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后院的宴会场早已坐满宾客。东侧的主桌铺着红绒桌布,赵宏远穿着藏青锦袍,正陪着陈家老爷陈万山说话,两人手里的玉扳指碰在一起,笑声洪亮。陈雨薇穿着粉色嫁衣,坐在一旁,指尖绞着裙摆 —— 她的影子在照影镜里,缠着比苏晓更密的影傀丝,只是被嫁衣的裙摆遮住,没人发现。
凌辰和凌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凌汐悄悄拿出照影镜,镜面蓝光扫过全场。她很快压低声音:“哥,好多人的影子都有问题!赵天宇的影子里有个小黑点,陈万山的影子边缘都快透明了,还有…… 林玄的影子根本没在镜里显出来!”
凌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林玄正站在葡萄架下,手里端着一杯酒,看似和宾客闲聊,指尖却有银线悄悄飘向旁边一个丫鬟的影子。那丫鬟的影子瞬间颤了颤,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 影傀丝已经开始控制她的动作了。
“别慌,等顾沉的聚阳符起效。” 凌辰按住凌汐的手,骨埙贴在掌心,随时准备吹奏。他注意到宴会场的四角,都摆着一盆 “夜影草”,草叶在阳光下蔫蔫的,却在没人看见的根部,缠着银线 —— 这是影傀宗用来聚影的植物,等天黑就能激活影域。
就在这时,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到!请新人交换信物!”
赵天宇捧着一个锦盒走过来,里面放着一对玉镯。陈雨薇刚要伸手去接,林玄突然上前一步,“不小心” 撞了赵天宇一下,锦盒掉在地上,玉镯摔碎的瞬间,一缕银线从碎片里飘出,直刺陈雨薇的影子!
“小心!” 凌辰立刻吹响骨埙,金色音波如利刃般划破空气,正击中那缕银线。银线瞬间炸成细碎的光点,林玄脸色骤变,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影傀杖 —— 那是一根乌木杖,杖顶嵌着一颗黑色的影核,能快速凝聚影傀丝。
“林供奉这是做什么?” 凌汐趁机站起来,举起照影镜,镜面蓝光直射向林玄脚下。全场宾客都看见,镜里没有林玄的影子,只有一团扭曲的黑雾,黑雾里还缠着无数缕银线,正往周围宾客的影子里钻!
“这…… 这是什么?” 赵宏远脸色发白,指着照影镜,“林玄,你的影子呢?”
林玄还想辩解,陈雨薇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她的影子在阳光下开始慢慢变淡,裙摆下的影傀丝已经爬到了腰际:“爹…… 我难受,影子好像要被扯走了……”
陈万山这才慌了,扑过去扶住女儿:“雨薇!怎么回事?林玄,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玄见瞒不下去,冷笑一声,举起影傀杖:“既然被发现了,那也不用装了!今日这订婚宴,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影子祭典!影傀宗要炼百影傀,你们的影子,都是养料!”
他挥动影傀杖,宴会场四角的夜影草突然疯长,草叶缠住宾客的脚踝,银线从草叶里钻出来,瞬间织成一张大网,罩向全场。凌辰立刻将凌汐护在身后,骨埙的音波变得尖锐,金色光芒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挡住扑来的银线:“顾沉!该动手了!”
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顾沉带着镇邪卫冲进来,手里的聚阳符同时点燃,金色的符光如阳光般扩散开来,夜影草瞬间蔫了下去,银线也开始融化 —— 正午的阳光,终于透过云层,照进了宴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