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的风从石窗缝隙钻进来,稍稍驱散了客房里一夜的沉闷。
云芊芊——此刻顶着一张属于人类纨绔子弟“赵磊”的脸——正对着水盆整理易容的边缘,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尽快把二哥苍凛和还不知道下落的哥哥苍俞弄出去。
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进来。”她模仿着赵磊那略带沙哑的嗓音。
门被推开,一个低眉顺眼的兽仆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上面整齐叠放着两套衣物。“赵磊少爷,”兽仆声音恭敬,“秦婉小姐吩咐,给您的……新兽奴送来的衣物。”
兽仆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石凳上,便躬身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云芊芊走过去,拎起那两套“衣服”抖开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心里暗骂秦婉真是会折腾人。
一套是近乎完全透明的薄纱材质缝制的所谓“兽皮连衣裙”,穿上去跟什么都没穿差不多,关键部位朦胧隐约,纯粹是为了极致羞辱。
另一套稍好,是分体式,但那兽皮裤短得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上衣更是省料到极致,胸膛和小腹处故意做成镂空网纱,守宫砂的位置一目了然,臀部也是半遮半露的设计。
这两套衣服的用意,根本不是遮体,而是将“兽奴”彻底物化、供人观赏玩弄。
躺在角落草垫上休息的苍凛也看到了这两套衣服,他冷峻的面容瞬间绷紧,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又因强烈的屈辱感涌上脖颈和耳根。
他猛地转开视线,紧抿着薄唇,下颌线绷得死紧,拳头在身侧攥得指节发白,身体因极力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让他穿这个,等同于将他最后一点尊严踩碎。
云芊芊(赵磊)看着他这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她现在顶着赵磊的身份,可以强行命令,但终究不忍心让二哥受这种折辱。
她这个“赵磊”,是个有点特殊癖好但并非以折磨兽奴为乐的纨绔,换套稍微能遮体点的,也说得过去。
她清了清嗓子,用赵磊那不耐烦的语调朝门外喊道:“喂!外面的人死了没?这送来的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儿?也太不上台面了!去,给小爷换一套来!要……要那种短小精悍点的,方便……咳咳,”她故意暧昧地顿了顿,“但料子得好点,别这么透风撒气的!”
门外候着的兽仆连忙应声。
没过多久,果然重新送来了另一套。
这次是一件短小得几乎露出整个腰腹的兽皮开衫上衣,以及一条长度刚到大腿根的宽松兽皮裙。
上衣是开衫设计,非常短,即使系上带子,紧实的胸肌轮廓和整个腹部也会暴露无遗;
兽皮裙倒是宽松,但正因为宽松和短,动作稍大就容易走光,其隐含的用意不言自明——方便主人随时“伸手检查”。
虽然依旧暴露得令人羞耻,但比起之前那两套近乎全裸的,总算勉强保住了最后的遮羞布。
苍凛看到这套衣服,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
他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云芊芊(赵磊),眼神复杂,低不可闻地挤出一句:“……有劳。”
云芊芊(赵磊)摆摆手,故作轻佻:“赶紧的!别磨蹭,秦小姐他们还等着‘看戏’呢。”
苍凛背过身,动作迅速地换上了这套新衣服。
短小的上衣勉强遮住上半身主要部位,但整个精悍的腰腹都裸露在外,肚脐下方四、五寸(约十到十三厘米)处,那枚象征“清白”的鲜红守宫砂清晰可见,朱砂印记边缘的皮肤上,能看见些许淡黑色的纤细绒毛。
那条宽松的兽皮裙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感觉下半身空荡荡的,凉意嗖嗖,每一步都感觉裙摆在晃动,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但微微泛红的耳廓和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的窘迫。
云芊芊(赵磊)上下打量着他,心底暗叹二哥身材确实极好,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这身衣服虽然屈辱,却莫名有种禁欲般的诱惑。她压下杂念,沉声道:“走吧。”
她率先走出房门,苍凛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僵硬而艰难,仿佛脚下不是石板,而是烧红的烙铁。
孙家大厅依旧喧嚣,酒气和香料味混合。
秦婉、孙浩、周瑾等人早已聚在那里,看到“赵磊”带着苍凛出现,目光立刻聚焦过来,尤其是看到昨日宁死不屈的苍凛此刻虽然脸色难看,却乖顺地跟在“赵磊”身后时,都露出了惊讶又玩味的表情。
秦婉首先挑眉笑道:“哟,赵磊,行啊你!这才一晚上,就把这头倔豹子收拾服帖了?昨天可是差点把房顶都掀了。”
云芊芊(赵磊)得意地笑了笑,很自然地伸手揽住苍凛的肩膀,将他带向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宽大座椅。
她大剌剌地坐下,然后手臂一用力,竟直接将身形高大的苍凛拉得一个趔趄,侧身跌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苍凛身体瞬间僵硬如铁,整个人如坐针毡。兽皮裙太短太宽松,这个坐姿让他感觉腿部肌肤完全暴露,裙摆边缘堪堪遮住最隐秘的部位,随时可能走光。
他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潮,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极力维持着冷峻的表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羞耻。
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一只手紧张地按在腿间的裙摆上,想把它往下拉一拉,遮盖得多一点。
云芊芊(赵磊)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的紧绷和抗拒,知道他在极力忍耐。
她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苍凛的腰侧,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从那宽松的兽皮裙裙摆下方探了进去,直接抚摸上了他结实有力的大腿内侧。
苍凛猛地一颤,像是被冰冷的蛇缠上。他冷峻的面具几乎碎裂,呼吸一窒。
条件反射般地想并紧双腿夹住那只作恶的手,又想伸手去格挡,但理智告诉他此刻的处境和妹妹的计划。
所有的反抗冲动都被硬生生压下,化为更深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