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中天,檐角铜铃骤响。
宫远徵和清漓埋在案前,烛火在他们脸上投下暖黄的光晕,他们正低声交谈,空气中流动着别样情感。
此刻,宫远徵手中握着青瓷药瓶,与清漓拆解断魂散的解药配方。研磨杵在铜钵里发出细碎声响。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上前,对宫远徵拱手行礼,禀报道:“徵公子,羽公子去地牢了。”
宫远徵听见此话,瞬间脸上露出笑容,笑容越来越大,他眼中也燃起着兴奋的光芒。
“宫子羽竟然真的去救那些新娘了?”清漓接过宫远徵手中的瓷瓶,指尖划过药瓶上的云纹,眼中闪过诧异。
宫远徵不屑的撇了撇嘴,眼中嘲讽道:“他蠢得离谱,不仅猜不透他父亲心思,还妄图放无锋刺客出去。”
清漓思忖片刻,轻轻点头。
宫远徵忽然来了兴致,从药柜上掏出个朱漆小盒,拿出里面的药丸,眼中闪过狡黠:“正好,竟真能用上我给新娘特制的毒了。”
宫远徵迅速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披风,转身就要离去。
刚跨过门槛,清漓也迅速拿上自己的披风,快步跟上了宫远徵,说道:“我也去。”
宫远徵脚步顿住,转身凝视着她,眸中满是担忧,他不赞同的说:“今夜怕是会有危险,你别去。”
清漓眨眨眼,笑容纯真温暖:“我要去。我知道远徵是担心我,但我有自保之力。”
宫远徵张口欲言,清漓立刻开口打断了他准备拒绝的话语,“你若还是不放心,我只在屋顶看着,绝不下来。”
宫远徵犹豫片刻,最终无奈点头。
两人裹紧披风,身影相携,如一对夜莺般,没入浓稠的夜色之中 。
山谷里一片漆黑,树影暗沉,恰逢明月被乌云遮挡,夜色更浓。
清漓和宫远徵坐在屋檐上,漆黑的夜色将两人身影隐藏的严严实实。
清漓从怀中拿出带的糕点,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旁边的宫远徵,示意他拿一块。宫远徵伸出修长的手指拿出一块,递到了清漓口中,轻轻摇了摇头。
清漓咬住面前的糕点,知道宫远徵的意思是他现在不吃,让她自己吃。清漓也不劝,她叼着糕点,轻轻合上了包装,又重新塞回怀中。
宫远徵见清漓两颊鼓鼓,眉眼含笑,显然是吃的很开心。
两人就这么一个吃着糕点,一个看着远处,陪着新娘们一起等着去追人的宫子羽。
下方狭窄的回廊中,一众新娘在此等的惶惶不安时,宫子羽终于带着逃跑的云为衫回来了。金繁赶紧迎了上去。
清漓和宫远徵在屋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清漓凑近宫远徵身边,小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呀?逃命的时候,怎么还在聊天?那个新娘为什么不跟着别人一起跑?一个人多显眼啊。”
宫远徵双手抱胸,面色阴沉,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看着下面一行人,冷哼一声:“说不定脑袋被门夹了,逃命之际磨磨蹭蹭,那新娘没准就是无锋,故意接近宫子羽的。”
清漓看着下面的新娘们,轻声赞叹道:“有几个新娘都很漂亮唉。”
宫远徵下意识的瞥向了一旁的清漓,耳尖红了一点,视线扫到下面的新娘后,撇了撇嘴,说道:“都很一般。”
清漓奇怪的看了一眼宫远徵,心想:明明都挺好看啊,就算逃跑时,有些紧张,但依旧气质不减。
清漓举例道:“那个被宫子羽追回来的新娘就很漂亮啊,气质清冷的美人。”
宫远徵听后,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宫子羽这个色令智昏的蠢货,那个新娘一看就不对劲,定是无锋之人。”
清漓看了看下面在新娘中间,正跟着队伍往前走的云为衫,还是没看出来什么。
这时,宫远徵咬牙切齿道:“宫子羽!这个蠢货竟然要打开密道。”说完,他转头看向清漓,轻声嘱咐:“一会儿你记得不要下去,保护好自己。”
“好。”清漓连忙点头,清脆的答应。
宫远徵见清漓答应下来,便缓缓带上金丝手套,起身立于屋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