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定逸危机，林玄再动
弟子冲进屋子，声音发紧：“林师兄！药圃南屋起火了！”
林玄坐在案前，笔尖悬在纸上，没有立刻动。
他看了那弟子一眼，眼神平静。火光已经映在窗纸上，红了一角，风一吹，晃了一下。
“去通知巡守，封锁四周。”他放下笔，声音不高，“查脚印来源，别急着灭火。”
弟子愣了一下。“可是火势……”
“照做。”林玄站起身，袖子一拂，把桌上的记录册合上。
那弟子不敢再问，转身跑了出去。
屋里只剩他一人。窗外的喧闹声开始响起来，人影来回跑动，喊声一层层传开。林玄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外头的火光，没停留，转身往侧廊走去。
他脚步很快，穿过两道回廊，拐进一处偏僻院落。这里没人值守，墙角长着青苔，地砖裂了缝。他蹲下身，掀开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露出一个铁环。他拉了一下，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里面是条向下的石阶。
林玄走进去，反手关上暗门。火光和吵闹都被隔绝在外。他摸出火折子，点亮墙上插着的一支短烛。烛光照出一面石壁，上面有个小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封信。
信是用青色绢布写的，质地特殊，恒山派专用。字迹歪斜，像是写得极快，墨点晕开几处。
“定逸师太于三十里外破庙遭伏，脊背中掌，气息微弱，恐难久撑。”
林玄盯着这行字，手指收紧，绢布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知道定逸是谁。恒山掌门，性子刚硬，行事正直。之前救过她的徒弟曲非烟，对方虽未多言，但派人送来过一瓶疗伤药，算是默许了这份情谊。
现在她被人打伤，藏身破庙，等死。
这不是偶然。
他想起昨夜药庐西侧的翻越痕迹。两枚脚印，朝山外。当时他记下了费彬、天门道人、岳不群三个名字。现在看来，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先烧药圃引他注意，再让定逸遇袭——这是调虎离山。
林玄把信塞进怀里，吹灭蜡烛，原路返回。推开暗门时，外面依旧混乱。火还在烧，但已经被围住，水桶来回传递。
没人注意到他从哪来。
他走出院子，沿着屋檐边缘疾行，避开人群。到了演武场后方，他停下脚步，四顾无人，闭上眼。
时间停止。
世界瞬间静了下来。
风不动，火苗凝在半空，飞灰停在离地三尺的位置。远处奔跑的人影僵在原地，抬着的手臂悬着水桶，水珠挂在桶沿，没有落下。
林玄睁开眼，大步穿行在凝固的人群之间。
他绕过火场，越过围墙，踏上通往山外的小道。这条路他走过几次，地形熟。三十里不算近，但只要不停，半炷香能到。
他加快脚步，在静止的世界里奔跑。
树影不动，草叶不摇。他的靴底踩过碎石，发出的声音被冻结在空气中。他一口气跑了五里地，才稍稍放缓速度。
前方有座荒庙，孤零零立在野地里，屋顶塌了一角。门口躺着一个人影，穿着灰色僧袍，正是定逸师太。她趴在地上，背部衣衫破裂，渗着血。旁边站着两个黑衣人，手里握着刀，正低头看她。
林玄看见这一幕，脚步没停。
他还差十里。
他继续往前跑，穿过一片树林，跨过干涸的河床。沿途有几处岔路，他记得清楚，没有犹豫。
又跑了一段，他看到路边倒着一匹马，马鞍还在，缰绳断了。看来定逸是骑马逃到这里，中途受伤跌落，勉强爬进庙里，又被追上。
两个杀手没急着杀她，像是在等什么人。
林玄心里明白，这不只是刺杀，是示威。
他们想让他知道，他救不了所有人。
可他偏偏要救。
他速度不减，一路奔向破庙。距离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看到庙门上的裂纹，能看到定逸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还活着。
他离目标还有半炷香路程。
突然，前方树林里传来一阵异动。
不是声音，而是景象的变化。
一棵树的枝条原本停在空中，此刻竟轻轻晃了一下。一片叶子脱离了枝头，缓缓飘落。
林玄猛地停下。
时间不该动。
他回头一看，身后远处的火场中，有一团灰烬飘了起来。
不对。
有人在动。
要么是另一个能操控时间的人，要么是某种外力打破了凝滞状态。
林玄立刻判断：异能不能再用太久。每日零点才恢复五秒，现在已用掉一次，剩余时间有限。若中途失效，他就会暴露在敌人面前。
他必须更快。
他重新启动步伐，全力冲刺。双腿发力，掠过草地，跃过沟坎。破庙就在前方，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他看见其中一个黑衣人转过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那人手一抬，刀锋指向庙外。
林玄距离还有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他没有减速。
那人终于迈出一步，朝庙外走来。
二十步。
林玄的手按在腰间匕首上。
十步。
那人站在庙门口，抬头望向林玄的方向。
林玄冲入庙前空地，身影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