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雾继续说道,“在读硕士研究生的时候我就基本没有在学校了,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实验室和非洲,当初是专攻肿瘤和流行病。
我的导师费洛德教授是喜欢实地教学,所有的研究都是在病例最多的地方。
我记得我当初刚到非洲的时候,晚上睡觉做梦都是瘤子,一去那边就是上手术台。
读博士的时候,主要专攻又转向了急诊。
我的博士论文都是在无国界战场的红十字会医院完成的。
所以学校让我带学生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把握,我的经历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可能没有办法教好学生。
后面我的老师和我说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需要系统性地培养下一代,刚好遇到了院长的第三次邀请,我才壮着胆子来的。”
方郁雾顿了顿,“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一名老师,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传授我的经验。”
方郁雾想到了什么,“但是我也要在这里坦白一点,大家也不要把我捧上神坛,因为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我的老师曾教我医学没有国界,我们要平等的对待每一个病人。
但是我从未遵守过,我一直信奉的是我的医学启蒙老师教给我的。
医学没有国界,科学没有国界,但医生和科学家有国界。
这是我的信条,这也将会是我传给我的学生的信条。”
“谢谢!”
短暂的寂静之后,报告厅内爆发出经久不息的、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不仅献给她的成就,更献给她所展现的、一个科学家所能达到的思想深度与人文厚度。
更是对方郁雾最后一句话的认同,医学没有国界,科学没有国界,但医生和科学家有国界。
这场讲座,如同一场精神的洗礼,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守护生命”这个词,有了全新而深刻的理解。
方郁雾的讲座开完之后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也不管自己给那些学生带来了多少震撼。
方郁雾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很快就组织上了第二次组会。
第二次组会的时间到了,方郁雾没有通知具体地点,只是让学生们清晨六点在校门口集合,身着便于活动的便装,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只准带笔记本和笔。
一出城,所有人都戴上了眼罩,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等到一个奇怪的室内时,所有人都过了最严苛的安检,确保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不过这些学生都非常听话,都只带了笔记本和笔,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然后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中巴车将他们载到了一个远离人烟、看起来像是废弃多年的化工厂区外时,学生们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厂区围墙斑驳,铁门锈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荒凉和未知的气息。
这其实也是一个研究基地之一。
方郁雾已经等在门口,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便装,眼神锐利如常。
“欢迎来到‘潘多拉魔盒’模拟现场。”
方郁雾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你们将面对一个模拟的、复合型生物安全威胁。
背景设定、初始情报和有限资源,已经放置在厂区内的指挥点。
你们的目标,识别威胁、控制事态、最小化损失。
现在,自行推选临时总指挥,五分钟内进入角色。”
命令下达得猝不及防。
学生们短暂地骚动后,迅速围拢。
经过一番快速而激烈的讨论,最终,逻辑清晰、在第一次组会中表现出较强综合能力的博士生吴潇被推举为临时总指挥。
进入厂区,所谓的“指挥点”只是一个布满灰尘、只有几张破旧桌椅和一台老式无线电(唯一对外联络工具)的房间。
桌上放着薄薄的几页纸:
情报1:厂区三号仓库发现不明来源的生化标识。
情报2:附近村庄报告数例不明原因呼吸道疾病,症状与某种已知病毒不完全吻合。
情报3(无线电截获片段):模糊提及“交付”、“激活”、“高价值目标”。
资源清单:有限的防护装备(部分有破损)、基础采样工具、一台便携式(但功能受限)环境检测仪、一张粗略的厂区地图。
没有更多信息了。
“这……信息太少了!”硕士生孙颖皱眉。
“而且资源严重不足,防护装备都不够所有人用。”王珊补充道,脸色非常凝重。
吴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抱怨没用的,赵昊,你立刻分析地图,规划最优侦查路径,优先确认三号仓库情况。
王珊,你负责分析疾病报告,尝试推断可能的病原体类型和传播方式。
孙颖,检查防护装备和采样工具,评估可用性和风险。
其他人,跟我一起尝试用无线电搜集更多信息,并建立内部通讯规则!”
命令被迅速执行,紧张的气氛在破旧的指挥点内弥漫开来。
赵昊很快在地图上标出了几条路径,并指出了三号仓库附近一个地势较高的观察点建议先行侦察。
吴潇采纳了建议,派出两名行动力强的同学前往观察。
王珊对着那寥寥数语的疾病报告,眉头紧锁。
“发热、咳嗽、部分有神经系统症状(嗜睡)……这指向性太弱了,可能是多种病原体,甚至可能是……毒素?”
就在这时,无线电传来刺耳的杂音,随后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交易……取消……目标……已暴露……启动……b计划……‘清道夫’……” 随后信号彻底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