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生长得还算过得去,但眉宇间的轻浮和戾气破坏了整体感观,他身后跟着两个一看就是跟班的男生,三人正好堵在了不远处。
沈兖楚瞬间直起身,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扫了过去。
那男生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沈兖楚,特别是那身格格不入的睡衣,嗤笑道:“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苏清珏将沈兖楚往自己身后挡了挡,眼神冰冷地看向对方:“与你无关。”
沈兖楚凑到苏清珏耳边,压低声音咬着耳朵问,语气里满是不爽和好奇:“老婆,这傻b谁啊?还有,他们为什么叫你校花?”
他都没这么叫过!
苏清珏微微摇头,语气淡漠:“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理会。”
被苏清珏直接无视,又看着他们两人亲密耳语,那男生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瞬间破防,口不择言地骂道:“有个金主了不起啊?不还是个被别人睡的玩意,装什么清高!谁知道你背地里被玩成什么样了,脏不脏啊!”
沈兖楚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猛地往前踏了一步,周身戾气暴涨:“叫你妈呢!嘴这么臭就滚去洗厕所,在这乱吠什么?再敢满嘴乱说,信不信老子打碎你满口牙!”
那男生似乎仗着人多或在校园里,无所畏惧,反而更加嚣张:“这么着急跳出来干什么?被睡的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出钱的在这反驳什么?反正都是一个不要脸,一个给钱就能……”
话未说完,沈兖楚忍无可忍,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把人往死里揍。
然而,他的手腕却被一把拉住。
他怒气冲冲地回头,正要向苏清珏控诉这混蛋有多欠揍时,却见苏清珏眼神冷得骇人,猛地往前两步,动作快得惊人,抬腿干脆利落地一脚狠狠踹在那男生的腹部!
“砰”的一声闷响,那男生猝不及防,直接被踹得倒飞出去,撞翻了走廊边的垃圾桶,狼狈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沈兖楚瞬间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平时清冷疏离的老婆。
苏清珏面无表情地收回腿,伸手扶住沈兖楚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托,帮他合上张大的嘴,语气平静无波:“用不着你动手,我来就可以了。”
沈兖楚眨眨眼,瞬间化身为星星眼,崇拜地看着苏清珏:“老婆!你好厉害!!!”
苏清珏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屈指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闭嘴。”
沈兖楚摸着被敲的地方,嘿嘿地傻笑起来,完全忘了刚才的怒火。
走廊里只剩下一地狼藉和周围学生惊恐又兴奋的目光。
沈兖楚瞥了一眼地上蜷缩着呻吟的人,确定苏清珏那一脚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会出大事,便拉着苏清珏的手就走:“走吧,校长一会会来收拾烂摊子的,不用管。”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待会儿就得让校长“好好关照”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敢这么说他老婆?
真是活腻了。
苏清珏任由他拉着,问道:“你一会要去干什么?”
沈兖楚捏着他的手指把玩:“看完你就回家换衣服,然后和谢拾青他们去喝一杯。”
苏清珏闻言,忽然停下了脚步。
沈兖楚疑惑地跟着停下:“怎么了?”
下一秒,苏清珏却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力道有些不同寻常,拉着他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明显比平时更大的力度,看着苏清珏线条紧绷的侧脸,沈兖楚心里涌起一股新奇的感觉——苏清珏很少如此外露情绪。
刚被按进洗手间隔间,门“咔哒”一声落锁,沈兖楚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炽热而带着明显占有欲的吻就重重地压了下来。
这不再是平日里清浅的触碰,而是仿佛压抑了许久的、裹挟着冰山下汹涌熔岩般情感的掠夺。
沈兖楚几乎瞬间就被点燃了,兴奋感窜遍全身。
他双臂猛地收紧,死死揽住苏清珏柔韧的腰肢,不仅彻底阻止了对方任何退后的可能性,更是凶猛地反客为主,将这个突如其来的惩罚般的亲吻,加深成了一个更加激烈、难舍难分的纠缠。
后腰撞上金属挡板发出闷响。
沈兖楚下意识转头想看一眼,就被掐着下巴狠狠吻住。
“等、等等……”沈兖楚在换气的间隙喘息,“老婆你……”
话未说完又被堵住唇舌,苏清珏甚至泄愤般咬了他下唇一口。
金属隔板被撞得哐当作响,沈兖楚终于发现异常——苏清珏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抓着他衣领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这不是情动,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爆发。
“那个杂碎……”苏清珏突然抵着他额头喘息,声音哑得厉害,“他说的每个字……”冰凉的指尖抚过沈兖楚颈动脉,“我都想割了他舌头。”
沈兖楚猛地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你生气是因为他侮辱我?”
苏清珏突然沉默,只是更用力地吻他。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说不清的焦躁,直到隔间外传来学生说笑的声音,他才稍稍后退。
“沈兖楚,”苏清珏突然揪住他卡通睡衣的尾巴,“下次再有人说你是金主——”他扯着尾巴将人拉近,鼻尖相抵时露出个冷冰冰的笑,“我就告诉所有人,是你每晚求着我疼你。”
所有冰山都是伪装,内里藏着为你沸腾的火山。
*
谢拾青刚走到美术教室的后门,透过玻璃窗,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站在最后排的熟悉身影。
单疏白安静地立在画架林的末尾,而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低声讨论,或专注于自己的画作,气氛看起来轻松融洽。
然而,正是这种融洽,让独自被隔在后面的单疏白显得格外突兀。
这种无声的排斥,不言而喻。
谢拾青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眼底覆上一层寒霜。
他推开后门,步伐沉稳地走向单疏白,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整个教室,带着不容错辨的冷意。
听到脚步声,单疏白下意识地偏过头。
当看清来人是谢拾青时,他浅焦糖色的眼眸瞬间被点亮,像是落入了星辰。
他立刻快走几步,像只归巢的雏鸟,轻盈地扑进谢拾青怀里,依赖地抱住他。
“哥哥!”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
谢拾青嘴角微弯,抬手自然地抚上他的后脑勺,指尖轻轻揉捏着他柔软的耳垂,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宝感觉怎么样?新环境还喜欢吗?”
单疏白仰着脸看他,笑容纯粹:“很好呀,大家看起来都很友善,老师讲解得也很厉害。”
“是吗?”
谢拾青摩挲他耳垂的动作未变,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减弱,但当他抬眸看向教室里那些偷偷打量过来的学生时,眼神却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几个恰好注意到后门动静、好奇望过来的学生,猛地撞上这骇人的视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正襟危坐。
而正主还在乖巧地解释着:
“是啊,不过他们好像都在画课堂作业,我也不太好意思打扰,就在后面先看看学习一下。”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谢拾青周身那无形的冷气便悄然收敛,消散无踪。
他脸上的笑意也变得真实而温暖了几分,顺着单疏白的话问:“那宝宝是想今天就开始上课,还是明天再来?”
单疏白眨巴着大眼睛,带着点期待问:“可不可以今天就开始啊?”
谢拾青闻言,缓缓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抿起,流露出一副我很伤心但我很懂事的委屈模样,声音也低了几分:
“这样啊……那好吧。”
这操作让单疏白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无措:“哥哥?”
谢拾青牵起他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语气听起来格外通情达理,甚至带着点自我牺牲的意味:“既然宝宝这么好学,那哥哥我也不好扫你的兴,是不是?虽然……我本来很想和宝宝出去约会的,但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能强迫你呢。”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那握着单疏白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被他这一套以退为进、茶香四溢的操作弄下来,单纯的小白兔单疏白直接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