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桂花婶昨天可是听自家男人说过,这几天也听那几个老姐妹们说过,嘴是真的欠,也不知道他一个男的,嘴咋这么欠。
王风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敢再反驳。
同时也心慌得不行,看来昨天的认错不起作用,那个大队长是真要送他走。
心里想着,要是昨晚上他费老大功夫送出去的举报信能起到作用,大队长遭殃的话,他或许能安稳的留在上河大队。
他之前嘴上虽指责上河大队不公平,可从他家附近的几个下乡的人家清楚的知道,上河大队的日子还是挺舒坦的。
要是被送走了,他家不白白找关系把他送到上河大队来了啊。
王风茫然的呆立在原地,也没有人关心他的心情。
于淼淼被桂花婶她们簇拥着,一路说说笑笑地来到晒谷场。
此时的晒谷场中间用木板和长条凳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台子,台面上还挂着一条写着红字的横幅。
公社的陈书记、上次来考察的陈建党,还有一个穿着笔挺制服、从未见过的干部。
正和沈卫国一起站在台子上说话,几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见到于淼淼来了,沈卫国立刻热情地走下台,快步迎了上去将她邀请到台上。
随后,他拿起放在台边的大喇叭,对着台下熙熙攘攘的社员们招呼道:
“大家都安静,都安静点!咱们上河大队今天的表彰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台下的社员们听到声音,渐渐停止了交谈,纷纷抬起头看向台上,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沈卫国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捏着手里的手稿,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喊道。
大喇叭里就传出他洪亮又带着几分激动的声响:
“社员同志们,今天是咱们上河大队的大日子,是值得咱们所有人高兴的日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身边的于淼淼身上,语气里带着赞许和骄傲:
“去年,咱们大队的于淼淼知青,把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沤肥法子。
还有专门给猪、鸡、鸭配的饲料配方,毫无保留地全都交给了队里。
这大半年来,这些法子和配方带来的效果,自然是不必我多说什么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咱们大队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了多少,大家都能感受得到!”
台下的社员们闻言纷纷点头,还有人小声地议论着:自从用了新的沤肥法子。
他们自留地里面的菜长势比以前更好更多,各家各户不用节约着也都够吃了,还能有多余的晒些干菜和腌菜。
家里的鸡鸭下的蛋他们不光够吃还能去换些生活用品,这让他们节约了不少钱。
沈卫国等大家议论了一下,特意抬高了声调,继续扯着嗓子喊道:
“开春下种的时候,咱们用了于知青琢磨的法子沤出来的肥,撒到地里之后。
你们看看咱队里的小麦,麦穗比往年饱满了一大圈。
队里的猪吃了她配的饲料,不到两个月,那肥膘就蹭蹭蹭地往上涨,比去年这个时候长了两圈。
鸡鸭鹅下的蛋,个头又大,蛋壳还结实,就更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站在台下人群中的王风,听到这里,他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什么啊,那猪明明是吃了我割的最嫩的猪草。
才开始长膘的,跟于淼淼的饲料配方有什么关系?
怎么什么好事都往于淼淼身上揽,这个大队的人是没长眼睛吗?看不到我一点点的功劳?”
刘丽丽正好站在王风身边,将他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她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过头看着王风嘲讽:
“王知青,你这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
也不看看自己割的那点猪草够不够猪塞牙缝的,还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看你就是几次都没被打够,还想找不痛快!”
听到这话,王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心里清楚,刘丽丽的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猪确实吃了他割的猪草了,怎么就不能也表扬表扬他啊。
说到底还是这个大队的人眼瞎。
刘丽丽也没兴趣过多关注他,见他不吭声,便转过头,继续专注地看着台上,眼神里对于淼淼都是敬佩。
此时,台下的大队社员们也都齐声响应沈卫国的话,纷纷喊道:
“大队长说得没错!于知青教的法子就是好用!”
“是啊是啊,今年的粮食肯定能丰收!”
一时间,晒谷场的气氛变得格外热闹,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就凭地里庄稼的长势加上他们各自自留地里面种的菜的收获经验,今年地里的农作物不丰收都难。
沈卫国抬手压了压场子,等台下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
“上面的领导知道了咱们大队的情况后,先前特意派了陈建党同志来考察。
考察之后,又督促其他大队也严格按照这个方法侍弄农作物和牲畜。
经过试验,效果已经得到了证实!
这次,陈建党同志和公社的领导特意来咱大队,就是专门为此事,来给于淼淼同志颁发奖励的!
下面,我们有请陈建党主任讲两句后为于知青颁发奖励!”
沈卫国的话音刚落,台下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社员们还齐声高喊:
“好!咱们于知青就该被奖励!”
“对对对,就得好好奖励于知青!”
陈建党从沈卫国手里接过喇叭,先是简单的讲了几句表扬的话后。
从旁边工作人员的手里接过一个红色的荣誉证书和一封信,快步走到于淼淼面前。
郑重地将东西递了过去:“于知青,你这股子肯钻研的劲头,值得咱们所有人学习!
你为大家的发展做出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是知识青年的杰出贡献奖,你实至名归!”
于淼淼双手接过荣誉证书和信,认真地说了声“谢谢陈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