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惩处叛徒,威望再升
夜色渐退,天光微亮。林玄站在调度堂内,手中握着一块陶片,边缘粗糙,沾着些黑色粉末。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陶片轻轻放在案上。任我行坐在主位,目光沉沉地盯着那东西,片刻后抬眼:“这就是你说的‘血引子’?”
林玄点头。“香炉夹层里的毒粉,遇血即爆。昨夜只要有人受伤,全场都会倒下。”
任我行站起身,走到案前,伸手捻起一点粉末,指腹搓了搓。他脸色冷了下来:“这不是普通的叛乱,是灭门。”
“他们想让我们死在一起。”林玄声音平稳,“长老丙不是主谋,只是一个接头人。真正的背后之人,还在外面。”
任我行沉默片刻,转身走向门口。“准备审判台。今日清晨,当众处置。”
黑木崖主殿前的广场上,石台已设好。十九名叛徒跪在台下,双手反绑,颈上压着铁枷。教中众人分列两侧,无人喧哗。风从山口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落在台阶边缘。
林玄与任我行并肩走上高台。阳光照在林玄脸上,他眯了下眼,随即恢复如常。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展开后声音清晰:“长老丙,三月前私自调阅北岭哨塔布防图;四日前与南疆使者密会于西城祠堂;昨夜开启第三闸,引入死士十二人,并在香炉底藏匿‘血引子’毒粉,意图制造混乱,覆灭全教。”
台下一片死寂。
林玄继续念道:“勾结外敌,背叛师门,罪证确凿。其余十八人,依参与程度分级定罪:为首三人囚禁地牢,永不得出;次六人贬为杂役,终身不得持兵;余者逐出教门,永不录用。”
他说完,合上卷纸,看向任我行。
任我行站前一步,声音低沉却传遍全场:“长老丙,你可知罪?”
长老丙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我只是想活命。”
“那你就不该动这个念头。”任我行挥手,“废其武功,断右臂,逐出山门。”
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按住长老丙肩膀。一人抽出短刀,另一人捏住他右手腕,猛地一折。骨头断裂声响起,长老丙惨叫一声,整个人瘫软下去。接着,刀光一闪,右臂齐肩而落,鲜血喷出,染红石台。执法弟子迅速封住伤口要穴,拖着他向山门方向而去。
人群微微骚动,但没人敢出声。
林玄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有些人低头避开视线,有些眼神闪烁,还有几个曾与长老丙交好的执事,脸色发白。他知道,这一幕已经够了。
审判结束,众人散去。林玄随任我行进入主殿。殿内只有几名核心骨干在场。任我行坐下后,开口道:“自今日起,凡军务调动、监察任免,皆由林玄先行裁定,再报我知晓。”
殿内瞬间安静。
一名灰袍长老皱眉:“林公子虽立大功,但毕竟非本教出身,如此重权……是否过于仓促?”
林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有三问可提。第一,谁能在时间停顿时救人?第二,谁能提前识破血引之计?第三,谁愿替教主任险卧底?”
那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林玄继续说:“我不争名分,只求实效。若你觉得我能耐不够,现在就可以站出来,当面质疑。”
无人应声。
任我行拍案而起:“林玄救我性命,安我江山。信他,就是信日月神教的未来!”
满殿肃然。
林玄拱手一礼,没有多言。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令在这座山上,已经等同于律令。
散会后,他独自登上黑木崖高台。风很大,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他从怀中取出那块陶片,指尖摩挲着内侧的刻痕。这痕迹不是天然形成,是人为压进去的印记,形状规整,像是某种标记。
他记得陈七昨天回报,西城客栈那个灰袍人退房后往东走了两天,中途换了三次衣服,最后一次穿的是农夫装。但他没有南下,也没有返回南疆。
一个使者,完成任务后不归巢,反而向东绕行,目的只有一个——传信。
林玄把陶片收回袖中,低声说:“你走,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你主子,很快就会来了。”
他没有下令追查。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对方藏得更深。他转身下台,直奔刑律堂。
陈七已在等候。见林玄进来,立刻递上一份卷宗。“您要的三十年前毒案记录,找到了两起相似案例,都发生在西南边境,受害者全身麻痹,死后无伤。”
林玄接过卷宗,翻开第一页。纸上写着:“嘉元二十三年,边关守将暴毙,验尸无外伤,唇角有青痕。”下面附着一张草图,画着一个香炉形状,底部有夹层。
他盯着那图看了很久,然后合上卷宗。“调取近五年所有进出南疆的药材清单,尤其是含麝香、乌藤根的配方。另外,在通往五毒教的三条主路上布控,发现右肩倾斜、左耳残缺者,立即上报,不要动手。”
陈七点头记下。
林玄走出刑律堂时,天已黄昏。他沿着长廊往调度堂走去,脚步未停。一名护卫迎面走来,低声通禀:“教主说,您明日可不必亲临早课。”
林玄脚步一顿,嘴角微动。“我不是教主,但今后,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他推开调度堂的门,屋内烛火跳了一下。桌上堆着几份新报,他坐下后拿起最上面那份,刚扫了一眼,眉头忽然一皱。
纸上写着:“东海渔村发现三具浮尸,皆为年轻男子,死状相同——口鼻发紫,掌心有灼痕。”
他放下纸页,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重,山风呼啸。
烛火又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