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徒劳的反抗,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加深了。她轻轻抬起了手。
“既然站好了,那就……开始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金属板上的幽蓝色纹路骤然亮起!狂暴的电流瞬间爆发,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顺着他们的脚底板疯狂窜入!
“呃啊——!!”
凄厉的、完全不似人声的痛吼瞬间从沙牙喉咙里爆发出来!几乎在电流窜入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起来,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痉挛、扭曲,皮肤表面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暴凸而起,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
他被铁链吊着,无法倒下,只能硬生生承受这全方位的电击折磨。
另一边的荒爪虽然没有发出如此惨烈的叫声,但情况同样糟糕。他猛地咬紧了下唇,瞬间尝到了血腥味,冷白色的脸孔涨得通红,继而迅速转向青紫。
冰蓝色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里面充满了剧烈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的身体像狂风中的树叶一样剧烈颤抖,修长的双腿肌肉绷紧到了极限,却又因为电流的刺激而完全无法控制地弹动、踩踏。
这电流并非一次性的猛烈冲击,而是持续不断、强度恰到好处的折磨。它不会立刻让人昏厥或死亡,却如同最恶毒的刑具,精准地刺激着腿部乃至全身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一波强过一波的、撕裂般的剧痛和难以忍受的酸麻。
为了缓解那几乎要烧毁理智的脚底剧痛,沙牙和荒爪完全出于生理本能,开始疯狂地、踉跄地交替抬起双脚,笨拙而痛苦地在电刑板上移动、跳跃。他们的动作完全变形,扭曲而怪异,毫无美感可言,更像是在进行一种濒死前的、绝望而滑稽的挣扎舞蹈。铁链随着他们的动作剧烈晃荡,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上半身赤裸的肌肉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痉挛,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胸膛、后背疯狂涌出,滴落在冰冷的金属板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瞬间被蒸发。
下半身那本就短小可怜的兽皮裙,在这样剧烈而无法控制的动作下,被一次次地掀开,露出更多古铜色或冷白色的皮肤,露出紧绷的大腿肌肉,甚至偶尔暴露出更私密的轮廓,然后又无力地落下。
每一次掀起都带来一阵极致羞耻的战栗,但他们根本无法顾及,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那无休无止的电刑折磨。
“嗬……嗬……”沙牙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混合着之前点砂挣扎时咬破嘴唇流下的血丝。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瞳孔对不准焦距。
荒爪的情况更糟,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那潮水般涌来的痛苦,脸色已经从青紫转向一种死灰般的苍白,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白色的沫子,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空气中那股皮肉轻微灼烧的焦糊味越来越浓,令人作呕。
云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目眦欲裂,眼球因为极度愤怒和无力而布满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看到沙牙那双能徒手撕裂敌人的、强壮无比的双腿,此刻肌肉紧绷如铁石,却在电流下无助地颤抖、弹动;
看到荒爪冷峻的脸上写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汗水浸透了他银灰色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他看到那冰冷的铁链如何死死锁住他们的咽喉,剥夺了他们最后一丝挣扎的余地;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从那电刑板上传来的、属于他兄弟皮肉被轻微灼焦的可怕气味!
“停下!停下!!”云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心痛而撕裂沙哑,“冲我来!放开他们!一切冲我来!!”
他猛地向前冲去,却被脖颈上骤然锁紧的项圈和身后玄甲卫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那特制的项圈不仅抑制了他的化形能力,更在他情绪激动试图爆发力量时,会产生强大的禁锢之力。
他挣扎着,咆哮着,却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根本无法挣脱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忠诚的部下,为自己不肯屈服的傲骨,承受这非人的酷刑!
滔天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裂。他想起沙牙为了守护部落的幼崽,曾独自浴血奋战,击退三名敌方族长的英勇;
想起荒爪无数次在寂静的深夜,如幽灵般为他清除暗处的危险,那精准利落的身手;
他们是他最锋利的矛,最坚固的盾,是狼族的骄傲!
而现在,他们却因为他的坚持,像最低贱的牲畜一样,被锁链拴着,被电刑折磨着,被迫跳着屈辱的死亡之舞,尊严被彻底碾碎!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沙牙和荒爪的“舞蹈”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他们的脸色已经从青紫转为一种濒死的灰败,嘴角的白沫越来越多,眼神彻底涣散,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生理性的抽搐和颤抖。
显然,他们的体力与精神都已濒临崩溃的极限。
终于——
“砰!”
云冽猛地单膝跪地,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响声。
他垂下了始终高昂的头颅,银灰色的狼尾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紧紧握成拳、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彻底泛白、甚至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正在经历的、天崩地裂般的挣扎与屈辱。
他的声音像是从被碾碎的心脏深处硬挤出来的一样,干涩、嘶哑,充满了撕裂般的痛楚和一种将他所有骄傲彻底焚毁的绝望:
“停…停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血沫的腥甜,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得他自己灵魂都在颤抖。
“……我跳。”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最后的妥协。
“放他们下来……”
林娆这才缓缓地将目光从电刑板上那两具被铁链吊着、几乎不再动弹的躯体上移开,转向跪在地上的云冽。
她挑了描画精致的眉,脸上露出一丝终于感到“有趣”的、满意的兴味。她像是欣赏一件终于屈服的艺术品,轻轻抬了抬白皙的手腕。
玄甲卫立刻上前,先是切断了电源,那幽蓝色的恐怖电光瞬间消失。
然后才解开颈环,将几乎完全虚脱、口角残留着白沫和血丝、眼神空洞毫无反应的沙牙和荒爪从依然散发着余热的“惊雷踏”上拖了下来,随意地扔在冰冷的墙角。
两人瘫软在地,身体偶尔还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胸膛剧烈却微弱地起伏着,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游丝般的气。
林娆看着跪在地上、浑身笼罩在巨大屈辱和死寂氛围中的云冽,语气轻佻得像是在点评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早这么懂事,何必让他们替你受这份罪呢?真是……不乖。”
云冽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他紧咬的牙关使得侧脸线条绷得像冷硬的岩石,所有的怒火、骄傲、尊严,似乎都在刚才那一声屈服的请求中燃烧殆尽了。
他强压下立刻暴起撕碎一切的毁灭冲动,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必须忍耐,至少……要先换取部下片刻的、宝贵的喘息之机。
隔间里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剩下墙角沙牙和荒爪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声,脖颈上被铁环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以及空气中那股浓郁不散的、皮肉焦糊与臭氧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久久盘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