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晟表明了身份,才松开了手。
桑酒转过身,对上一张俊朗无铸的面庞。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两人藏身之地又是一个山洞,更显昏暗。
可在这幽暗中,男人灼热的眸子却是亮得摄人。
“有没有想我?”
他嘴上问着,大手自然而然揽住她的腰,把她拥进了怀里。
自那晚一别,又是两三天没见她了。
桑酒推了推他,这男人占起便宜来愈发熟练了,“别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
安东晟收紧了手臂,不仅没放开她,还搂得更紧了,“让我抱会儿。”
这小没良心的,他这几天都在惦记着她,就盼着入宫见她呢,可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高兴?
桑酒挣脱不了,干脆放弃挣扎了。
再看来时那条小路,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孙姑姑和那两名宫女已经不见了身影。
直到这时,她也明白了,抬头问他:“孙姑姑是你的人?”
“嗯。”安东晟承认了,“宫里人心叵测,有我的人在你身边伺候着,我才放心。”
桑酒轻哼了声:“你哪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方便你自己吧?”
她就说孙姑姑怎么突然提议,让她出来散步消食呢。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是风情。
安东晟被她勾得心痒痒,情不自禁俯下身,在她小脸上亲了口:“哪有,我是真的担心你。”
桑酒小心脏怦怦直跳,不知是被他撩拨的,还是偷情带来的紧张感。
他胆子是越来越大的,上次好歹还是在她房间里,这次居然是在御花园。
万一被人撞见……
每次只能见她一小会儿,安东晟也觉得有些憋屈,搂着她承诺道:“酒儿,你再等我一阵,等我筹谋妥当,咱们就不用这般偷偷摸摸了……”
“筹谋?你要做什么?”桑酒问道。
安东晟嗓音压低了几分,“到时你就知道了,我一定名正言顺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桑酒隐隐猜到什么,但也没有多言,只逗他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女人?”
“这还用问?”安东晟又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给她选择的机会。
桑酒:……
这臭不要脸的男人,也忒霸道。
安东晟亲着亲着,又春心荡漾了,捏着她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那晚回去,他反反复复做了一夜春梦,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以前他还不屑,现在才知有多香。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吻技简直突飞猛进,没一会儿,桑酒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浑身软了下来。
身后是长着青苔的假山,她嫌脏不想靠,只能拽着他胸前的衣裳,软软靠在他身上。
安东晟享受着被她依偎的感觉,浑身血液更是沸腾不已。
眼看就要把持不住,他忙停了下来,紧紧把她扣在怀里。
虽不怕有人经过,但总不能真在这儿上演活春宫,未免太委屈她了。
等心头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他才哑声道:“秦昭封了你为丽妃,算他有眼光,只是他休想碰你一根手指头。”
桑酒听出他话里似有深意,喘息着问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给他点教训。”安东晟眼底划过一抹冷戾。
他腹部的伤口还没愈合呢,那狗皇帝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他不回一份大礼怎么行呢?
桑酒想了想,提醒道:“你行事要多加小心,不可让他抓到把柄。”
安东晟闻言笑了:“酒儿是在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了?”桑酒哼了声,“我是怕你被抓,还连累我。”
安东晟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叹声道:“就算我出事,也绝不会让你受牵连的。”
谋逆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虽说他会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但如果有万一,他真的败了,也不会供出她来。
他自己死了就死了,哪舍得再让她跟着受苦?
桑酒听他情真意切,心头莫名一暖。
“行了,我得回宫了,你赶紧走吧。”
她推了推他,又催促道。
出来太久,若是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可就不好了。
“再抱抱。”安东晟紧揽着她,怎么都舍不得松开手。
桑酒顿了顿,双手也搂住了他的腰。
这男人身材魁梧,腰也精壮,被他这般抱在怀里,有种踏实的安全感。
感受到她的顺从,安东晟心里也喜不自胜,嘴角翘起。
黑暗的山洞内几乎没有光线,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与甜蜜。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不远处又响起一声细长的猫叫。
桑酒这回知道了,那应该是他与宫里内线的暗号。
这是在提醒他得走了。
安东晟这才依依不舍放开她,“酒儿,我先走了。”
“嗯。”
桑酒跟着他从山洞里出来。
安东晟一步三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轻点足尖,不见了身影。
之前消失的孙姑姑和那两名宫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娘娘,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孙姑姑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桑酒不禁暗叹,安东晟倒是挺会培养人。
“嗯,回吧。”
几人沿着来路回了芳华宫。
……
翌日。
桑酒一早去太后那儿请了安,又被周扶楹拉住了。
“姐姐,听说宁昭仪那儿有新鲜的桂花蜜泡的茶,咱们去讨一杯喝吧?”
周扶楹一脸亲热说道。
和桑酒的淡然处之不同,周扶楹在宫里十分活跃,短短几日便结交了不少盟友。
桑酒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桂花茶,又懒得走动,妹妹还是自己去吧。”
周扶楹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姐姐,咱们姐妹应当同心,毕竟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想过了,与其跟周桑酒作对,让其他妃嫔坐收渔利,不如利用皇上对周桑酒的宠爱,先捞点好处。
等她在宫里站稳了脚跟,到时看谁不顺眼,再除掉便是了。
“妹妹这次又在算计什么?”桑酒顿住了脚步,看着她似笑非笑说道。
周扶楹脸色微变,略尴尬道:“姐姐在怀疑什么?我们是一家姐妹,我怎么可能算计你呢?”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桑酒性子温吞,看起来脾气很好,但若有人算计到她头上,她也不是什么软包子。
周扶楹正要解释,却见自己的宫女翠儿迈着一溜儿小跑过来。
“周贵人,不好了,听说皇上今儿在马场,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周扶楹脸色大变:“什么?严不严重?”
“这……奴婢也不知,听说去了好多太医……”
桑酒不禁想起昨晚安东晟说过的话,这难道是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