道了~！顾婷，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看审讯？”
顾婷立刻点头：“当然！”
她对自己的审讯技巧颇有信心，希望能在此刻展现价值，弥补昨夜行动中的“失态”。
一行人来到后院。
这里原本是块空地，此刻已被划为临时审讯区，几十名垂头丧气的俘虏被反绑双手，蹲在地上，周围是荷枪实弹、眼神冷厉的特种团士兵。
严明翊淡淡下令：“开始吧~！先把他们的衣服都给我扒了。”
命令一下，不仅俘虏们骚动起来，连顾婷也愣住了。
“教…教官，这是？”顾婷有些不解，甚至觉得有些羞辱人格。
严明翊没有看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些惊慌失措的俘虏冷声道：
“检查身体特征~！重点看他们的大脚趾和二脚趾的脚趾缝，是否有长期穿木屐形成的特殊痕迹和茧子；
检查他们是否穿着小鬼子的兜裆布；
观察他们的腿型，是否有明显的罗圈腿特征。
这些都是判断其真实身份和长期生活习惯的重要依据。”
他的解释冷静而专业，带着不容置疑的军事研判逻辑。
士兵们可不管那么多，团长下令，他们立刻执行。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呵斥声、布帛撕裂声以及俘虏惊恐的呜咽声。
顾婷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接受的是相对“文明”的审讯训练，何曾见过如此粗暴直接，甚至带着强烈羞辱性的场面。
看着那些俘虏在士兵的粗暴动作下被迫暴露身体，接受检查，她胃里一阵翻腾，再也无法待下去。
“对…对不起，教官，我有些不舒服……”她捂着嘴，几乎是逃离了现场。
严明翊瞥了她仓促离开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他需要的是效率，是结果，而不是无谓的“体面”。
初步检查结果很快汇总过来，超过七成的俘虏脚趾有穿木屐的痕迹，近半数穿着兜裆布。
这进一步印证了他们的身份。
“团长，接下来怎么审？”魏大勇搓着手，跃跃欲试地问道。
他身旁的贼九也咧着嘴，眼神里透着兴奋。
严明翊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寒意：“分开审，别弄死了就行~！先给他们松松筋骨，让他们清醒清醒。”
“好嘞！”魏大勇和贼九等一众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领命，将俘虏分批拖进旁边临时搭建的审讯棚里。
很快棚子里就传出了沉闷的击打声、压抑的惨叫声，以及行刑士兵们中气十足的呵斥。
“说不说~！”
“说不说~！”
“快给老子招~！”
士兵们吼得震天响，拳脚棍棒雨点般落下，打得俘虏们哭爹喊娘，但自始至终，他们除了吼“说不说”，根本没有问任何一个具体的问题。
一个鼻青脸肿的小鬼子间谍实在受不了这种只有拷打没有提问的折磨，带着哭腔用生硬的中文喊道：“你们…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你们倒是问呀~！”
正打得兴起的魏大勇和贼九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以为对方已经问过问题了。
这一愣神，顿时让他们觉得面上无光，仿佛自己的“专业性”受到了质疑。
魏大勇恼羞成怒，蒲扇般的大手“啪”地扇了过去：“让你多嘴！老子问不问，还要你教？！”
贼九也上去补了两脚：“就是！打你就老实挨着！还敢顶嘴！”
拷打变得更加猛烈了。
严明翊在外面听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没有进去干涉。
这种看似混乱无序的方法，有时候反而能更快地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就有几个体质较弱的俘虏被打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严明翊这才走进去，示意士兵停手。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里面装的其实是稀释过的灵泉水，又让人拿来几片老山参。
他捏开一个快要昏迷的俘虏的嘴，强行将参片塞进去，再灌入灵泉水。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俘虏原本涣散的眼神竟然慢慢重新聚焦，身上的剧痛似乎更加清晰，连肿胀都消下去一些，精神变得异常“振奋”，想晕都晕不过去，只能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痛苦，眼中顿时充满了绝望。
这一幕被其他俘虏看在眼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什么都说！”
“求求你们，别打了，问什么我都说！”
“我是特高课徐州分遣组的成员，我的代号是……”
审讯终于进入了“有问有答”的正轨。
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这些俘虏争先恐后地吐露着自己知道的情报，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再次体验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到了傍晚时分，初步的口供已经整理出来，放到了严明翊的桌上。
严明翊一份份仔细翻阅，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最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好家伙！”
根据这些口供相互印证，他们昨夜端掉的十二个据点，抓获的这八十七人，仅仅只是小鬼子特务机关在徐州布下的庞大网络中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对外围和中层的一部分。
还有一个更深、更隐蔽、级别更高的情报网潜藏在暗处，这个网络直接由小鬼子华北方面军特务部掌控，其成员渗透到了徐州当地的军政要害部门，甚至可能接触到了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锐利如鹰。
他猛地转身：“传令下去！各营立刻集合，按照新获得的口供，进行第二轮清扫！动作要快，要隐蔽，决不能让主要目标逃脱！”
“是！”传令兵快步跑了出去。
夜色再次成为特种团最好的掩护。
徐州城中，人影绰绰，一场更加精准、目标更加明确的清除行动悄然展开。
而那些已经被榨干价值、身份确认无误的日谍俘虏，他们的命运也已经注定。
在魏大勇的押送下，他们被秘密地带出城，前往尖山深处。
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早已挖好的深坑，以及彻底的人间蒸发。
严明翊站在团部门口，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手中紧紧攥着那份更加完整、触目惊心的情报网络名单。
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敌人的隐藏网络必须连根拔起。
同时他心中也在默默盘算着，清除掉这个更高级别的谍报网络，又能为特种团，为接下来的抗战，带来怎样丰厚的“收获”。
清除敌人与壮大自身，这条路径，他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