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聋老太太，出来散步啊？傻柱对您可真孝顺，翘班都回来陪您遛弯。”
“也不怕哪天被厂里逮到，直接开除了你！”
这话听得傻柱心里直冒火。
他确实是早退，可李成业不可能知道，这分明是故意咒他。
再说了，凭他这手艺，厂里怎么可能开除他？
“李成业，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哪天被开除了，就你这人品，谁肯帮你？到时候饭都吃不上，只能去讨饭！”
李成业咒他，傻柱也不客气地回击。
“托你的福，从你那赢了快四百块，就算真被开除了，也够我撑两年的。”
李成业一笑，又提起赢钱的事来刺激他。
果然，一说到钱，傻柱眼睛更红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因为输给李成业，他现在穷得叮当响。
吃饭能在食堂解决，可想喝口酒，都舍不得买。
虽然一大爷借了他十块钱，可他要是拿这钱买酒，被撞见肯定被骂得狗血淋头。
“老太太，腿好点没？”
刺激完傻柱，李成业又笑眯眯地跟聋老太太打招呼。
“有傻柱照顾，好得快。
不像某些白眼狼，我住院时一分钱都不肯捐。”
“你说人费尽心思捞这种黑心钱图什么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良心都不要了，也不怕走在街上被人戳脊梁骨。”
聋老太太见李成业句句针对傻柱，忍不住开口帮腔。
“老太太说得在理。”
李成业不仅没恼，反而点头附和，像是真心赞同这话。
“那些借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逼人捐款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硬逼着别人掏钱，这种黑心钱他们也敢收。”
“呸，真是没脸没皮！”
“老太太，您这回好了可得当心，傻柱已经掏不出钱了。”
“您要是再摔了，他想给您治病都拿不出钱来，到时候又得号召大家捐款。
万一再来这么一回，别人怕是该觉得老太太您是装病骗钱了。”
这番话把聋老太太气得够呛。
她腿脚还没好全，李成业就咒她再摔一次。
捐款的事更是明晃晃讽刺她不要脸。
聋老太太心里堵得慌——那钱明明是大家自愿捐的，她可没逼谁。
顶多就是不肯捐的人，她骂两句罢了，哪算逼捐？
“饿了饿了，回家吃饭！”
狠狠奚落了傻柱和聋老太太一顿，李成业心情舒畅。
本想再多说几句，最好能把老太太直接气背过去。
可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还是决定先回家吃饭。
“李成业，你别得意太早！”
傻柱在他身后跳脚大喊。
想到娄晓娥那么俊的姑娘，正在家做好饭等李成业回去，傻柱心里就跟喝了醋似的——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
从来没人做好饭等他回家。
李成业摆摆手，径直走回后院。
抬眼一看，屋里竟亮着灯，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进贼了？不至于吧？
哪有人偷东西还开灯的？
不过他也不慌，凭他的身手，寻常小 ** 根本不是对手。
李成业故意把自行车弄得哗啦响。
反正就一个门，不怕人跑了。
屋里人听见动静，一道纤瘦身影站了起来。
灯光把人影投在窗上，李成业越看越觉得熟悉。
“晓娥？你怎么在这儿？”
房门开启，娄晓娥走了出来，一见李成业，脸上顿时漾满了喜色。
李成业见屋里的人是娄晓娥，也略感意外，心中却同样欢喜。
“我做好饭了，等你回来吃。”
娄晓娥望着李成业，神情既高兴又带着几分羞意。
“你把车推进来吧，我打水给你洗手擦脸，咱们准备吃饭。”
“好。”
李成业心头泛起一种异样的感受——仿佛穿越了前世今生。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有女孩子提前做好饭，等他回家吃。
他才把车推进去，娄晓娥就用铁盆盛了温水端过来，擦脸毛巾搭在盆边。
水温刚好，洗手擦脸十分舒服。
李成业刚拧干毛巾，娄晓娥就接了过去，放回架边。
李成业转身，看到桌上已摆好三道菜：一条红烧鱼、一盘青椒炒肉，还有酸辣土豆丝。
菜 ** 人，香气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他才坐下，娄晓娥就已盛好饭递过来。
“晓娥，你不用这样照顾我的。”
被人如此伺候，李成业有点不习惯。
“你整天忙工作，我又没什么事，做这些我高兴。”
娄晓娥端起碗，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他碗里，眼神期待地说：
“尝尝看，我手艺怎么样？”
鱼肉入口即化，香浓可口，十分美味。
说实话，娄晓娥的手艺虽比不上傻柱那样的大厨，但在家常菜里已算很不错。
“很好吃，比我做的好太多了。”
李成业竖起大拇指称赞。
“你喜欢的话，我天天做给你吃！”
看李成业吃得津津有味，娄晓娥眼睛弯弯的，很是开心。
“不过鱼太贵了，天天吃可吃不起。”
她指的自然是天天为他做饭，而不是真的顿顿吃鱼。
一天一条两斤多的鱼，少说也要一块多，将近两块钱。
真要天天吃肉，李成业那点工资可不够。
“没事，我去钓鱼，钓来的鱼不花钱。”
李成业听她这么说，笑着回应。
其实就算天天吃鱼，对拥有整个商超的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只不过，这样的对话本就不在鱼本身，而是两人之间的温情絮语。
“好，那我就等你钓起来。”
及.
