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盆冷水,直接把卢曼心中腾腾燃烧的小火苗直接给扑灭了。
卢曼赶紧摆着手解释:“不是不是,连长、指导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那种人吗?我可能不是那种人……”
可惜,她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高城挥着挥手,赶出办公室,他没好气地说:“别解释了,先出去!再让你在这儿待着,指不定还能想出什么更吓人的法子。”
卢曼只好蔫头耷脑地退出办公室,门刚关上,就听见屋里传来洪兴国的声音:“这小子真是个‘狠人’!”
“不,是‘狼人’”连长高城语气不明的补充道。
“咳咳,什么意思?”洪兴国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比狠人还狠一点!”
“哦~”
接着是高城的笑声,洪兴国又叹了口气,带着点自我调侃:“唉,老了老了!时代进步得快,年轻人的想法也越来越敢闯,稍微不注意,还真就跟不上趟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心思是好的,就是得好好掰扯掰扯,别把劲用偏了。”
高城“嗯”了一声,拿起那份报告又翻了两页,嘴角的笑意里多了点无奈:“放心,回头让伍六一好好‘磨磨’他,免得他再想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点子。”
听到“狼人”两个字后,卢曼就没有继续听了,她整颗心拔凉拔凉的,这两人对自己怎么有这么深的误解?!!
她可是根正苗红,救苦救难,一颗红心向着党的小仙女一枚,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的活阎王?
“也是,世人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
“愚蠢的人类啊,连我的性别都辨不清,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呢?”
没多久,卢曼就把自己哄好了!
主打一个宁可怪社会,也不责备自己,坚决拒绝内耗!!
值得一提的是,事后,连长高城某次和他的王叔聊天的时候,顺嘴提了一下卢曼的地狱方案。
闻言后,浴血奋战过的王团长听得双目灼灼,渐渐称赞:“这主意不错,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更不错!!”
“额,您不觉得太过……”高城迟疑的提问。
王团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高城的肩膀:“终究是在和平环境里待了太久,缺了点血性!”
“这些方案,放在常规部队里,后果确实是灾难性的,但要是在其他部队里,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实际执行的时候也可以稍微调整下!年轻人,别那么死板!”
闻言,高城陷入沉思中,几秒后,他嬉笑的冲过去:“所以,这不死板的您,把我们连队的伙食提到了空军级别?!”
“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王团长笑骂了一句后,表情意味深长的说:“这可是捐赠人指定的,就想要包圆你们连队的伙食费!”
闻言,高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个牛人,比他还厉害!
“行了,你就偷着乐吧!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放心,七连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们整个团都受益了!”打发了还想寻根究底的高城,王团长点燃了一支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忆往昔,峥嵘岁月,战友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又是装甲兵卢曼平凡的一天:
晨操,
天刚蒙蒙亮,车场哨声扬,
绕车三圈跑,热身先练桩。
扳手拎在手,检查履带梁,
油迹沾衣袖,不叫半声忙。
登车
装甲舱门矮,弯腰往里栽,
仪表盘光闪,油门脚下踩。
离合配合巧,换挡不卡拍,
舱内虽闷热,眼神亮起来。
驾驶
训练场尘土扬,战车开得稳当当,
绕桩过障不擦边,爬坡越沟劲不瓤。
方向盘握得紧,视线紧盯前方况,
汗流浃背不觉累,只求技术更精良。
炮术
炮管瞄准靶心标,测算风速和弹道,
指令一出炮声啸,弹落靶穿准度高。
反复调校千百次,手稳眼准心不燥,
保家卫国凭硬功,装甲火炮逞英豪。
维护
训练归来日西斜,战车保养不拖沓,
擦炮管、洗履带,油污满手也不怕。
零件检查逐一过,螺丝拧紧不松垮,
确保明日再出征,铁甲威风展华夏。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白铁军一边拿着抹布轻抚爱车,一边唠叨。
“呵,这样的日子,以你的成绩,明年就到头!”甘小宁毫不留情的插刀。
白铁军听见甘小宁这话,手一顿,作为钢七连的老末,他虽然有这个觉悟,但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认命的!
就见他猛然抬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不服气:“嘿!甘小宁你逞什么能耐?我成绩怎么了?上次五米墙我不也爬上去了?就是比你慢了两步,至于这么挤兑人?”
他拍了拍裤腿站起来,故意往甘小宁身边凑了凑,梗着脖子反驳:“再说了,日子到不到头,也不是你说了算!我这叫‘厚积薄发’,等我练顺了手,说不定下次考核,还能超过你呢!”
嘴上硬气,可眼神却有点飘,偷偷瞟了眼不远处的伍六一,生怕被六一听到后,当真了,立马拉他去加练,那岂不是要搭上半条命?!
见甘小宁憋着笑,白铁军又赶紧补了句,声音放低了些:“你少在这瞎嚷嚷,真要让六一听见,指不定又得给咱俩加练。到时候谁先扛不住,还不一定呢!”
说罢,还故意推了甘小宁一把,试图用打闹掩饰刚才那点心虚。
“皮一下,很开心?”身后的卢曼幽幽的来了一句。
“开心!!”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声答应,就怕晚一点,莫名遭罪。
这小祖宗最近情绪不怎么稳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两人怕一不小心,引火上身。
还好,卢曼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继续忙碌起来。
今年又得送一批老兵退伍,其中就有红三连的老马同志,史今和许三多都曾经是他手底下的士兵。
送肯定是要送的,这不,两人今日情绪都不怎么高,话也少了。
白铁军、甘小宁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找事吗?!
卢曼的心情也不好,此时更是陷入了黛玉葬花的情境中———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