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聚宝街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已挤满了挑着担子的商贩。街尾的 “宝珍阁” 前却围满了人,喧闹声中夹杂着女子的哭喊声,与这条古董街的雅致格格不入。凌辰刚陪凌汐买完安神草种子,听到动静便快步挤了进去 —— 只见一个穿锦缎旗袍的妇人正趴在柜台前哭喊,柜台后,宝珍阁老板王掌柜双目呆滞,手中紧攥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泛着诡异的青光,正缓缓渗入他的指尖。
“王掌柜!你醒醒啊!” 妇人哭得撕心裂肺,伸手想去拉丈夫,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手腕上瞬间浮现出一道青痕,“这镜子邪门!碰不得!”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我听说王掌柜昨天收了个外地人的古镜,不会是那镜子有问题吧?”“前几天东街的李铁匠也这样,抱着个破陶罐不肯撒手,最后还是玄静师太来才救醒的!”
凌辰心中一沉,快步上前,镇魂玉的白光在掌心凝聚。他刚靠近王掌柜,青铜古镜突然发出 “嗡” 的声响,镜面青光暴涨,一道青黑色的虚影从镜中扑出,直刺向他的面门 —— 那是被古镜邪气滋养的 “器魂”,专靠吞噬活人的心智壮大。
“小心!” 顾沉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骨刀带着戾气劈向虚影。虚影灵活躲闪,转而缠向旁边的一个孩童。凌辰早有准备,骨埙凑到唇边,金色音波直射向古镜:“破邪曲?散!”
音波击中镜面,青光瞬间黯淡,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缩回镜中。王掌柜浑身一颤,双目恢复清明,茫然地看着周围:“我… 我刚才怎么了?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全是黑漆漆的影子。”
妇人喜极而泣,扶着丈夫连连向凌辰道谢。凌辰捡起地上的青铜古镜,指尖的镇魂玉传来灼热感 —— 镜身内侧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普通的古镜纹饰,而是邪修用来滋养器魂的 “噬魂纹”。
“这镜子是谁卖给你的?” 凌辰问道。
王掌柜回忆片刻,脸色发白:“是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说这是唐代的海兽葡萄镜,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就走了。他还说… 说这镜子能‘通神’,让我多拿在手里捂捂。”
“又是古器门的人!” 顾沉咬牙道。自从阴傀门被灭后,锦城就陆续出现百姓被古物控制的事,镇邪司查到,这些古物都来自一个叫 “古器门” 的邪修势力,他们擅长用邪气浸染古物,再通过古物控制人的心智。
就在这时,街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石万山带着十几个镇邪卫赶来:“凌先生!西街又出事了!三个百姓被一个青铜剑控制,已经伤了人!”
凌辰将古镜交给顾沉:“你把这镜子送到城隍庙,让玄静师太用佛光暂时镇压。我去西街看看。” 说完,他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西街奔去。
西街的铁匠铺前一片狼藉,铁砧被劈成两半,地上散落着断裂的铁器。三个百姓双目赤红,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正疯狂地砍向周围的桌椅。青铜剑的剑身上,青黑色的邪气缠绕,与之前古镜的邪气如出一辙。
“都让开!” 凌辰大喝一声,镇魂玉的白光直射向青铜剑。白光击中剑身,邪气瞬间缩了缩,三个百姓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凌辰趁机吹出骨埙音波,金色音波笼罩住三人,他们手中的青铜剑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双目恢复清明,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凌辰捡起青铜剑,发现剑柄上也刻着噬魂纹。他心中隐隐不安 —— 古器门在短时间内投放这么多邪化古物,绝不仅仅是为了控制几个百姓,他们一定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