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西域之行定计策，美人遇险展豪情
林玄站在干涸的河床边，风沙从北面吹来，带着粗粝的颗粒打在脸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黑石，一面刻着半个符号，像是被硬物刮出来的。他把石头翻过来，另一面有火烧过的痕迹，边缘发黑。他伸手摸了摸那道刻痕，指尖传来细微的凹凸感。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偏西，影子拉长。他从怀里取出星图残页，对照了一下方位。北斗的位置和纸上画的一致，红点指向西北。他收起纸，对身后两人说：“沿河床走，天黑前到峡谷。”
两名随从点头，跟在他后面。三人踩着碎石前进，脚底发出咯吱声。沙丘起伏，视野断断续续。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狭窄的岩缝，两边是陡峭的石壁，只容一人通过。
林玄抬手示意停下。他往前走了几步，贴着岩壁探头。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人说话。
“交出来，不然你走不出这个口子。”
“做梦！”女子声音清亮，“我秦红棉的命在这儿，地图你也拿不走。”
林玄皱眉。他记得这个名字。西域某派弟子，早年独闯毒龙谷取回信物，被人称作“孤鸿”。现在这人正背靠石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尖对着三个蒙面人。她左肩有血迹，衣袖破了，但站得笔直。
为首的蒙面人腰佩弯刀，身材高大。他冷笑一声，突然拔刀扑上。刀光一闪，直劈女子脖颈。
林玄闭眼。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飞沙悬在空中，刀锋停在半途。他快步走入战场，先将女子轻轻拉开，放到安全位置。然后绕到那人背后，抽出他的弯刀，反手划过右臂筋脉。再用手指点他胸口三处穴道，让他无法运功。最后把另外两人拖到一起，各刺一针于耳后，让他们昏过去。
做完这些，他退后一步，睁开眼。
时间恢复。
刀光戛然而止。蒙面头目右臂一麻，整个人踉跄后退。他低头看去，鲜血顺着袖管流下。另两人忽然倒地，不动了。他惊怒回头，看见一名男子站在风沙中，衣袍未动，眼神冷淡。
女子也转过身，握紧剑柄：“你是谁？”
“路过。”林玄说，“下次别一个人走这条路。”
她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我本不该来……可师门密卷被盗，线索指向此处，我不敢等。”
林玄看了她肩上的伤。血已经浸透布料，颜色变暗。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止血用。”
她接过，拧开瓶塞，闻了一下，倒出一点药粉撒在伤口上。痛感让她眉头一跳，但她没出声。
林玄转身看向那个头目：“谁派你来的？”
对方咬牙不语。
林玄又闭眼。时间凝滞。
他走过去，一手提起那人衣领，将他悬空。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细针，封住他喉部经络，防止他咬舌自尽。再用衡山秘法刺激他神经，让他清醒却承受剧痛。十秒后，退出时间停止。
那人落地跪倒，惨叫一声：“是……是天阙殿！我们奉命截杀所有探查者！”
“地图内容？”林玄问。
“关于……黑石堡下的密室入口……”
话没说完，他嘴角溢血，身体抽搐两下，不动了。
林玄蹲下检查，鼻息全无。服毒了。他站起身，回头看向秦红棉。
她正收好药瓶，把瓷瓶递还给他：“谢了。”
林玄没接，只是说：“你要找的地方，我也要去。”
她一愣：“你也去天阙殿？”
“不只是找密卷。”林玄望向远处沙丘，“我是去终结它。”
秦红棉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她收剑入鞘，抱拳行礼：“若你不弃，我愿同行。西域地形我熟，剑也可为你开路。”
林玄沉默片刻，点头：“好。”
他转头对两名随从说：“你们原路返回，传令下去——加强西境哨岗，若有异动即刻飞鸽报讯。”
随从互看一眼，领命转身。他们沿着来路往回走，身影很快被风沙吞没。
林玄重新背上包袱，迈步向前。秦红棉跟在他侧后方，脚步稳健。两人穿过峡谷，进入一片开阔地带。地面由碎石变成硬土，偶尔能看到干枯的植物根茎露在外面。
太阳渐渐西沉，天空由蓝变橙。风小了些，但温度开始下降。秦红棉拉了拉衣领，问道：“你有线索？”
林玄从怀里取出黑石，递给她看：“在河床发现的。刻痕和他们玉佩上的符号一样。”
她接过石头，仔细看了看：“这符文我见过，在师门古籍里提到过，说是‘天门将启，逆者当立’。”
林玄点头：“星图也指向这里。他们怕有人找到入口。”
“那你打算怎么进？”
“先到黑石堡。那里曾是商道要塞，现在荒废，适合藏身。”
“我五年前去过一次，知道一条暗道通向后山。”
“带路。”
两人加快脚步。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找到了一处避风的岩洞。林玄捡了些干柴点燃，火光映在石壁上晃动。秦红棉坐在对面，脱下外衣检查伤口。药粉起了作用，血已经止住。
“你功夫不错。”她说，“刚才那人速度快，动作狠，一般人挡不住。”
“练过几年。”林玄说。
“不止是快。”她看着他，“你出现在那里，他们就倒下了。我没看清你怎么动手的。”
“风沙大，看不清正常。”
她没再问，只是低头整理装备。片刻后，她拿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摊在地上：“这是我记的路线图。从这儿往北十五里是断龙坡，过了坡就是黑石堡遗址。”
林玄凑近看。图上标了几处标记，包括水源点、塌方区和可能的埋伏位置。他指着其中一个红点：“这是什么？”
“守夜人的营地。”她说，“以前有商队留下的老卒驻守，后来人都死了。但我去年听说，夜里还有火光。”
“有人占了那里。”
“可能是流浪武者，也可能……是他们的人。”
林玄盯着那点看了一会儿，收起地图：“明天一早出发，绕开断龙坡，从东侧山脊走。”
“那边不好走，全是碎石。”
“正因如此，才没人设防。”
她点头：“听你的。”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一根木头断裂，火星溅出。林玄伸手拨了拨柴，让火更旺些。秦红棉靠在石壁上，闭上眼休息。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你为什么非去不可？”
林玄看着火焰：“有人想立新王。”
“中原已腐，西北当兴？”
“你也听过这话。”
“在敦煌时，有个疯道士喊过。”她睁眼，“他说血月升起那天，天门会开。”
林玄没说话。他从包袱里取出匕首，检查刃口。锋利如初。
外面风又起来了，吹进洞口，火苗倾斜。秦红棉把衣服裹紧了些，低声说：“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师门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林玄收起匕首，抬头看她：“你会拿到。”
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半夜，林玄醒来。他没有睡沉，一直保持半醒状态。洞外风停了。他轻手起身，走到洞口往外看。月光照在沙地上，泛着白光。
他回到火堆旁，从怀里取出星图残页，再次核对方向。北斗偏西，北极星低垂。红点位置未变。
他把纸折好，放回怀里。
秦红棉还在睡。她的剑放在手边，握把上有磨损的痕迹。林玄看了一眼，转身坐下。
天快亮时，他叫醒她。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走出岩洞时，东方刚刚发白。
他们沿着东侧山脊前行。地面崎岖，每一步都要小心。走了两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片倒塌的城墙轮廓。
黑石堡到了。