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场面一片哗然。
楚濂在一片沸沸扬扬的喧闹中微微转身。
朝着不远处的费云帆挑衅地勾了勾唇。
现场保安想要上台去把楚濂带下去。
费云帆满脸阴沉地阻止。
这种时候强行驱逐，只会对香侬更加不利。
费云帆走到楚濂面前，目光交锋，二人周围几米范围，硝烟弥漫。
楚濂的电话响了起来。
紫菱声音带着焦急：“楚濂？你怎么不在家呢？”
前几天他就神秘兮兮地出去了一趟，问他去哪儿了也不说。
今天居然又不在。
不过这一次，楚濂这次却没有瞒着她。
他眉梢一挑，直接把手机开了免提，举到费云帆的面前：
“紫菱的电话，要不要跟她说两句？”
电话那头，紫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楚濂的语气让她心头浮起很不妙的预感：
“楚濂？你在哪？你在跟谁说话？”
听着紫菱焦急的声音连连发问，楚濂嘴角带着恶意的笑。
他像逗着耗子的猫，饶有兴致地看着紫菱挣扎。
费云帆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夺过手机，“紫菱，是我。”
紫菱一瞬间认出他的声音。
“我们现在在淮海中路的百盛。”
“一帘幽梦的落成仪式。”
“如果你想来，非常欢迎。”
……
剪彩仪式告终。
一众记者却迟迟没有离去。
“请问楚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当时热心群众爆料的那个给汪紫菱小姐送豪车喂项目的商界大佬，就是费云帆费总经理是吗？”
楚濂：“没错。”
“费总经理，请问楚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你确实在已知对方已经结婚的情况下对汪小姐做了这样的事情吗？”
费云帆纠正：“不，当时她还没有结婚。”
记者：“那结婚当天，在总统套房和她见面的神秘男子，也是你吗？”
“……是。”
“所以一帘幽梦这个名字，真的是因为汪小姐才取的吗？”
“你取这样一个名字，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借此告诉她你的心意吗？”
“dreamslink的谐音，也和紫菱两个字很契合，也是费总经理你故意为之吗？”
费云帆一向面对惯了大场面。
但是这一连串过于私人的问题却还是让他紧紧咬牙，腮边鼓起明显的起伏。
他行走商场多年。
不是不知道此刻的承认，会给自己和香侬，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也不是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提问都需要回答。
但是纵然他心中有百般沟壑，有一万种可以逃避这些问题的话术，他却一个都不想用。
跟紫菱有关的一切。
他都会全部承认，照单全收。
“是，这代表着我的心意。”
“我之所以会用一帘幽梦这四个字，是因为我想让她的梦，照亮我以后的人生。”
“dreamslink，就是紫菱两个字的谐音。”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紫菱匆匆忙忙赶到现场。
听到的，就是费云帆的话。
剧烈的喘息还没有平复，她茫然地立在原地。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骤然按下了静音键。
虚空中，紫菱只能听见费云帆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循环。
除此之外，就是她乱了节奏的心跳。
“看够了吗？”
楚濂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紫菱猛地回神。
她控制自己的表情，挤出一丝笑，“楚濂，别闹了，我们走吧。”
她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想也知道，楚濂来这里，一定是想对费云帆不利的。
“这么急着把我带走？”
楚濂讥笑。
“怎么，你怕我害他啊？我一个瘸子，我能把他怎么样？”
紫菱最怕的，就是楚濂说自己是瘸子。
她垂着眼，温柔驯顺，扶住楚濂的臂弯，“我就是怕你出来太久，累着。”
“我不累。”
楚濂甩开她的手。
“能亲眼看见你跟费云帆眉来眼去，我哪里会累。”
大庭广众下，紫菱简直无地自容。
她从头到尾连眼神都不敢朝费云帆的方向望过去，怎么可能跟他眉来眼去……
“楚濂，别说了，求你，跟我回去吧。”
楚濂却笑了笑，走到了一众媒体面前。
“大家快看，看看我这位好老婆，有多紧张费云帆啊？”
“我还没死呢，还好好站在这儿呢，他们两个在这里表演虐恋情深，给谁看啊？”
“怎么？当我是武大郎啊？”
楚濂的表情夸张。
像是已经全情投入在这场荒诞的剧目中。
费云帆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按住他那不停在地上笃笃笃地敲着的拐杖。
“你是不是武大郎我不管，但是紫菱的名誉不容你的玷污。”
他怎么敢。
怎么敢把紫菱比作潘金莲？！
“不容玷污？”
楚濂语速很慢，带着难以言喻的某种恶意。
“不容玷污，我也玷污多次了。”
“倒是你，费总经理，你除了她的名誉，还有没有玷污过点什么别的？嗯？”
“不然，她怎么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连我这个正牌老公都不在乎，一心想着为你撑腰？”
这话越说越难听。
紫菱一张脸惨白惨白，泪水堵在眼眶里，想落又不敢落。
生怕楚濂看到自己的眼泪，怒气更盛。
她这模样被费云帆看见。
心痛得快要窒息。
他捏紧了拳头挥到楚濂太阳穴前。
最终，却没有落下。
楚濂轻蔑：“你打啊。”
“我不打你。”费云帆收回手。
“我打了你，就更坐实了紫菱红颜祸水的名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楚濂‘嗤’了声，“怎么，心疼了？”
“可惜，她是我的。”
“潘金莲也好，红颜祸水也罢，她都是我楚濂的。”
“而你，这个失败的追求者，就等着去吃官司吧。”
对此，费云帆倒是毫不担心。
“楚濂，我不知道你是请教了什么人，或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想到这么一个馊主意。”
“让我告诉你，香侬有着最专业最强悍的法务团队。”
“你打不赢这场官司。”
“谁说我想赢了？”楚濂拿出那天绿萍反问他的话。
“苍蝇虽然不咬人，但是只要数量足够多，也能把人烦死，气死，臭死，熏死。”
“我就是要缠着你。”
“让你知道勾搭别人老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