也许是两个人一起吃饭的缘故，李成业觉得比独自用餐香得多。
交谈之间，不知不觉桌上的菜已被一扫而空。
刚吃完，娄晓娥便起身收拾碗筷。
李成业几次想帮忙，都被她拒绝了，只好在一旁看着。
“要是现在有台电视机，就真的完美了。”
看着娄晓娥忙碌的身影，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冬天的夜晚，吃完晚饭，两个人挤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电视——想想就觉得很温馨。
“电视机……这年代国内好像已经有了，记得一台要三千多块钱！”
李成业盘算着怎么弄一台电视机。
五八年，国内试制出了第一台电视机，能收看一个台的节目。
但电视机确实是奢侈品，产量不高，价格更是惊人。
一台三千多，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十几年才可能买得起。
就连易中海那样的八级钳工，工资已是工人里最高的，也要不吃不喝三年才买得起，可见价格之恐怖。
买电视机手续倒不复杂，但光这个价格就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李成业记得很清楚，就算在四九城这样的大城市，电视机也要到七十年代才慢慢普及，彩电更是等到八十年代。
乡村则普遍比城市晚十年左右。
不过这些离李成业还远。
真到了八十年代，凭他手里的东西，成为亿万富翁都不难，区区彩电更不在话下。
他现在想的，是怎么在这个年代搞到一台电视机，而不是等十年后。
“四九牌电子管电视机，一台好像要三千八，我手头的钱加起来只够个零头。”
想到这儿，李成业有点郁闷。
别说电视机需要的电视票极其难得，光是价格他就远远不够。
“慢慢来吧，过几天先把钳工技能培训手册交上去，应该能得些奖励。”
他心里继续盘算。
“之后再改进厂里的机械，搞出更多东西来，各种奖励加起来，应该能慢慢凑够钱。”
他不想等到十年后再买电视，没有电视机，晚上实在太无聊了。
和娄晓娥结婚后，夜里总算有了些活动，可天天如此也难免枯燥，更重要的是身体也扛不住。
还是得找点别的消遣才好。
理了理思绪，李成业望向正在水槽前背对着他洗碗的娄晓娥。
冬日厚重的衣物也未能完全遮掩她身形的曲线。
李成业原本想做点什么，却被娄晓娥羞赧地推开了。
他转念一想，照两人现在的发展，大约再过半个月就能结婚了，到时候一切自然名正言顺。
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便松开了她。
“今晚……留下住吗？”
他压低声音问道。
“不行，爸妈叮嘱过我必须回家。”
娄晓娥脸颊泛红，连忙摇头。
刚才拒绝他已经很勉强了，若是真留下过夜，她可不敢保证明天自己还能不能完好地起身。
况且他们住的是四合院，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见她在这儿过夜，少不了闲言碎语。
虽然他们是情侣，但这年头没正式结婚就同宿，总会惹来非议。
尤其娄晓娥家庭成分特殊，这种事传出去只会让她压力更大。
“开玩笑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见娄晓娥被他逗得手足无措，李成业轻笑一声。
他自然知道不可能，只是故意逗她罢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李成业对娄晓娥说道。
两人吃完晚饭又聊了会儿天，转眼已过八点。
再不送她回去，娄父娄母该担心了。
毕竟他们虽让娄晓娥来照顾他，却也没打算在这时候就把女儿交出去。
怎么也得等领了证、正式结婚后才行。
这时候，娄父娄母怕是已经在家里等着急了。
再晚些，冬夜愈寒，无论骑车还是坐车，都得冻得够呛。
“嗯。”
娄晓娥轻声应道，又接着说：“明天我还来给你做饭，你有要换洗的衣服就留着吧。”
“好。”
李成业也没客气，爽快地答应了。
估计婚后生活也差不多，不如现在先体验一下。
“这些钱你拿着，想吃什么菜，自己去买。”
李成业又取出一些现金和粮票，递到娄晓娥手中。
“肉就不用买了，我有办法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