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迭起的山脚下,通往山上的隐蔽小道。
清欢背着药篓,从崎岖的山道上缓步走下。
她拨开一处茂密的野草,看到身着黑衣晕倒在草丛里的商扶砚,叹了口气:“哎,劳碌命。”
说着伸手架起身高腿长的商扶砚,用力把人甩上了肩膀掂了掂,脚步稳健的往后山走去。
别看清欢娇娇弱弱的样子,却有一身寻常人不具备的蛮力。
只是她懒,根本不想动弹,再加上那张绝世容颜,根本没人舍得劳累她,更何况是伤害她,这蛮力就鸡肋了些。
不过她从来都觉得只要是她的,都是好的。
这不,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的运作。
要不然现在她只能在草丛里陪着她的金主大人喂蚊子。
清欢扛着商扶砚到了暂居的茅草屋,把人放在杂物间的单人床上,就去熬药去了。
商扶砚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抬眼打量着破旧的茅草屋。
嘴里残留的苦涩,让他知道有人救了他。
难道是山里的猎户?
他正在猜测的时候,破旧的柴门传来动静,他立刻闭上眼睛,假装昏迷,打算探探情况。
清欢端着米粥进来,看到还在“昏迷”的商扶砚,放下米粥,伸出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
指尖探到脉搏缓和很多,表示身体已经没大碍了。
清欢唇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她装作不知,疑惑的喃喃:“按道理应该清醒了?怎么还昏迷?难道是有什么暗伤没诊出?”
“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这要是死在这里可怎么好,要不还是扔回去?”
商扶砚只听到身边好听的女声轻声呢喃,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在搬动他。
不是吧,这个狠心的女人真的要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他赶紧做出刚刚苏醒的样子,纤长的睫毛抖动,缓缓睁开了那双黝黑的桃花眼。
就这一眼,他就像坠入了幻境。
他难道已经死了?
不然为什么会见到神女临凡。
商扶砚呆头鹅的样子取悦了清欢。
她噗嗤笑了起来,巧笑倩兮。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商扶砚知道他栽了。
以前他从来不屑女色,觉得那些能被女人迷了眼的男子,都是废物。
现在他理解了,要是眼前的女子开口,他想他会心甘情愿奉上所有。
只不过前提是,她是属于他的,也只能属于他。
那双黝黑的桃花眼,弥漫出的偏执溢满了整个瞳孔,再也透出丝毫光亮。
想要就要抢,就要夺。
他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泛起的欲望和浓郁到化不开的占有欲。
商扶砚有着一副得天独厚的皮囊,肤若凝脂,貌柔心壮,音容兼美。
整个京城,喜欢他的男女如过江之鲫。
就因为美貌,他小时候总是引来各种窥视。
幸亏他生在将军府,才没被人抓走做禁脔。
也正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男女之事无比厌恶,对众人投来的那种色欲熏心的眼神,恶心作呕。
他多次想要把这张只会带他麻烦的脸毁了,最终都被母亲阻止了。
现在他无比庆幸,这副皮囊让他还有资本去夺取想要的。
他做出一副病西施的模样,但凡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
清欢抿了抿红润的唇,觉得有点口渴:“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商扶砚按耐住想要扑上去的心思。
他酝酿了会,抬起水光氤氲的眼睛,满眼感激:“谢谢!是你救了我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伤好回去,必有重谢。”
他吃力的缓缓坐起身,手臂软趴趴,浑身无力的样子,满眼无辜的看着清欢。
眼睛明晃晃的写着:我没力气,你喂我。
清欢那双灿若星辰的美眸带上了笑意。
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果然是个腹黑的,还是个戏精。
比起上个小世界的影帝也不遑多让。
不过对于自己任务对象,她从来都不吝啬偏宠些。
她来的目的本就是给他全部的偏宠,让他感觉到幸福美满,其他的都不重要!
清欢端起碗,一勺一勺仔细喂食。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刚开始有点生疏,总会不小心喂到嘴边。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仔细擦干净继续喂食,有了两次失败的经验,后面渐渐熟练起来。
一碗粥,很快就喂食干净,她软着声音叮嘱:“你好好休息,一会我送药过来。”
说完端上空碗转身离开。
商扶砚躺回床上恍惚好一会才回神,他很想下床去找清欢,可想起她的叮嘱,生生忍住。
转头看到扔在床边上那块她为他擦嘴的帕子。
他伸手拿起,放在鼻端轻嗅,仿佛还能闻到手帕上沾染着的清欢身上那百花清新的香味。
就在他闭着眼睛沉醉其中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动静。
他迅捷无比把手帕塞进怀里,躺回床上,满眼无辜看向门口。
就看到清欢端着药碗进来了。
商扶砚故技重施,让清欢亲自给他喂药。
明明以前无论受多重的伤,哼都不哼一声的冷面将军,现在在清欢面前却不停哼唧着伤口痛。
最后被清欢哄着才把药喝下。
在清欢端着碗想要离开时,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感激的问:“请问姑娘姓名,我叫商扶砚,日后必有重谢。”
清欢坐在床边,轻笑了回答:“我叫清欢,是个医女。”
“你伤的很严重,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这药我加了点安眠药材进去,你好好休息,午饭我再来看你。”
这温柔美好的模样,让他沉醉其中根本不想回神。
清欢离开后,商扶砚才回神,他耳朵动了动,神色冷了下来,对着窗户的方向冷声道:“进来。”
话落,一个蒙面黑衣人动作利落翻身进入,跪在床边:“将军,属下来迟,请责罚。”
要是放下以前这人估计难逃责罚。
可这次商扶砚破天荒的没有任何处罚:“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我的行踪暂时不要透露,你也先隐藏起来,有事我会联系你。”
说着安眠药药效上来了,他打了个哈欠,拉了拉破旧的被子,神色轻松的睡了过去。
跪在地上逃过一劫的暗卫有点傻眼。
主子看样子还不想离开,为什么?
这个简陋的破茅屋有什么特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