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屋子里就飘起了汤圆的甜香。
大家穿新衣,着新鞋,一切都从新出发。
长辈给小辈每人都准备了红包,红包不多,但是寓意着一整年红红火火。
而苏见夏也收到顾砚深的祝福和红包,寓意更是让她脸红心跳。
一家人喜滋滋围坐在桌前,瓷碗里的汤圆胖乎乎浮在汤面,白胖的身子裹着热气,有的咬开是绵密的豆沙甜,有的是鲜美的肉馅香,有的更藏着几分未知的期待。
谁能咬到那几枚包在汤圆里的硬币,谁就会被新一年的好运缠上。
晚晚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抿着汤,忽然“呀”地一声捂住嘴,小眉头皱了皱,又飞快舒展开,随即举着沾了糯米粉的小手跳起来:“妈妈!我吃到硬币啦!”
亮晶晶的硬币被她捏在指尖,沾着点汤渍,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桌旁的人都笑着看她,眼神里漫着暖意,手里的勺子却没停,轻轻拨开碗里的汤圆,盼着自己也能撞上这份运气。
汤圆快见底时,苏见夏的勺子碰到了个硬东西。
她低头看了眼,把那枚带着体温的硬币悄悄攥在手心,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脸上没什么波澜,心里却像被温水漫过,默默接下这份藏在糯米里的祝福。
吃过早饭,一行人往山上的庙走去。
还没到山门口,就听见庙里的钟声混着人声飘下来。
石阶上挤满了人,红烛的光在人群里晃,香火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大家攥着香,在神像前深深鞠躬,心里的念想像香灰一样沉在心底。
平安、顺遂,或是更具体的期盼。
风从庙门吹进来,卷着烟火气掠过每个人的脸颊,那些没说出口的憧憬,都随着袅袅青烟,轻轻飘向了新的一年。
午饭是庙里的斋饭,长条木桌上摆着青瓷碗,盛着清炒的时蔬、蒸得粉糯的南瓜,还有粉丝豆腐,以及撒了芝麻的米饭。
油星儿不多,却透着食材本身的鲜,几筷子下去,胃里就暖融融的。
大家吃得安静,偶尔聊两句,碗底很快见了底,连最后一点菜汤都拌着米饭扒进了嘴里,个个捧着肚子直笑,说这清淡吃食反倒更养人。
饭后沿着山间小径散步,路边的草丛里藏着不少荠菜,叶片嫩得泛着绿。
晚晚蹲在地上,指着冒出土的嫩芽问这是不是能吃的,大人们则挽着袖子动手挖,指尖沾了泥土,鼻尖沁出薄汗,不一会儿就摘了小半袋。
风穿过树林,带着草木的清香,把说话声都揉得软软的。
到了傍晚,回到家,厨房的烟囱就开始冒烟了。
挖来的野菜洗干净,和着豆腐煮汤,锅里咕嘟咕嘟响着,飘出淡淡的香。
窗外天色渐暗,远处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和庙里未散的烟火气遥遥呼应,空气里满是踏实的暖意。
不一会儿,烟花炮竹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河村。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也预示着大河村新的一年即将开启崭新生活篇章。
同样,也是苏见夏重生而来第一个新年,新年新气象,今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大年初二,二伯和二伯娘忙着超市经营,吃了早饭就早早回去了;小姑、姑父和晚晚也要走亲戚,也离开了。
因为今天依依姐和叔叔阿姨要来,大伯就让父母过去帮忙准备午饭。
大哥和二哥也没有闲着,在家忙个不停。
只有三哥,天天云淡风轻,搞直播,过年都没有闲着。
苏见夏也去了大伯家帮忙理理菜,洗洗菜,打打下手。
父亲和大伯在堂屋摆弄好茶具,准备迎接客人的到来。
临近十点,一辆灰色轿车停在屋外,大哥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脸上藏不住的期待。
大伯和父亲听着车声,也一同出门迎接。
看到宋依依和她父母提着礼物从车上出来。
大哥上前迎接,招呼道,“叔叔阿姨,辛苦了,赶紧到屋里坐坐。”
大伯也笑着迎接,“新年快乐,欢迎贵客到来,快请进。”
宋依依便介绍道:“爸妈,这位是明远哥的父亲,这位是明远哥的三叔、也是夏夏的父亲。”
然后又转向父母介绍:“叔叔,这是我父亲和母亲。”
依依姐父亲宋俊辉微微颔首,上前和大伯握手,随后将礼品递上,“新年快乐,今日前来,多有打扰。”
大伯微笑着握手并接过礼品,“没有,没有,快进屋,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他与大伯、父亲一同进了屋,刘雅和依依紧随其后,依依进门时还和大哥苏明远相视一笑,两人一起走进了堂屋。
到了堂屋,大家围着桌子坐下,父亲忙着给众人倒茶,茶香袅袅中,大家随意地聊着天。
这时,苏见夏、母亲和大伯娘听到动静也从里屋出来,笑着和宋依依一家打了招呼。
寒暄几句后,母亲和大伯娘就默契地钻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只剩下苏见夏陪着大家继续聊天。
聊着聊着,宋依依的母亲刘雅突然拉过苏见夏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苏见夏心里清楚,这是在谢她的赠予一事。
一旁的大伯和父亲看着这亲昵的一幕,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但都没好意思多问,只是笑着继续喝茶。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饭菜就端上了桌。
大家围坐在一起,大伯先给宋俊辉递了杯酒,问他要不要喝点,宋俊辉连忙摆手婉拒:“谢谢,下午还要回省城,今天就以饮料代酒吧,下次一定喝个尽兴。”
大伯举起酒杯,大家也纷纷举杯庆祝。
边吃边聊,桌上的饭菜都是母亲和大伯娘精心准备的,每一口都透着家常的温暖,气氛格外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