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是真的！”
陈默指着周围，“但我没想到你会在现实里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在地府！”
“你是这里的……公务员？”
男人翻了个白眼：“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出现在地府！还特么是以VIp通道的形式直接闯到阎罗殿！”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陈默：“好吧，既然来都来了，有些事，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陈默立刻找了张椅子坐下，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男人组织了一下语言：“你知道，宇宙是无穷无尽的，平行世界，多元宇宙这些概念都是存在的。比如你所在的这个宇宙。”
“天庭在几百年前发现了这个宇宙，经过考察评估，决定将其纳入天庭的管辖范围体系。”
陈默打断了他：“这不对吧？如果之前没有天庭管辖，那自古流传的那些神话传说，地府阎罗是哪来的？总得讲点基本法，讲点因果关系吧？”
男人想了想，打了个响指：“你看网络小说的时候，应该听过一个词，叫映照诸天。”
“有些强大的存在，其本身的存在和事迹，会自然而然地透过不同的世界壁垒，形成类似的神话投影。你懂了吧？”
陈默想了想：“如果是得道的大神，故事流传诸天我还能理解。那些民间志怪故事，小神小仙呢？也是映照？”
男人被问住了，沉吟片刻：“那你听过量子力学吗？”
陈默很认真地回答：“略懂一点！”
男人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回答，只好咳嗽一声：
“好吧。那你听过《宇宙协调机制》和《世界信息约束论》吗？”
陈默一愣：“没听过。”
男人得意地一笑：“你当然没听过，那是我刚才现编的。”
陈默：“……6。”
男人一摊手：“总而言之，反正就有。可能是信息扰动的自发汇聚，也可能是更高层面的规则运作，谁知道呢？你就当是设定如此好了。”
陈默叹了口气，放弃了刨根问底：“行吧，你继续。”
男人接着说：“其实也没啥太多可说的了。总之就是，现在这个宇宙的天庭和地府框架是搭起来了，但还处于试运行调试阶段，很多功能还不完善，人手也严重不足。”
“严格来说，你是地府接待的第一单正式业务。”
陈默彻底麻了：“……第一单？那以前没地府的时候，人死了之后去哪？怎么投胎？”
男人解释道：“以前天地灵气还比较活跃的时候，灵魂强度高的还能变成鬼在阳间逗留一段时间。”
“到了近现代，灵气枯竭，普通人死了之后，灵魂基本上很快就自然消散，回归天地本源了，等待下一次随机的能量聚合，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投胎吧。”
“但完全随机，没有记忆和因果延续。所以我们这套系统上线，其实是大大的好事，规范化管理。”
陈默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又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游戏呢？你们搞出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你管他什么目的呢？对你来说，这就是天大的机遇。你只管努力变强不就得了？”
陈默觉得这人极其不靠谱：“我都死了！就算现在立刻去投胎，也得等十八年后才能再进游戏，到时候别人早就成神做祖，黄花菜都凉了！”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用指节敲了敲桌子。
“我说你这A级怎么升上来的？”
“我都是真的，那你游戏里拜的那些师门，结下的那些香火情分，当然也是真的！”
“你明白吗？你是有关系，有后台的人！你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呢？”
陈默呆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咦？对啊！我现在不是散修了！我是有编制，有背景的人了！”
他瞬间来了精神，背着手，挺着不存在的肚子，像领导视察一样在阎罗殿里踱起步来，嘴里还啧啧有声。
“行吧，既然是自家人，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那什么，待会儿你安排个车……呃，安排个阴差送我回去。”
“还有啊，门口那个三生石有问题，播放不完整，你们换个新的检测一下。那破玩意连我上辈子都看不到，服务质量有待提高啊！”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耍宝，也不阻止，等他嘚瑟完了，才慢悠悠地说：
“行了，送你回阳间也行。不过规矩不能坏，你得走个流程。”
“什么流程？”
“两个方案。”
男人伸出两根手指，“一，你现在跳上这公案，气运丹田，大声报出你的师承来历，越详细越牛逼越好，最好能吓住我的那种。”
“然后我假装被吓到了，手一抖，就在生死簿上把你的名字一勾，你就可以还阳了。”
“二呢？”
陈默谨慎地问，感觉第一个方案有点羞耻。
“二，你缴纳十点功德。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男人说得非常干脆。
陈默立刻不服气了：“凭什么要十点？！游戏里复活最多也就一点功德！你们这是乱收费！”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首先，游戏里复活有损耗，会等级归零。”
“我们这是官方渠道，无损复活，实力状态完美恢复！”
“其次，游戏和现实能一样吗？运营成本多高啊！你到底选不选？不选我可下班了。”
陈默毫不犹豫：“这还用选？功德这玩意儿现实里也能当钱使，当然不能浪费！”
可是让他大庭广众之下跳桌子喊口号，实在太社死了……
他转过身，背对男人，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做出45度角仰望大殿穹顶的沧桑状，用他自认为最深沉，最有逼格的语气朗声道：
“吾乃茅山正宗嫡传，受箓道门，三清殿前金册有名，凌霄宝殿御前也曾挂过号！尔等小小阴司，安敢勾我魂魄？小心我上去之后，参你们一本！”
男人在背后啧啧两声：“嗯，有点内味儿了。但是不够具体，冲击力不足。再来点干货？”
陈默冥思苦想。
虽然道门确实护短，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凡间弟子，跟天上那些大佬实在不熟。
但功德是绝对不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