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在东荒上空平静地航行了三天，水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远处的天际线上。
“总算要到了。”
陈白站在飞舟甲板上，望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城池，轻轻松了口气。
林仙也走到他身边，脸上同样带着一丝轻松，这趟天羽圣地之行，虽然波折不断，但总算是达成了他们的主要目标。
赛飞儿则躲在陈白身后，只露出一双湛蓝色的猫眼，警惕地打量着不远处的霜雨。
这几天在飞舟上，她可没少被霜雨和沈梦“疼爱”，现在眼看就要到家了，她只盼着能赶紧躲回自己的小窝。
飞舟缓缓降落在水城外，一行人步行回到天书地馆。
推开那扇熟悉的玻璃门，林仙仔细打量了一下馆内的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
书架一尘不染，书籍摆放整齐，地面干净得一尘不染。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把这里打理得很好。”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图书馆说道。
空气中似乎传来几声细微的轻笑，那是书灵们的回应。
沈梦和霜雨跟着走进天书地馆，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地方。
说实话，在来的路上，她们对清贫和流源交代的任务并不怎么上心。
拜一个凡人为师？或者在一间图书馆当店员？
这对她们这样的天骄来说，实在有些掉价。
相比之下，她们更愿意拜陈白为师，毕竟这位可是实打实的合体期大能，在修仙界，强者为尊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就在她们踏进天书地馆的瞬间，两人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她们，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审视。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雪地里，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沈梦和霜雨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在那种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消失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这下她们彻底明白了，能和陈白这样的强者平起平坐，还能掌控如此多神秘力量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角色？
“林长老！”
沈梦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
“晚辈恳请拜您为师！”
霜雨也上前一步，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语气却很认真：
“若收徒不便，让我们在此做个店员也行。”
这下轮到林仙愣住了。
他看了看面前两个一脸认真的天骄，又看了看旁边正在逗猫的陈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个……太突然了，我需要考虑一下。”
他说着，对陈白和赛飞儿使了个眼色：
“你们俩，跟我上楼一趟。”
二楼，林仙的私人书房。
“你们说，我是收还是不收啊？”
林仙关上门，直接问道，脸上写满了纠结。
赛飞儿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猫耳朵都甩得啪啪响：
“不要不要！馆里已经有我这个店员了！”
她可不想天天被那两个“坏女人”揉来揉去。
陈白倒是比较冷静，他摸了摸下巴：
“不收的话，刚和天羽圣地结为盟友，好像有点不给面子。可收的话，又怕天羽圣地觉得你在挖他们墙角。”
林仙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了想，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枚天羽圣地长老令牌，递给陈白：
“往里面输点灵力，我问问清贫和流源的意思。”
陈白接过令牌，注入一丝灵力，令牌顿时亮起柔和的光芒，清贫道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林长老，有什么事吗？”
林仙把沈梦和霜雨想要留下的想法说了一遍，语气中带着试探。
令他意外的是，清贫道人听完后，很爽快地表示：
“她们是去是留，全凭自己做主，天羽圣地不会干涉。”
流源道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若是她们在天书地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们会亲自带她们回来接受处罚。”
通讯结束，林仙看着陈白，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下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三人下楼时，沈梦和霜雨还站在原地等着，脸上带着期待和忐忑。
林仙走到她们面前，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们想留下，那就先从店员做起吧。”
他顿了顿，解释道：
“我还没有做师父的经验，也没什么能教你们的，所以暂时只能让你们做店员，负责打理馆内的事务。”
沈梦和霜雨闻言，不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惊喜的表情。
“多谢林长老！”
“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天书地馆多了两个新店员。
沈梦和霜雨很快就发现，这份“店员”的工作，远比她们想象的要有价值。
只是简单地擦拭书架、整理书籍，偶尔就会有书灵出声指点她们一两句。
有时是关于修炼的瓶颈，有时是关于功法的理解，每一句都让她们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原来火羽真诀还可以这样运转……”
某天，沈梦在整理一本关于火焰的书籍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指点了她几句。
她按照指点尝试运转功法，顿时感觉停滞已久的瓶颈有了松动的迹象。
霜雨也有类似的经历。她在擦拭一个书架时，得到一个关于寒冰之力的提示，让她对冰羽真诀有了全新的理解。
这些指点，在外面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两人对林仙的崇敬之情与日俱增，干活也更加卖力了。
只有赛飞儿对此很不开心。
自从沈梦和霜雨来了之后，她在天书地馆里的日子就难过多了。
以前她还能在馆里找个角落晒太阳或者打盹，现在只要一露面，就会被那两个“坏女人”逮住一通揉捏。
“呜……我的毛都要被薅秃了……”
某天晚上，赛飞儿趴在陈白膝盖上，委屈巴巴地抱怨。
陈白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你就少在馆里待着呗。”
这话倒是提醒了赛飞儿。
从此以后，她每天都起早贪黑，尽量不在天书地馆里停留。
一大早，她就溜出去“寻宝”，直到天黑才回来。
这样虽然辛苦，但也有个意外的好处——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捡到宝物的概率自然也大了不少。
今天捡到一块奇怪的石头，明天捡到一根发光的羽毛……
每次找到“宝贝”，她都会兴高采烈地带回来送给陈白。
“大好人，你看我又找到好东西了！”
看着她那副求表扬的样子，陈白总是哭笑不得地接过那些“宝贝”，然后揉揉她的脑袋：
“嗯，我家猫猫真厉害。”
而这一切，都被楼上的林仙看在眼里。
他站在窗边，看着赛飞儿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收下她们这个决定是对的。”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天书地馆一楼，沈梦和霜雨正相视一笑。
她们越来越觉得，留在这里，或许是她们修仙路上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