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西域异象，追踪加速
门把手缓缓转动，林玄站在屋内，手指已经搭在腰间剑柄上。他没有等门开，直接发动了时间凝滞。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空气像冻住了一样。门外三人的动作停在半空，一只手卡在门缝里，另外两人正抬脚准备踹门。林玄绕到他们身后，抽出布巾塞进他们嘴里，再用绳索捆住手腕，动作干净利落。
等时间恢复流动，三人同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发黑，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倒在了地上。林玄蹲下身，挨个搜查他们的衣袋，在最右边那人身上的暗袋里摸出一块铁牌，上面刻着半个雪松图案。
这是嵩山派外围死士的信物。
林玄盯着那块牌子看了两秒，伸手按住其中一人太阳穴，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肌肉抽动和眼神变化。他在静止的时间里能看清一切细节，包括人说谎时眼皮的微颤。这人是真怕，不是装的。
“左冷禅在西边集结人手。”那人脑子里闪过这句话时，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林玄又翻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月圆夜，三部合流，地点沙州北六十里废堡**。
他把东西收进怀里，走到窗前推开木板。天还没亮，街上没人。他从后窗跃出，直奔驿站马厩。
不到一炷香时间，他已经骑马出了青崖镇。风迎面吹来，带着干土的味道。他没回头，一路向北疾行。
天刚蒙蒙亮，他在一处荒坡停下，取出蓝凤凰给的香囊。布面还是温的，像是被人贴身藏了很久。他拆开缝口，把那张写着“西有异动，慎行勿急”的纸条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现在他知道，不能慢。
他重新缝好香囊，放进贴身衣袋，调转马头朝玉门关方向去。
中午时分，远处荒原上出现一道人影。那人背着长剑，坐在一块石头上啃干粮。看到林玄过来，他站起身挥手。
是令狐冲。
“你来得比我快。”林玄勒马停下。
“我接到传讯就出发了。”令狐冲拍掉手上的碎屑，“你说有紧急事？”
林玄翻身下马，把铁牌和纸条递给他。“嵩山余党还在活动，左冷禅正在召集西域三支武装，准备在沙州北边会合。”
令狐冲脸色变了。“三支？哪三支？”
“回鹘残部、龟兹刀客、还有楼兰遗民。”林玄说，“这些人原本互不往来，但现在都听左冷禅调遣。”
“他拿什么让他们听话？”令狐冲问。
“我不知道。”林玄看着远方起伏的沙丘，“但他手里一定有能打动他们的东西。”
令狐冲沉默片刻，点头。“我路上也听说了些事。最近半个月，好几队商驼从敦煌往西走，车上盖得严实，但有人看见里面装的是兵器。还有几个江湖人失踪，都是擅长追踪的高手。”
林玄眼神一沉。“他在清除障碍。”
“你要去拦他？”令狐冲问。
“必须拦。”林玄说，“一旦让他整合这三支力量，中原门户就等于敞开了。”
令狐冲没再问，转身牵来自己的马。“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人并肩策马，沿着官道继续西行。越往前，地势越荒凉。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废弃的驿站过夜。
夜里，林玄醒来一次。他听见外面风声中有马蹄响动，很轻，但连成一片。他立刻发动时间凝滞，走出屋子。
十多个骑马的人影停在百步之外，全都披着黑袍，腰间挂着弯月令牌。他们正低声交谈，一个人指着地图模样的东西，手指停在沙州以北的位置。
林玄记住了他们的脸，又退回屋里。等时间恢复，那些人毫无察觉，继续前行。
第二天一早，他把这事告诉令狐冲。
“他们也是冲那个废堡去的。”令狐冲握紧剑柄，“看来不止我们知道了。”
“那就不能再拖。”林玄翻身上马，“加快速度，今晚必须赶到玉门关外三十里处。”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们几乎没停。中途换了两次马，都是林玄事先安排好的暗桩。黄昏时，他们穿过最后一片戈壁，前方地平线上出现连绵的沙丘。
风开始变大，卷起细沙打在脸上。
林玄突然勒住马。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西边吹来，不是风带来的冷，而是一种压迫感。他闭眼发动时间凝滞，周围的一切静止下来。他走向附近一处沙地，在一串马蹄印旁蹲下。
这些痕迹是新的，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而且方向一致，全都朝着西北。更远处，还有几堆熄灭的篝火残迹，灰烬尚未完全冷却。
他回到马上，对令狐冲说：“前面至少有五十人经过，队伍不小。他们走得不快，应该带着辎重。”
“我们能追上？”令狐冲问。
“能。”林玄盯着远处昏黄的天空，“而且必须追上。”
他们继续前进。天完全黑下来时，终于抵达预定汇合点。这里有一片干涸的河床，适合藏身。
林玄让令狐冲先休息，自己爬上附近一座高坡。他从怀中取出香囊，握在手里。布料已经被体温焐热，针脚依旧结实。
他望向西方。
那里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左冷禅就在那边。那些汇聚而去的势力，那些隐藏在夜色中的脚步，都在指向同一个目标。
他低头看手中的香囊，然后把它塞进胸口内袋，紧贴心口。
“七天。”他对自己说，“七天之内，我要让他动不了。”
他走下山坡，叫醒令狐冲。“换马，继续走。我们连夜赶路。”
令狐冲没有反对，默默起身备鞍。
两人再次出发。马蹄踩在硬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风越来越大，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凌晨时分，他们越过一道低矮的山梁。前方视野豁然开阔，一片广阔的沙漠边缘出现在眼前。沙丘连绵起伏，像凝固的波浪。
林玄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他望着远处一处沙丘的背风面，那里有一小片黑色印记。他发动时间凝滞，走近查看。
是一滩血迹，还没完全干透。旁边有挣扎过的痕迹，还有半截断裂的刀鞘。
他回到马上，声音低沉：“有人刚在这里打过架，伤者被带走了。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令狐冲看了看天色。“要不要绕路？”
“不用。”林玄摇头，“这条路就是通往废堡的捷径。他们不会避开。”
“你觉得是左冷禅的人干的？”
“不是。”林玄说，“是想阻止他的人。可惜失败了。”
他翻身上马，目光扫过前方昏暗的地平线。“我们离他越来越近了。”
令狐冲也上了马，跟在他右侧半步的位置。两人不再说话，策马向前。
风沙扑面而来，吹得眼睛发涩。
林玄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上。他能感觉到，危险在靠近。不是来自某一个方向，而是从整片大漠深处压过来。
他没有减速。
反而抽出马鞭，狠狠抽下一记。
马匹嘶鸣一声，加速冲入沙地。
令狐冲紧跟其后。
天边泛起一丝灰白时，他们已深入沙漠边缘十余里。前方出现一座倒塌的石堡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模糊不清。
林玄抬起手，准备下令隐蔽前进。
就在这时，他眼角瞥见石堡顶层闪过一点火光。
很小，只有一瞬。
但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人在点燃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