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子苏退出世界,这样一来懒羊羊和沸羊羊,就不会被狗士兵发现抓住,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就不会受摧残,
轩子苏看着眼前一点点消散的幻境心里升起暖意
懒羊羊自从异国大营救之后就成长了,他开始变得坚强,变得独立,他虽然贪吃懒惰,但是他不会不顾朋友们的危险,在危机面前,他也可以挺身而出,不会是一个拖累也是可以依靠的人,他不想再让朋友们担心他,不想朋友们再因为他而难过,这是他的成长
轩子苏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进入世界时,意识空间里,恶的声音传来
恶:“本体,你能回来一下吗”
轩:“怎么了?我现在就回来”
轩子苏快速回到了意识空间
善和恶迎了上来
善:“本体……”
恶:“该你出去探索记忆之海了”
轩:“哈?”
恶:“我们都说好了,每个人每周一轮流去探索记忆之海,获取一些物资回来,第一个去的是零值,然后是我,再然后是善之后就该是你了,善已经去过了,接下来看你愿不愿意去,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就又该是零值了”
轩:“为什么要去探索我的记忆之海啊”
恶:“这有助于你吸收你的能力,而且我们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从记忆之海里面捞出来的,在记忆之海上航行时,还会看到一些你过去的记忆的幻像,捞到好多好东西”
轩:“呃,也行,我就休息一下,我去吧”
恶教了轩子苏。如何去到几百海里外的船上如何驾驶船只。
轩子苏划开空间来到意识空间外面来到了几百海里外的小船上
那艘船不大轩子苏一个人可以控制,
轩子苏从船舱里坐起
四周是清晨的景象,海像是一块被揉皱的蓝丝绒,远处的海平面与天际线晕成模糊的雾白,随着朝阳攀升,海水渐次染上琥珀色、钴蓝、靛青,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在浪尖流淌。细碎的浪沫卷着银亮的光,拍在船板上碎成星星点点的盐粒,风里裹着咸腥的气息,混着远处偶尔掠过的海鸥啼鸣,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出很远。
轩:“呼,我的记忆之海吗,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恶说,让往东去,东边还没探索过是吧”
轩子苏大概熟悉了一下操作,驾驶船向东方出发
小船在波面上轻轻摇晃,木质船板被晒得发烫,脚底板踩上去像贴着一块温热的鹅卵石。他撑起上半身时,看见船舷边缘凝着层薄薄的盐霜,指腹蹭过的地方留下道浅浅的白痕。远处的海平面正把落日咬成半轮橘红,云霞在天际烧得如火如荼,可这片海却异常安静,连浪涛拍船的声音都轻得像叹息。
面对这片装着他所有过往的海域轩子苏既兴奋又紧张。船尾绑着张破旧的渔网,网眼被海水泡得发胀,这是他唯一的打捞工具——或者说,是这片海强迫他使用的工具。
他解开渔网的麻绳时,指尖触到网线上凝结的水珠,冰凉的触感突然刺得他太阳穴发紧。渔网坠入海水的瞬间,他听见了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水下轻轻拨动琴弦。三秒后他开始收网,网兜里沉甸甸的,浮出水面时溅起的水花里混着些闪闪烁烁的光点。
是半块橡皮擦。
天蓝色的塑胶外壳已经开裂,一角嵌着片干枯的梧桐叶,边缘还留着牙印。轩子苏把它捏在手里翻转,指腹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齿痕,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他小学三年级的橡皮擦。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窗外的梧桐树影在黑板上晃来晃去。他盯着老师用红粉笔圈住的错题发呆,忽然听见后排传来铅笔盒坠地的脆响。转头时,看见林小满正蹲在地上捡笔,马尾辫垂下来扫过他的课桌边缘。她校服袖口沾着块墨水渍,像朵没开好的蓝花。
“能借我块橡皮吗?”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点灰尘,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他攥着这块天蓝色橡皮擦的手心全是汗,递过去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她飞快地抢过橡皮,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的手背,留下道轻飘飘的痒。后来那节课他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她用这块橡皮擦反复涂改算式,直到下课铃响时,她把咬过的橡皮擦扔回他桌上:“谢啦,下次还你块新的。”
可他再也没等到那块新橡皮。林小满转学那天,他抱着书包在教学楼下等了整整两小时,梧桐叶落了满身,手里攥着的这块橡皮被体温焐得发软。
