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运河暗码·生死簿
深夜的运河码头,上官婉儿指尖捻着从货箱夹层截获的丝绸碎片,借火光细看——靛蓝底上金线绣的莲纹,竟在月光下渗出诡谲的紫斑。陈明远用银簪轻划布面,簪头瞬间蒙上一层灰翳。“不是普通毒药,”他声音发紧,“这染料遇汗则腐,沾肤即溃,穿此衣者三日内必生恶疮……”
子时初刻,杭州段运河笼罩在咸湿雾气中。上官婉儿与陈明远伏在盐仓屋顶,盯着下方“永昌号”货船卸货。三日前他们顺藤摸瓜,发现白莲教通过漕帮将毒染丝绸混入贡品队伍,意图在乾隆南巡时引发大规模疫病。
“清代京杭大运河的‘潜规则’成了最佳掩护。”陈明远压低声音,指向正在通关的货船,“漕运总督衙门给贡船插黄旗免检,白莲教就买通押运官,把毒绸塞进御用绫罗的箱笼。”上官婉儿蹙眉:“但如何截停皇贡?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陈明远忽然轻笑,从袖中抽出一本账册——昨夜他易容成钱庄掌柜,以“现代审计法”核出漕帮假账中的银钱流向,此刻指尖点住某个名字:“不必截货,只需让收货人主动退货。”账册显示,苏州织造太监李贵暗中入股白莲教染坊,而此人最惧一事:贡品瑕疵牵连九族。
次日清晨,一场没有刀光的围猎开启。陈明远借用现代商战中的“供应链狙击”策略,先让上官婉儿假借钦差名义,向李贵递送“贡品抽检不合格”的假公文;同时雇人在茶散播“永昌号货物遭霉灾”的谣言。未到午时,李贵果然急令货船返航。
“这才是第一折。”陈明远站在运河闸口茶楼上,俯瞰乱作一团的码头。他让御医之子张雨莲调配出模仿疮痂的草药膏,涂在几名丐帮弟子臂上,命他们冲去船头哭喊“穿了毒绸烂身子”。漕帮舵主见人群骚动,竟下令开船强闯闸口!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婉儿甩出腰间软索缠住舵盘。陈明远趁机跃上甲板,举起一块琉璃镜对准太阳——光线聚焦引燃预备好的烟硝,霎时白烟滚滚。“圣水显灵了!”他模仿白莲教祭坛上的口诀,趁乱掀开货箱。果然,除毒绸外竟滚出数十包火药。
货舱深处暗藏玄机。上官婉儿发现箱底压着牛皮封面的“绸缎样本册”,内页却用矾水写满代号。陈明远蘸茶显形,惊见“七月十五·苏州拙政园”“八月初三·扬州平山堂”等地点,后方标注“甲等”“丙等”字样。
“不是普通谋反,是定点清除名单。”他冷汗涔涔,“白莲教要借南巡之机,用毒绸精准杀害主战派官员!”此时船舱隔板突然塌落,冲出数名手持锯齿刀的死士。上官婉儿挥剑格挡时,陈明远被逼至货堆顶端,无意瞥见天窗孔洞透下的月光——恰与样本册尾页的莲花暗纹重合。
“等等,这图案是三维的……”他猛然想起大学时玩的视觉错觉游戏,将册子倾斜角度再看:莲花瓣竟扭曲成运河航道图!其中一条支线蜿蜒通向西湖孤山,旁注小字“满月夜,棋局终”。
突围时变故陡生。一名死士佯攻上官婉儿,实则向陈明远撒出毒粉。张雨莲从暗处扑出挡下,自己却吸入毒素昏迷。暴雨倾盆而至,陈明远背起张雨莲跃上小舟,上官婉儿断后火烧货船阻敌。
漕河两岸火光冲天,陈明远在颠簸中按住张雨莲渗血的肩膀,忽觉怀中样本册被雨水浸湿后浮现新字迹——竟是现代简化汉字写的“坐标校正:误差±0.5里”。他骇然仰头,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恍惚间竟见云层裂隙中闪过办公室荧光灯的冷白光影,电脑屏幕上的GpS地图与手中运河图重叠……
“穿越不是意外?”他愣神刹那,箭矢破空而来。上官婉儿挥剑击落冷箭,却见下游驶来三艘兵船:“是浙江巡抚的人!他们怎知我们在此?”陈明远盯着样本册上逐渐消失的现代汉字,苦笑:“有人用我们看不懂的规则,下一盘跨时空的棋。”
巡抚兵船合围小舟,甲板上官员高举火把冷笑:“奉旨捉拿私毁皇贡逆贼!”陈明远悄然将样本册塞进船板夹层,指尖触到张雨莲怀中的中医古籍时,突然想起她今早的喃喃自语:“《瘟疫论》载,腐草化萤,毒丝蚀骨……但若以人血为引,或可逆转药性。”他凝视昏迷少女苍白的脸,一个疯狂的念头升起:这毒,或许本就是为某个特殊血脉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