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龙决意兵发官渡,迎战袁曹联军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在鄄城乃至整个势力范围内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与激烈的讨论。大将军府邸的“听雷轩”内,烛火通明,彻夜不休。
“主公,官渡地处兖州魏郡与冀州魏郡交界,濒临黄河,乃水陆要冲。此地势开阔,利于大军展开,然亦无险可守,一旦有失,则黄河防线洞开,鄄城危矣!”陈宫指着巨大的牛皮地图,眉头紧锁,语气沉重,“袁绍据河北四州,带甲数十万,粮草丰足。曹操虽新败,然得袁绍支援,其青州兵亦不可小觑。我军虽精锐,然两面受敌,兵力处于劣势,此战……凶险异常!”
毛玠亦附和道:“公台所言极是。我军新得徐州,未及彻底消化;迎奉天子,虽得大义,然朝廷内部亦需时间安抚。此时仓促与袁曹决战,若战事迁延,恐内部生变,徐州不稳啊!”
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雷九龙势力扩张太快,根基尚需巩固。
然而,郭嘉却持不同意见,他面色虽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公台、孝先所虑,乃老成持重之言。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袁绍优柔寡断,其麾下谋士各怀心思,颜良、文丑等将虽勇,然骄横少谋。曹操新附袁绍,其心未甘,联军指挥必然掣肘!此正是一举击破,定鼎河北之良机!若待袁绍彻底整合河北,曹操恢复元气,二者真心联手,则我军日后必将陷入南北夹击、疲于奔命之困境!”
董昭也支持郭嘉:“奉孝洞若观火!我军挟天子以令不臣,名正言顺。且主公天威浩荡,将士用命,雷泽营更是天下骁锐!正可借此战,一举震慑群雄,使天下知‘雷’字旗号之威,不敢再生妄念!”
文臣们争论不休,武将们则摩拳擦掌。
吕布听闻自己被任命为先锋,亢奋不已,在府中抚摸着尘封的方天画戟,对前来探望的(虚构的)并州旧部魏续、宋宪等人傲然道:“雷……大将军总算知人善任!此番某家必要斩将夺旗,让那袁本初、曹孟德知晓,天下第一猛将,究竟是谁!” 他渴望通过这场大战重新确立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典韦则沉默地擦拭着他的双戟,眼神中只有对雷九龙的绝对忠诚和即将到来的杀戮的兴奋。雷泽营在他的督练下,已进入临战状态,每日操练不休,杀气盈野。
张辽、高顺从徐州传来军报,表示已加固城防,留下足够兵力防范袁术,并抽调部分精锐,由高顺率领,星夜北上,听候调遣。甘宁的水军舰队也开始在黄河上游弋,侦察敌情,封锁航道。
雷九龙高踞主位,听着麾下文武的争论,指尖一缕凝练的紫色电蛇无声游走,将他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他并未急于表态,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此战,必打。”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论,“非为虚名,乃存亡之道。”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官渡位置:“袁绍、曹操,皆以为我根基未稳,不敢决战。我偏要在此地,与他们决一死战!不仅要打,还要打赢,要打得他们胆寒,打得天下诸侯,再不敢与我为敌!”
他目光扫过众人:“至于内部隐忧……”他顿了顿,看向郭嘉和陈宫,“奉孝,公台。”
“臣在!”
“内部稳固,后勤粮草,由你二人全权负责。鄄城防务,由吕虔接手,钟繇协理政务,务必保证天子与朝廷安稳,前线粮道畅通!若有宵小作乱,或办事不力者……”雷九龙眼中电光一闪,“……先斩后奏!”
“诺!”郭嘉、陈宫凛然领命,感到肩头责任重大。
“董昭。”
“臣在!”
“派出所有细作,不惜代价,我要知道袁绍麾下每一个谋士的倾向,每一个将领的脾气,曹操军中每一粒粮食的动向!”
“昭,必不辱命!”
“刘晔。”
“臣在!”
“军械监所有库存,优先供给官渡前线。‘震天雷’能造多少,造多少,由典韦亲信押运至前线,交由我亲自调配使用。”
“晔,领命!”
“张辽、高顺、甘宁,其职不变,各守其责,严防侧翼。”
命令通过快马传向四方。
最后,他看向武将队列:“吕布,典韦。”
“末将在!”两人踏步而出。
“吕布为前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小股敌军,可自行击破,遇敌主力,需立刻禀报,不得擅自浪战!”
“典韦率雷泽营为中军核心,随我行动。”
“末将遵命!”吕布虽然对“不得浪战”有些不满,但先锋之位仍让他振奋。典韦则只是沉沉应了一声。
战略已定,整个雷九龙势力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鄄城的粮仓被打开,无数的粮秣、草料通过黄河及其支流,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陈宫展现了其卓越的行政能力,协调各方,保证了庞大军队的后勤供应。郭嘉则坐镇中枢,处理各方情报,运筹帷幄。
刘晔的军械监日夜赶工,打造箭矢、修补铠甲,那些威力巨大但极不稳定的“震天雷”被小心翼翼地封装,由最忠诚的雷泽营士卒看守。
与此同时,雷九龙进行了一次关键的军队整编。以原并州骑兵为核心,补充部分兖州精锐骑兵,组建“骁骑营”,仍由吕布名义上统领,但副将及中下层军官多为张辽旧部或雷九龙直接提拔之人。以雷泽营为模板,从各军抽调悍勇忠诚者,组建“锐步营”,由高顺带来的部分陷阵营骨干担任教官,作为中军另一支攻坚力量。张辽则总督徐州及兖州东南防务,权柄更重。
建安某年(根据之前175年出生,此时约二十余岁)秋,雷九龙留郭嘉、陈宫、钟繇等留守鄄城,自率吕布、典韦、高顺(已北上汇合)等将,并马步水军近八万(号称二十万),以天子诏书讨伐“不臣”为名,浩浩荡荡,开赴官渡。
黄河之畔,战云密布。一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大战,一触即发。雷九龙立于龙船之首,眺望着对岸隐约可见的联军旗帜,衣衫在河风中猎猎作响,眼中平静无波,唯有指尖那缕跃动的电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较量,更是他践行“重定秩序”之路上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