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明日向千春惊恐的求救声,准时地从浅仓鸣的身后传来。
他嘴角一勾,知道是时候,该轮到英雄登场了。
他优雅地拿出花朵香水,在自己身上喷了喷,为接下来的表演增添一丝浪漫的魅力。
随即,施施然地潇洒转过身……然后瞬间脸色大变。
他的演员此刻正满脸都是被指甲抓出的血痕,眼中带泪,狼狈地抱着一个女士手提包,向他这边跑来。
而他的身后,是如同地狱魔神般张牙舞爪追赶着的明日向千春,周围零散的行人见到这副景象,纷纷避之不及,快步躲避。
什、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人的剧本,不应该是反过来的吗?!
浅仓鸣的脸色发白,他对着沙克斯快速说道:“快,你去偷偷地拉一下千春阿姨,最好能让她摔倒,不然我怕等下我的演员要没命走出去了!”
“我不去。”
“你这没良心的冤家,难道你忘了我们刚才那番情深意重了吗?”
“好好好,我去做,真拿你没办法。”沙克斯自认倒霉,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飞过去拉了她一下。
“啊!”
她惊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流浪汉顿时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往自己雇主那里快速汇合。
“住手!”
这个时候,带着尔康手的浅仓鸣登场,他怒目圆睁,带着如武二郎怒杀西门庆的滔天气势冲上前去,与那位流浪汉尬舞了几十个回合,之后仍不过瘾,还想再追加几个场次。
但在对方那你差不多得了的眼神中,浅仓鸣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终于成功地从他手中夺回了手提包,但一时疏忽,放跑了流浪汉。
“喂,没事吧?”
明日向千春听着这道好听得不像话的磁性声音,瞬间抬起头。
下一秒,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
在她的眼中,眼前的浅仓鸣仿佛自带了一圈柔光滤镜,如同她国中时看过的那些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邪魅狂狷的帅哥一般,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浑身又散发着迷人而危险的气息,离得近了,仿佛还能闻到一股清冽而神秘的花香。
这女人看够了没有?为什么还不起来?我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浅仓鸣心中已是恼火万分,还好,明日向千春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她拉着他伸出的手,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谢谢你。”
浅仓鸣低头看了一眼她擦破皮的膝盖,关切地问道:“还能走吗?”
“可、可以的。”
她刚迈出一步,身体便有些踉跄,幸好浅仓鸣及时地扶住了她。
“走不了就别逞强,先出去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吧。”他半扶半抱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明日向千春的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爆炸开来,她这些年里还从未被如此帅气,如此充满魅力的年轻男性,这样温柔地对待过,这和那些脑满肠肥的恶心客人完全不一样!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我叫明日向千春,我……”
“感谢就不用了。”浅仓鸣背着自己从那些畅销的女性向漫画里学来的经典台词,语气慵懒而随意,“我只是觉得无聊,才顺手帮了个忙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诶……”明日向千春的心里顿时焦急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把注意力多放在自己身上一些,不知不觉中,她原本还一瘸一拐的脚步,也恢复了正常。
“看来你的伤并不严重。”浅仓鸣停下脚步,自然地松开了扶着她的手。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脸,用一种能让任何女性都为之沉醉的柔和声音说道:“下次要小心一点了,可爱的明日向小姐。”
说完,他便迈开穿着特意挑选,能最大限度地体现修长双腿的西装裤,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那个!你、你的名字是?”她涨红了脸,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鼓起勇气追了上去,“请无论如何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浅仓鸣闻言,慢慢地转过身,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
“宫野,我的名字叫做,宫野月。”
十几分钟后,浅仓鸣看着手机上多出的一个联系人,嘲讽地笑了笑。
“既然你的目的完成了,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想睡觉了。”
“你也得睡觉?”
“这个身体需要,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每天晚上都在干嘛?视奸你吗?”沙克斯没好气地反问道。
“额……”浅仓鸣尴尬地转过头,很明显他就是这么想的。
“等我的演员来拿走他的报酬,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他刚才只拿了一万日元的定金。”
“喔,好吧。”
浅仓鸣百无聊赖地蹲在路旁,过了一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来了嗷。”浅仓鸣站起身,拿出剩下的两万日元,“给,你数数看对不对。”
“老板,区区两万……是不是太少了点啊?”那流浪汉没有立刻去接钱,反而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浅仓鸣,同时,从自己的衣衫背后抽出了一根钢管。
浅仓鸣揉了揉眉间,有些无奈。
“说吧,你想挨几下?”
“啊?”流浪汉有些懵,下一秒他只觉得手腕一痛,手中的钢管便已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夺了过去。
紧接着,几道猛烈的劈击带着呼啸的风声,啪啪作响地落在了流浪汉的身上。
“噶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浅仓鸣看着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家伙,失望地摇了摇头:“朋友,黑吃黑是要有相应的实力作为基础的,拿着一个玩具就敢过来学人抢劫,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
他随手将钢管扔在地上,“哝,我这个人一向心善,刚才那一万的定金我就不收回来了,你拿去买点酒喝吧。至于这两万我就先拿回去了,以后要注意身体健康啊。”
说完,他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浅仓,这样做不好吧?”在路上,沙克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他是个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在挨饿的可怜男人吗?”
“啊?你居然信了?”浅仓鸣停下脚步,张大了嘴巴,为它的天真感到惊讶,“他就是一个脑子被酒精泡坏了的烂人而已,有什么好可怜的?”
“你居然骗我。”
“那咋了?”
“额……”沙克斯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糟了!”浅仓鸣却一脸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又怎么了?”
“你提醒我了,他不是一个想对我黑吃黑的恶人吗?那按照这个逻辑,我应该是受害的一方,凭什么我要给一个想抢劫我的坏人钱啊?不行!那一万块我必须得去拿回来!”
浅仓鸣掉转方向,朝着还在庆幸的某人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