轩子苏把橡皮擦放进船中央的铁皮箱里。箱子里已经堆了不少东西:缺了口的搪瓷碗、褪色的篮球手环、写着半首诗的草稿纸……每样东西都裹着层湿漉漉的回忆,像泡在海水里的标本。
正午时,海面开始泛起荧光。不是星星的倒影,而是从海水深处漫上来的蓝绿色微光,像无数细碎的萤火虫在水下呼吸。轩子苏知道,这是记忆开始活跃的征兆。他把渔网撒得更远些,网绳从指缝滑过的触感带着种奇异的黏腻,像是攥着把融化的麦芽糖。
渔网再次收紧时,他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浮出水面的是件深蓝色校服外套,袖口磨得发白,口袋里露出半截折成方块的信纸。
轩子苏的手指顿了顿。他认得这件外套,刚上初二那年运动会,他穿着它在四百米跑道上摔断了胳膊。
那天的阳光毒得像要把人烤化,看台上的呐喊声浪里,他总能精准地捕捉到林小满的声音。她举着个写着“加油”的硬纸板,站在栏杆边跳得像只受惊的小鹿。第三圈转弯时,他被前面突然减速的选手绊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塑胶跑道上,视线里瞬间涌进大片刺目的红。
模糊中有人扑到他身边,带着洗衣粉清香的校服外套裹住了他流血的膝盖。林小满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固执地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别乱动,我已经叫老师了。”他看见她校服领口别着的值日生徽章,在阳光下闪得他眼睛发酸。
后来他在医务室醒来时,这件外套正搭在床尾的椅子上,血迹晕成朵丑陋的花。口袋里的信纸写着半段话:“其实我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了双跑鞋想送给你……”字迹被水洇过,后面的字糊成了团蓝雾。
他展开信纸时,海水从纸页间滴落,在船板上晕出小小的湿痕。那些模糊的字迹突然开始蠕动,像活过来的小虫,慢慢拼凑出后半句:“可我明天就要搬家了。”
轩子苏把信纸按在胸口,能感觉到布料下心脏的跳动,沉重得像要沉进这片海里。铁皮箱里的东西似乎都在发烫,他甚至能听见那块橡皮擦在里面滚动的声音,像谁在轻轻叩门。
下午时分,木质小船在海面上晃得像块果冻,阳光把海水晒得暖融融的,浪尖上的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连海风都带着股橘子汽水的甜味——那是他书包里没喝完的半瓶,此刻正斜斜卡在船缝里,标签被海水泡得发皱。
渔网沉下去没多久就被什么东西拽住,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上来,网里裹着个红色的书包,拉链上挂着只毛绒小熊,熊耳朵缺了一角。
是林小满的书包。
他认得那个小熊挂件,是去年儿童节她在商场套圈赢来的。上周她还背着这个书包,在早读课上偷偷塞给他半块巧克力,包装纸被体温焐得发软。“我妈说吃甜的会变聪明。”她压低声音,辫子梢扫过他的手背,痒得他差点笑出声。
轩子苏拉开书包拉链,里面的作业本还摊开着,数学练习册的最后一页写着他的名字,是林小满帮他抄的作业题。夹在里面的便利贴上画着个哭鼻子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笨蛋,这道题要先算括号里的!”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作业本里掉出来,飘到他膝盖上。是张折叠的信纸,边角被海水泡得卷起来,上面画着幅简笔画:两个小人站在学校门口,一个扎双马尾,一个背着大书包,头顶上画着个圆圆的太阳。画下面写着一行字:“周六下午三点,图书馆门口见。”
字迹被水泡得有点晕,但每个笔画都看得清。轩子苏的心“咚咚”跳起来,他想起周六那天,自己因为跟妈妈赌气,躲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漫画,压根忘了这回事。
他正盯着信纸发呆,渔网突然自己动起来,像有只手在水下拖着走。轩子苏赶紧抓住绳子,感觉有股力气在跟他拔河。船身晃得厉害,他索性站起来拽,渔网破水而出的瞬间,他看见网中央躺着个粉色的信封,上面贴着只卡通邮票。
信封没封口,里面掉出张照片。是春游那天拍的,全班同学挤在樱花树下,他站在最后一排,林小满在他斜前面,正回头朝他做鬼脸,双马尾被风吹得飘起来。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后面画着个笑脸。
轩子苏突然想起,林小满临走前那天,曾在他数学书里夹过张纸条,当时他光顾着懊恼自己弄丢了弹珠,根本没在意。他摸出裤兜里的老年机——那是过去妈妈淘汰下来给他联系用的,按捺着心跳把号码输进去。
拨号键刚按下去,海面突然掀起小小的浪花。不是浪涛,是像被谁搅动的漩涡,漩涡中心浮起部粉色的手机,壳上贴着跟林小满书包上一样的小熊挂件。手机屏幕亮着,正显示着“正在通话”的界面。
“喂?”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接着是个熟悉的、带着点雀跃的声音:“轩子苏?你总算打电话啦!我在图书馆门口等到天黑呢!”
