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锦城城郊的古槐市集格外热闹。这市集表面上是卖农货的普通市集,实则是邪修和黑市商人的交易场所。市集深处的老槐树下,摆着几个不起眼的摊位,摊主们个个面色阴沉,摊位上卖的不是蔬菜水果,而是炼制邪术的材料 —— 有泡在罐子里的毒虫,有裹着黑布的骨头,还有散发出腥臭味的黑色液体,正是阴傀门需要的 “傀尸油”。
凌辰和顾沉乔装成黑市商人,混在市集里。顾沉穿一身粗布短打,腰间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故意佝偻着背,装作常年跑黑市的贩子:“凌先生,刚才问了几个摊主,都说最近有个穿玄袍的人买了大量傀尸油,应该就是墨千魂。”
凌辰点头,目光扫过摊位上的傀尸油 —— 油面泛着诡异的绿光,凑近能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比他之前见过的邪物气息更重。“小心点,” 凌辰压低声音,“阴傀门的人可能就在附近,别暴露身份。”
两人刚走到一个卖傀尸油的摊位前,就听到一阵粗鲁的呵斥:“这罐傀尸油我要了!你敢卖给别人试试!”
说话的是个穿黑衣的青年,他身后跟着四个壮汉,个个手臂上纹着黑色的乌鸦图案 —— 正是锦城的邪修帮派 “黑鸦帮”。青年是黑鸦帮的少帮主鸦九,他一把夺过摊主手中的油罐,扔在地上:“不过这油的成色太差,给你半块银子,够你买棺材了!”
摊主敢怒不敢言 —— 黑鸦帮在古槐市集横行霸道,谁要是敢反抗,轻则被打断手脚,重则会被扔进黑鸦帮的 “鸦巢”,成为喂养黑鸦傀儡的养料。
“欺负一个小摊主,算什么本事?” 顾沉忍不住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刀上。他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径,更何况对方还是邪修帮派。
鸦九转头看向顾沉,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管黑鸦帮的事?” 他身后的壮汉纷纷围上来,拳头捏得 “咯吱” 响,市集里的其他摊主也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凌辰拉住顾沉,对着鸦九淡淡道:“买卖讲究公平,你强抢货物还伤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鸦九看到凌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又是谁?想替这摊主出头?” 他突然甩出一道黑色粉末,直扑向凌辰的面门 —— 正是黑鸦帮常用的 “迷鸦粉”,吸入后会头晕目眩,失去反抗能力。
凌辰早有准备,镇魂玉的白光一闪,迷鸦粉瞬间被吹散。“看来好好说话是没用了。” 凌辰指尖凝聚起戾气,骨埙在手中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市集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一个穿灰袍的老者拄着拐杖走来。老者是古槐市集的管理者 “守市老鬼”,据说已经在市集待了三十年,连黑鸦帮和阴傀门都要给几分面子。“住手!” 守市老鬼拐杖顿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古槐市集的规矩,禁止私斗,你们想毁了这里?”
鸦九看到守市老鬼,脸色瞬间收敛:“老鬼先生,是他们先多管闲事的。”
“规矩就是规矩,” 守市老鬼目光扫过众人,“想买傀尸油,就按市价来;不想买,就离开。再敢闹事,别怪我把你们赶出市集。”
鸦九咬牙,狠狠瞪了凌辰和顾沉一眼,带着手下悻悻离开。守市老鬼看向凌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 他能感觉到,凌辰身上有纯净的阳气,不像是黑市商人:“年轻人,你不是来买东西的吧?”
凌辰坦然道:“我是来查阴傀门的,他们在找傀尸油,应该是想炼制更多傀儡。老鬼先生既然是市集的管理者,想必知道阴傀门的人在哪?”
守市老鬼叹了口气,拐杖指向市集最里面的摊位:“那个卖黑布的摊位,摊主就是阴傀门的人。不过我劝你别硬来,阴傀门的傀术很厉害,万一在市集里动手,会波及无辜的摊主。”
凌辰点头:“多谢老鬼先生提醒,我会小心的。” 他和顾沉对视一眼,朝着卖黑布的摊位走去 —— 阴傀门的线索,终于要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