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宴会厅内,烛火通明,酒香混合着各种熏香的气息,弥漫在喧闹的空气里。宴会已进行到高潮,宾客们脸上都带着放纵的微醺。
林娆慵懒地靠坐在主位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她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寻欢作乐的权贵,以及侍立在一旁、神情紧绷的兽奴们,觉得有些乏味了。
是时候来点新花样了。
她微微抬手,厅内的喧哗声便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位掌控着一切的大小姐身上。
“抬上来。”林娆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个角落。
几名玄甲卫应声抬上了一面装饰着兽纹的大鼓,放置在厅堂中央。
林娆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对负责管理兽奴的玄阁阁主和耀阁阁主说道:“总是饮酒看舞,未免无趣。今日,本小姐想玩点新鲜的——击鼓传花。”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位阁主瞬间煞白的脸上掠过,继续道:“去,从你们阁里,挑四名‘干净’的,模样周正些的兽奴上来。”
“干净”二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玄阁阁主和耀阁阁主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连忙躬身称是,匆匆退下挑选。
不一会儿,四名雄性兽奴被带了上来。他们分别是狮族、虎族、孔雀族和灵鹿族的青年,个个身形挺拔,容貌出众,但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屈辱和不安。
按照规矩,游戏开始前,必须先验明“正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四名兽奴被迫依次走到场中,僵硬地掀起自己上身短褂或下身兽皮裙的一角,露出腹部那一点鲜红的守宫砂。
权贵们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声和点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们暴露的肌肤。兽奴们脸颊泛红,眼神躲闪,却又不敢违抗。
验明完毕后,游戏开始。鼓声咚咚响起,一朵绸缎扎成的花球在宾客和兽奴手中快速传递。
鼓声骤停时,花球落在谁手中,谁便要受罚——脱去一件衣物。
第一轮,花球落在了一名虎族兽奴手中。他身体一僵,在周围起哄声中,咬着牙脱下了上身的兽皮短褂,露出了精壮结实、布满旧伤疤的胸膛。林娆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点评了一句:“肌肉线条倒是不错。”
鼓声再次响起。游戏进行到第二轮,当林娆的目光正落在那名虎族兽奴身上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从不远处一根梁柱后的阴影里,投来了两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那视线带着冰冷的审视,甚至……一丝隐晦的杀意。
林娆眼角余光瞥去,阴影中,一个戴着宽大斗笠的身影静静伫立,斗笠下沿,隐约可见两双眼睛的轮廓正灼灼地盯着场中,尤其是盯着那被迫脱衣的兽奴。
是影阁的那对双生阁主,夜温和夜戾。
林娆心中冷笑一声。宴会场中人多眼杂,这两人隐匿功夫极好,若非她感知远超常人,也难以发现。
看来,是对她这般“折辱”兽奴看不过眼了?
她觉得更有趣了。
恰好此时,鼓声停下,花球传到了孔雀族兽奴手中。那兽奴脸色惨白,颤抖着脱下了华丽的羽织外袍。
林娆却仿佛失去了兴致,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叮”的一声轻响,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林娆目光转向那处阴影,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影阁的两位,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出来吧。”
全场瞬间寂静,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处阴影。
耀阁阁主见状,立刻尖声呵斥:“夜温!夜戾!大小姐叫你们,还不快滚出来!”
阴影中沉默了片刻,随即,那个戴着斗笠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正是共用一个身体的夜温和夜戾。他们走到厅堂中央,在距离林娆数步之外的地方,齐齐跪下行礼。
“属下……参见大小姐。”夜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而夜戾的斗笠则微微动了动,冰蓝色的眸子在阴影下飞快地扫过林娆,那里面压抑着怒意,却被身旁的夜温用极轻微的动作按住了手臂,强行压制下去。
林娆心知肚明他们因何愤慨,却故作不知。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那顶几乎遮住全身的斗笠,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这斗笠,看着实在碍眼。取下。”
夜温身体一僵,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恳求:“回大小姐……属下兄弟二人相貌丑陋,恐污了您的眼……”
一旁的耀阁阁主急于表现,立刻厉声打断:“大胆!大小姐的命令也敢违抗?是想去刑法阁走一遭吗?”
夜戾猛地抬起头,斗笠下的嘴唇紧抿,似乎想要争辩。夜温立刻死死拉住他,不让他冲动。
这时,负责刑法的阁主也上前一步,躬身请示:“大小姐,是否要施以鞭刑,以儆效尤?”
林娆摆了摆手,语气玩味:“鞭刑就免了。不过……”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身体瞬间绷紧,“既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那就在这儿跪着,把斗笠捧好了,让本小姐看看你们的‘诚意’。”
这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让他们以最卑微的姿态,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双头人只能依言,保持着跪姿,双手捧住斗笠边缘,一动不敢动。
林娆似乎暂时放过了他们,转而将目光投回游戏,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影阁主也难得出来一趟,一起来玩这击鼓传花吧。规矩一样,输了,同样脱一件衣物。”
夜温\/夜戾身体剧震,捧着头盔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分明是大小姐故意要他们当众出丑!但他们不敢反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低哑的回应:“……是。”
新的花球开始在场上传递。鼓声似乎变得格外刁钻,接连几次,花球都诡异地落在了双头人手中。
他们甚至怀疑是否是大小姐暗中操控,就为了看他们出丑,但这份怀疑只能死死压在心底。
第一次,他们输掉了外罩的兽皮黑袍。脱下后,露出了里面相对简洁但依旧包裹严实的深色衣物。
第二次,他们输掉了上身的兽皮上衣。当衣物褪下,露出的是布满陈旧伤痕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
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那些交错的伤疤诉说着过往的艰辛。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和好奇的目光,让夜温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他死死低着头,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
夜戾则咬紧牙关,冰蓝色的瞳孔里怒火燃烧,却只能强行忍耐,耳根也因极度的羞耻而变得通红。
第三次,他们输掉了下身的兽皮长裤。长裤褪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里面并非赤裸,而是还穿着一件紧身的、仅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的兽皮短裙。这意外的“防线”让场间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当花球第四次落到他们手中时,夜温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绝望的颤抖,他猛地叩首下去,声音哽咽:“大小姐……求您开恩!属下……属下宁愿受鞭刑百下,也……不能再脱了!”
夜戾也死死攥紧了拳,身体因为屈辱和愤怒而微微发抖,斗笠下的目光充满了决绝。他们宁愿承受皮肉之苦,也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那共生的身体,那将是比死亡更难堪的羞辱。
林娆看着他们濒临崩溃的模样,尤其是夜温眼中强忍的泪光和夜戾紧绷到极点的身体,觉得趣味已经足够了。
再逼下去,恐怕真要鱼死网破,那反而无趣。
她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慵懒:“罢了,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游戏继续,你俩就在这儿跪着‘观摩’吧。”既没有进一步逼迫,也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
于是,击鼓传花的游戏继续针对剩下的孔雀族和灵鹿族兽奴进行,衣物一件件减少,守宫砂最终暴露在空气中。
林娆甚至命令兽奴跳起带有暗示性的舞蹈,并轻佻地评价那守宫砂“颜色鲜红,倒是好看”。
而在这一切进行时,夜温和夜戾只能僵硬地跪在一旁,被迫“观摩”着这羞辱同伴的一幕。
夜温的身体绷得如同石头,而夜戾在共生体内剧烈地颤抖着,对林娆的玩弄与对兽奴的羞辱感到无声的愤怒,却只能跪地低头,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抑在心底。
他们的脸颊如同火烧,之前的羞耻红晕尚未褪去,此刻又添上了新的愤懑与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