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的手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抹悲痛。
他缓缓摇头。
“若我察觉,绝不会让她留在宫门。”
“唉~”花长老叹息一声,感慨那些逝去的人。
这时,宫尚角缓步走到月长老正前方,目光与他对视,语气平缓,但眼神中,却暗藏着锋芒。
“还望月长老明示,十年前,其余三宫孤立无援,援兵姗姗来迟,是否是执刃有意为之?
是否是执刃骤然下令,调集所有精锐侍卫前往羽宫?”
月长老看向瘫坐在小榻上沉默的宫鸿羽,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他先是摇头,随即又缓缓点了点头。
“当时羽宫遇袭,执刃这才急召侍卫封锁羽宫。
可谁料霹雳堂众人皆是无锋伪装,趁乱攻入宫门……
最近的医馆、徵宫全部沦陷;
角宫、商宫也是伤亡惨重。”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哀痛:“那时我们都在后山议事。
等长老院得到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花长老和雪长老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花长老叹道:“我们出来,见到的就是宫门一片狼藉的惨状。 唉~”
月长老:“执刃在此事中确实有错,没有预料到无锋狡猾,会趁侍卫调走防守薄弱之际偷袭……”
他看向宫鸿羽,“但之后他也是悲痛欲绝,还曾私下多次向我请辞执刃之位,可当时大局动荡,无人能担此任,我并没有应允。”
“宫鸿羽昔日竟曾私下请辞,他们何以不知?”
花长老与雪长老心中狐疑,面色上亦流露出来几分。
月长老转向宫尚角,见他垂眸不语,双拳紧握,眼尾泛红,心里也是一阵酸涩。
“尚角啊,”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泠夫人和朗角的死。可人要向前看啊。
你那时年纪尚小,这不是你的错,泠夫人和朗角不会怪你,不要深陷自责了啊。”
宫尚角的喉结滚动,没有应声,只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哥当然没错!”一声怒喝骤然响起。
宫远徵大步上前,眼底满是怒火。
“要怪,就怪宫鸿羽!什么执刃大人,什么一时失策,都是狗屁!”
“我看他就是故意放任无锋进入宫门的,甚至配合他们行动!”
他猛地抽出佩刀,直指宫鸿羽,咬牙切齿:“宫鸿羽,你这个叛徒!你根本就是无锋的贼子!”
宫子羽挡在宫鸿羽身前,对宫远徵横眉冷对,“宫远徵!你要做什么!”
“放肆!”月长老厉声喝止。
他并不知晓宫唤羽先前的爆料,只当远徵是因雾姬之事迁怒执刃。
认为执刃这事虽然有失职,但宫远徵这番话,在众长老面前却是大逆不道的。
“你把宫门的规矩都抛到哪去了?”
月长老握着椅子搭扶的手,因愤怒而微微发抖,“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在这里放肆!”
宫远徵怒视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却被宫尚角伸手拦住。
宫尚角低声道:“退下。”
“哥!”宫远徵不乐意,他觉得这些都是为了包庇宫鸿羽。
“退下!”宫尚角厉声道。
宫远徵还有些不服,但终究还是收了刀。
他狠狠哼了一声,退到一旁,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宫鸿羽,冰冷如霜,寒气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