轩子苏的喉咙突然有点发紧,他看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正浮起一座小小的岛屿,岛上有座红色的电话亭,亭子里隐约能看见个扎双马尾的身影。“你……你在哪儿?”
“我在新学校啊。”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笑,“我妈说放暑假可以去看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好。”轩子苏蹲下来,把脸颊贴在温热的船板上,“那我们还去图书馆看书,再给你带上次没吃完的水果糖。”
“一言为定!”
电话挂断的瞬间,海面上的泡泡突然炸开,无数彩色的光点腾空而起,像撒了把星星。轩子苏身边的东西开始发光,弹珠、信纸、照片……都慢慢浮起来,化作点点荧光融进海里。轩子苏没有去抓,他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丢了,只是暂时住进了这片海里。
小船开始自己往前漂,朝着那座有电话亭的小岛。轩子苏躺在船板上,嘴里含着颗从海里捞上来的水果糖,橘子味的,甜得舌尖发麻。他摸出老年机,屏幕上还留着那个电话号码,他按下保存,联系人姓名那栏,他想了想,输入了“林小满”三个字,后面加了个笑脸。
海风吹过来,带着远处岛屿的草木清香。轩子苏觉得,这片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那些以为弄丢了的东西,其实都好好地待在记忆里,就像林小满说的,只要记得联系方式,就不算真正分开。
他坐起来,抓起船桨往小岛的方向划。水面被桨叶劈开,溅起的水珠里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嘴角还沾着糖渣。远处的电话亭里,粉色的身影似乎在朝他挥手,双马尾在风里摇啊摇,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渔网第三次沉入海水时,轩子苏的指尖触到了不一样的质感。不是玻璃弹珠的光滑,也不是纸张的绵软,而是带着纹路的硬壳,像某种本子的封面。
他猛地收网,网兜里躺着本深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学校的校徽,边角被海水泡得发皱,却没浸透内里。这是林小满的错题本——他认得封三上那个小小的“满”字,是她用银灰色钢笔写的,笔画末尾总爱带个小勾。
翻开本子时,纸页间飘出片干枯的三叶草,叶片压得扁平,边缘泛着浅黄。轩子苏捏着草茎转了转,忽然想起上周三的生物课,林小满在花坛边蹲了半节课,手里攥着本《植物图鉴》,非要找出四叶草来给他“转转运”。
“找到了!”她举着片三叶草冲他喊,双马尾在风里甩成两道弧线,“老师说三叶草的花语是‘会重逢’,比四叶草灵验多了。”
当时他正为即将到来的月考心烦,皱着眉说“迷信”,转身就回了教室。现在想来,那天她校服口袋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把这株草夹进了错题本,打算等他考完试再给。
错题本里夹着张月考复习计划表,用红笔标着重点:“苏:数学最后两道大题要画辅助线”“英语作文记得写结尾句”。最末行有行小字,铅笔写的,被橡皮擦过又描了一遍:“如果我不在,你也要记得整理错题”。
轩子苏的拇指蹭过那行字,纸页上还留着浅浅的橡皮屑。他忽然想起林小满转学那天,自己在走廊撞见她抱着纸箱,里面露出这本错题本的边角。她看见他,脚步顿了顿,想说什么,却被来帮忙的男生催着走了。那男生是她表哥,后来在qq上发消息给他,说“小满让我把这个给你”,附带一张错题本的照片——原来她那天是想把本子留给自己。
海面上的光渐渐变了颜色,从金红转为靛蓝,像被打翻的蓝黑墨水。轩子苏把渔网往远处撒,这次网绳沉得极快,拽上来时,网眼里裹着个银色的U盘,挂绳是根细红绳,末端系着颗小小的铃铛。
