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五岳一统，霸业初成
风卷着灰烬在废墟间打转，林玄站在大殿中央，手还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令狐冲靠在断柱旁，喘着气看他。
“你打算怎么办？”令狐冲开口，声音有些哑。
林玄松开匕首，抬眼望向穹顶裂开的缝隙。阳光照进来，落在左冷禅倒过的地方。他没回答，转身走向几名刚赶来的衡山弟子。
“把这里清理一下。”他说，“受伤的人先送出去，俘虏都放了。”
一名弟子应声而去。另一人上前递来一块布巾，林玄接过，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他的动作很稳，但指节微微发白。
不远处，定逸师太被两名恒山弟子搀扶着走来。她看了林玄一眼，点头致意。林玄回了一礼，又看向另一边。
莫大先生不知何时已到了现场，正蹲在地上检查那枚熄灭的玉圭。林玄走过去，从袖中取出嵩山掌门令牌，递了过去。
“这东西，暂由你保管。”他说。
莫大先生抬头，愣了一下。“你要我代管嵩山？”
“不是代管。”林玄说，“是等三日后，嵩山之巅，五岳共议大事。”
他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左冷禅败了，五岳不能乱。”林玄看着莫大先生，“我想请各派齐聚，谈一统之事。”
莫大先生沉默片刻，收下令牌。“你有把握？”
“我没有退路。”林玄说。
令狐冲走了过来，低声道：“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休息。刚才那一战耗得太多。”
“我知道。”林玄望着远方，“可霸业不在胜负之间，而在人心归附。今天不聚，明天就有人想争。”
他挥手召来一名弟子，写下几封信件，命人立刻飞鸽传书送往华山、恒山、泰山与衡山。令狐冲没再劝，只站到他身边。
太阳升到头顶时，战场已被清理干净。被囚之人尽数释放，伤者安置妥当。林玄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废墟，带着众人离去。
三天后，嵩山之巅。
清晨的雾还未散尽，各派代表已陆续到场。华山岳不群站在左侧，面色沉静。泰山天门道人立于右侧，脸色阴沉。莫大先生带着衡山众人列于东侧石台，曲非烟站在前排。
西边高台上，定闲师太一身素衣，身后跟着十余名恒山弟子。她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中央空置的主位上。
日头渐高，一声长啸自山道传来。
林玄踏步而上，黑袍猎猎，身后跟着令狐冲与四名衡山弟子。他走到主位前，并未坐下，而是环视四周。
“今日召集诸位，只为一事。”他说，“五岳一统。”
人群微动。天门道人冷笑一声：“你算什么身份？衡山外门弟子，也配统领五岳？”
林玄没看他，只抬手示意。弟子抬出一方木盒，打开后，里面是左冷禅的佩剑与玉圭残片。
“这是他在大漠设阵所用之物。”林玄说，“他想借血祭掌控江湖，你们知道结果。”
他顿了顿，“若我不破阵，此刻你们中已有死伤。若我不败左冷禅，五岳早已覆灭。”
全场寂静。
林玄继续道：“我不要你们因惧怕而低头。我要你们看清——分裂则弱，联合则强。左冷禅一人便可逼迫四派臣服，若再来一个更强的呢？西域、漠北、南海诸派虎视眈眈，你们还想各自为战？”
没人说话。
定闲师太起身，朗声道：“恒山愿奉林玄为主，共守武林安宁。”
话音落下，莫大先生也站了出来：“衡山附议。”
曲非烟带领众弟子齐声应和。天门道人脸色变幻，许久，终于长叹一声，领着泰山众人低头行礼。
岳不群仍站着，目光深沉。他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林玄看向他。“岳掌门有何话说？”
岳不群缓缓道：“五岳合并，前所未有。制度如何立？权力如何分？若只是换一个主人，与左冷禅何异？”
林玄点头。“你说得对。”
他转身命人展开一幅地图，指向西域方向。“我计划设立五岳盟议会，每派推举一人议事。重大决策需五方共签。资源互通，弟子可跨派学习，禁私斗，联防外敌。”
他又拿出一份文书。“这是我写的《五岳同规》，刻碑立于嵩山之巅。谁若违反，五派共讨之。”
岳不群盯着那份文书看了很久，终于躬身道：“华山……愿从。”
林玄走上前，亲手将主位让出一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是五岳共同的基业。”
仪式结束时，已是正午。
消息迅速传开。昆仑、崆峒、点苍等外派纷纷遣使前来道贺。使者们带来礼物，口中称颂“五岳重光，江湖有望”。
林玄立于绝顶，俯瞰群山。云海翻涌，五岳连绵如脊。令狐冲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你做到了。”他说，“还记得衡山城外吗？那时你还差点死在我剑下。”
林玄笑了。“我也记得。你喝醉了，非要跟我比剑。”
“现在不会了。”令狐冲看着远方，“你是五岳共主，我再疯也不敢动手。”
林玄没接话。风吹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钟声。那是嵩山古寺在庆贺新局。
但他忽然皱眉。
右手伸进怀里，摸到了那把匕首。刀柄依旧发烫，比之前更甚。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拔它出来，是在破坏阵法主脉的时候。
后来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离手。
可这温度不对。像是被人握了很久。
他抽出匕首，翻看刀身。一道极细的划痕出现在靠近护手的位置，原本是没有的。
他盯着那道痕迹，手指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