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这防御系统漏风啊
“高科技？”
姜哲用刀尖点了点那堆垒得歪歪扭扭的卫生纸卷。
“防火吗？”
“啊？”马小胖一愣。
“防潮吗？”
“这……”
“防穿刺吗？”
姜哲的声音平淡，每问一句，马小胖脸上的得意就垮掉一分。
马小胖的眼皮在头盔底下狠狠跳了一下。
他藏在救生衣下的手，握紧了那把缠着胶带的羽毛球拍。
眼前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杀丧尸的动作，比他平时杀鸡都利索。
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一个赛一个漂亮。
这组合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搞慈善的。
“兄弟，你这话说的。”马小胖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咱们都是幸存者，应该团结互助，讲究一个love and peace。”
“我只讲究等价交换。”
姜哲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仓库里那堆积如山的食物上。
薯片，饼干，巧克力棒，还有成箱的矿泉水。
一个移动的金库。
苏青妍和夏小冉的眼睛也亮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完整的食物包装袋了。
“这些，归我了。”姜哲开口，声音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马小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后退半步，握紧了手里的羽毛球拍，警惕地看着姜哲。
“兄弟，话不能这么说。”
“这仓库是我先发现的，里面的东西，也是我守着的。”
他挺了挺胸，那件橙色的救生衣发出“噗噗”的响声。
“按道上的规矩，讲究个先来后到。”
姜哲看着他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还道上的规矩？
你以为送外卖超速被交警抓也算混道上吗？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动手？”姜哲问。
“不不不！”马小胖把羽毛球拍摇得像拨浪鼓，“我的意思是，合作共赢，合作共赢嘛！”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重新堆起谄媚的笑容。
“你看，我有人，你有……呃，你有技术。咱们可以合伙！我出物资，你出武力，一起在这末世里，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他一边说，一边从救生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像是电棍一样的东西。
“滋啦——”
一道蓝色的电弧在顶端跳跃，发出骇人的声响。
“我这可是高压防狼电棍，改装过的，一下就能电晕一头牛。”他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我轻易不拿出来，就是怕伤了和气。”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苏青妍和夏小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姜哲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走到旁边一个被砸坏的货架前，手掌按在一根扭曲的金属支架上。
在马小胖惊骇的注视下，那根半米长的金属支架，被他捏的变形。
马小胖的嘴巴缓缓张大，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姜哲没理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几件东西，扔在地上。
十五块巴掌大小、泛着金属光泽的精良级皮革。
十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弹簧。
“这些东西，你认识吗？”姜哲问。
马小胖低头看着地上的材料，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他当然不认识。
但他能感觉到，这些东西不一般。
那皮革的质感，那弹簧的光泽，都远超他见过的任何物品。
“我用这些，换你仓库里一部分的食物和水。这些材料你可以自己升级装备或者门。”姜哲开出了价码。
马小胖愣住了。
他不是没想过升级门。
但这房间里根本没有升级门所需要的材料。
姜哲伸出手指。
“你那件救生衣，还有你的卫生纸堡垒，能挡住丧尸的爪子吗？”姜哲的声音悠悠传来。
“能挡住变异体吗？”
“能挡住下一次的尸潮吗？”
一连三问，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马小胖的心口。
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没说话。
他能活到现在，纯粹是运气好。
“这些材料，”姜哲指了指地上的皮革和弹簧，“可以用来升级你的房子或者门。”
“把你的羽毛球拍，升级成砍刀。”
“你觉得哪个更划算？”
仓库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老旧的日光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他看看姜哲，又看看地上的材料，再看看仓库里那些可爱的食物。
汗水，从他的额角滚落，浸湿了头盔的内衬。
几秒钟后，他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猛地一拍大腿。
“换！”
他咬着牙，脸上写满了肉痛，仿佛在割自己的肉。
“一半就一半！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成交。”
姜哲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你们两个，去装东西。”他对身后的苏青妍和夏小冉说。
“食物和水各拿一半，再拿两条烟。”
“好！”
两个女孩如蒙大赦，立刻冲进仓库，开始兴奋地搜刮。
马小胖看着她们像土匪进村一样，把一包包薯片、一瓶瓶可乐往背包里塞，心疼得直抽抽。
但他不敢吱声。
他凑到姜哲身边，脸上又换上了那副谄媚的笑容。
“大哥，您怎么称呼？”
“姜哲。”
“姜哥！久仰久仰！”马小胖竖起大拇指，“您刚才那手，简直神乎其技！是天赋吧？绝对是稀有天赋！”
姜哲不置可否。
马小胖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
“姜哥，你看，咱们现在也是合作伙伴了。以后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可得带上小弟我啊！”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打量着姜哲。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
也太强了。
必须抱紧这条大腿。
“对了，姜哥。”马小胖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说，“我被困在这之前，在北三环那边送货，看到点不得了的东西。”
“说。”
“我看到好几辆绿皮车，直接开进了市中心的疾控中心。”马小胖比划着，“那地方，平时就戒备森严，那天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瞅了一眼，车上拉的好像都是些……银色的金属箱子。”
疾控中心？
银色金属箱？
姜哲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这事，还有谁知道？”
“应该就我一个吧。”马小胖挠了挠头，“当时雾大，我又抄的小路，没几个人注意到。”
他看着姜哲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暗自得意。
这个情报，够分量。
应该能在这位大佬心里，加上不少分。
就在这时，苏青妍和夏小冉已经装满了两个巨大的登山包，走了出来。
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姜哲，装好了。”
姜哲点了点头，把地上的材料踢到马小胖脚边。
“货款两清。”
他背起一个包，又把另一个包递给苏青妍。
“走了。”
“哎，姜哥！这就走了？”马小胖急了，“再聊五毛钱的啊！”
姜哲没理他，带着两个女孩，转身就走进了那条黑暗的地下通道。
马小胖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材料，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精良级皮革，放在手里反复摩挲。
然后他哭了。
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