是他的U盘。上周计算机课做的ppt存在里面,本来要在班会上展示,却在课间弄丢了。他记得自己急得在教室翻箱倒柜,林小满悄悄塞给他张纸条,上面写着“讲台缝里看看”——后来果然在那里找到,只是当时光顾着庆幸,没来得及问她怎么知道。
插进随身携带的旧mp4(妈妈给的,能看课件),屏幕亮起时,跳出个未命名文件夹。点开才发现,里面不仅有他的ppt,还有个视频文件,日期是林小满转学那天。
画面有点晃,是用手机拍的。镜头里是他们班的教室,靠窗的第三排座位空着,桌角贴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个咧嘴笑的小人。接着镜头转向窗外,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努力笑着:“轩子苏,你的ppt我看过了,最后一页少了个句号哦。还有,我在你数学书里夹了张便签,上面是我新号码,周末记得……”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断。轩子苏盯着黑掉的屏幕,忽然想起那天确实在数学书里摸到过硬纸,以为是广告传单,随手扔了。他猛地摸向自己的书包,果然在夹层里摸到张折叠的便签,边角被磨得发毛,上面的号码和照片背面的一模一样。
远处的岛屿越来越近,电话亭的轮廓清晰起来。轩子苏抓起船桨,这次划得格外用力,木桨劈开海水的声音里,混着U盘挂绳上铃铛的轻响,叮铃叮铃,像谁在耳边说话。
他想起林小满总爱说“办法总比困难多”。上次他卡着一道几何题做不出,她愣是拉着他在教室待到夕阳西沉,用草稿纸折了个小房子,说“你看,从上面往下看,屋顶的斜线就是辅助线呀”。那时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他的练习册上,像只展翅的鸟。
小船靠岸时,电话亭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轩子苏跳上岸,看见亭子里的电话正闪着绿灯,听筒悬在半空。他走过去拿起听筒,还没说话,就听见那头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带着点刻意压低的雀跃:
“喂?是轩子苏吗?我表哥说你可能会打过来……我把错题本落在教室了,里面有月考重点,你能不能帮我……”
“我找到你的本子了。”轩子苏打断她,声音有点哑,却很稳,“还有三叶草,在第37页夹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压抑的笑声,带着点水汽:“笨蛋,那是给你的。对了,你的ppt我帮你补了个句号,在U盘最后一页。”
“我看到了。”他望着远处的海面,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正慢慢沉下去,像被潮水带走的沙画,“周末有空吗?我把本子寄给你,顺便……问你道数学题。”
“好啊。”林小满的声音亮起来,“我教你辅助线,你得请我喝橘子汽水,要冰镇的。”
“成交。”
挂掉电话时,海风吹过电话亭,带来远处渔船的马达声。轩子苏回头看那艘小船,饼干盒里的东西少了大半,只剩那颗蓝鸟弹珠躺在里面,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知道,有些记忆不必一直攥在手里,像这海,潮起潮落间,该留下的总会留下。
走下岛屿时,脚下的沙滩软软的,像踩在晒干的海藻上。远处的海平面上,月亮正悄悄爬上来,给海水镀上一层银边。轩子苏摸出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错题本第28页的题,辅助线是不是应该这样画?[图片]”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听见海面上又响起铃铛声,清脆得像少年人没说出口的心事,在月光里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