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沧州东门的城墙上,却驱不散冬日的寒意。张温辽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站在城门后,身后是一万名严阵以待的山东军士兵 —— 按照黄承天的命令,他们要在此刻发起 “突围”,将杨九灵的注意力牢牢锁在东门。
“开城门!” 随着张温辽一声令下,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万名士兵呐喊着冲出城门,朝着朝廷军的防线冲去。城墙上的弓箭手也配合着射箭,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朝廷军的阵地前,营造出 “全力突围” 的声势。
朝廷军大营内,杨九灵正站在高台上观望。当他看到冲出城门的山东军只有一万人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 果然如他所料,这只是黄承天的佯攻。若真是要突围,黄承天至少会派三万以上的兵力,绝不会只派一万人送死。
“将军,山东军突围了!兵力大概一万,咱们的伏兵要不要立刻出击?” 副将快步跑到高台上,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装作不知是佯攻的样子。
杨九灵故意皱起眉头,语气紧张:“不好!黄承天这是想趁机突围!传我命令,东门的三万伏兵立刻出击,务必拦住他们!城下巡逻的一万兵马也加入战斗,绝不能让他们突破防线!”
“是!末将领命!” 副将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很快,朝廷军的号角声响起,东门两侧山林里的三万伏兵迅速冲出,与城下的一万兵马汇合,朝着山东军发起反击。
双方士兵在城门下展开厮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看似激烈,却处处透着 “表演” 的痕迹 —— 山东军只是象征性地冲锋,并未真的拼命;朝廷军也只是层层包围,没有下死手。
杨九灵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 “战斗”,心中却在盘算着夜间的防备。他早已派人去粮道加强部署:在粮道两侧的密林中,埋伏了两万精兵,又在粮道沿途设置了二十处暗哨,每处暗哨配备五名斥候,一旦发现山东军的踪迹,就立刻点燃烽火传信。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在夜晚。
沧州城墙上,张温辽看着朝廷军 “全力反击” 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按照黄承天的吩咐,打了半个时辰后,便故意装作 “兵力不足、难以支撑” 的样子,下令撤军。一万名山东军士兵边打边退,缓缓退回沧州城内,城门再次关闭。
朝廷军也没有追击,只是在东门附近重新布防,装作 “严防死守” 的样子。杨九灵站在高台上,望着关闭的城门,心中暗道:黄承天,你的佯攻结束了,接下来,该看你的夜袭了。
夜幕渐渐降临,沧州城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南门附近的隧道入口处,林大虎与黄狗儿正带领着两万精锐士兵,悄悄集结。士兵们都穿着轻便的铠甲,背着硫磺、火油与短刀,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音。
“都准备好了吗?” 林大虎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锐利地扫过士兵们。
“准备好了!” 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低沉却坚定。
“好!出发!” 林大虎率先走进隧道,黄狗儿紧随其后,两万名士兵有序地跟着,沿着昏暗的隧道缓缓前行。隧道内每隔五十个士兵就举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隧道长达十里,士兵们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抵达出口。出口位于沧州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内,邓正阳早已带着六十匹骏马等候在那里,身边还有几十名负责接应的民壮。
“林将军、黄兄弟,你们可算来了!” 邓正阳看到林大虎与黄狗儿,快步上前,语气兴奋。
“邓兄弟,辛苦你了!” 林大虎拍了拍邓正阳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次在京城,你可是立了大功!若不是你成功离间了陆承钧与朝廷,咱们也不会这么快解了沧州之围,更不会有机会夜袭粮道!”
黄狗儿也笑着说道:“没错!邓大哥,你在京城用反间计的时候,可比咱们在战场上打仗还惊险!听说你还借了别人的身份,差点被朝廷追查,真是太厉害了!”
邓正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二将军你的计策好,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徐坤兄弟也帮了不少忙,若不是他愿意借身份,我也没法在京城斡旋。”
“好了,咱们先别说这些了。” 林大虎看了一眼天色,语气变得严肃,“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咱们得尽快赶往粮道,天亮前必须完成袭击,否则等朝廷军反应过来,咱们就麻烦了。”
黄狗儿也点头道:“没错,时间紧任务重,粮道的守卫肯定还没察觉,咱们得抓紧时间!”
邓正阳也收起笑容,指着身后的六十匹骏马:“这些马都是我特意挑选的,脚力好,速度快,你们可以用来运送火油和硫磺,也能在袭击后快速撤退。从这里到沧州粮道的路线我已经画好了,你们沿着这条路走,一个时辰就能到。”
他递过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从山谷到粮道的路线,以及粮道守卫的大致位置。
“好!多谢邓兄弟!” 林大虎接过地图,快速看了一眼,便递给身边的副将,“咱们走!”
黄狗儿翻身上马,对邓正阳抱了抱拳:“邓大哥,咱们回来再细聊,你就在这里等着咱们的好消息!”
“好!祝你们旗开得胜!” 邓正阳也抱了抱拳,目送着林大虎、黄狗儿与两万名士兵骑着骏马,沿着夜色中的道路疾驰而去,朝着落马坡的方向奔去。
邓正阳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期待。他知道,这次夜袭粮道至关重要,若能成功,杨九灵的十八万大军就会陷入粮草危机,沧州之围也能彻底解除。他转身对身边的民壮道:“咱们也做好准备,一旦他们袭击成功,就立刻接应他们返回隧道!”
“是!” 民壮们齐声应道。
夜色中,两万名山东军士兵骑着骏马,朝着落马坡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穿梭,如同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逼近朝廷军的粮道。而此时的粮道附近,朝廷军的暗哨正警惕地巡逻着,一张无形的网正对着黄狗儿和林大虎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